啪啪的打臉聲讓江明珠眼神越發熱烈起來。
要是可以,她也想親自動手。
這老太婆,竟然污人清白,真的是死不足惜。
躺在地上的江老太沒想到裝暈倒都沒用。
這個小娼婦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她挨了這麼兩下覺得臉上生疼,心想著趕緊睜開眼就當邪祟被趕走了。
誰曾想她眼楮一睜開,還沒開口就听到那小娼婦道︰「不好,這邪祟竟然這麼厲害,我還要再打才行。」
打人雖然手疼,但哪比不上江老太臉疼?
何況,這可不止是臉疼。
把祖宗八代的臉都丟光了呢。
看熱鬧的村民瞧著那腫起來的跟大饅頭似的臉,一個個轉過頭去。
倒是蔡氏瞧著新奇,「小顧,這得打多少下才行呀?」
顧安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娘招惹的這邪祟凶惡,不過我打了差不多二十來下,也行了吧。就怕這邪祟狡猾,藏了起來,回頭再作惡。」
李嬸冷冷看了一眼,「那就多打幾下,徹底打跑再說。」
她還能瞧不出來江老太這是在裝暈倒?
不過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污人清白,就該好好教訓讓她顏面盡失才是,不然長不了記性。
等江家老二听了信匆忙過來時,只見自家老娘的臉高高腫起,紅的跟猴似的躺在那里。
渾身上下還濕漉漉的滿是泥腥。
「這是怎麼回事?」
田有財兄弟倆之前被江老太污蔑,這會兒對江老太厭惡透頂,連帶著對江老二也沒什麼好感,「她中邪了,得在這里等邪氣散盡才行。」
這可是自家親娘。江老二哪舍得讓親娘躺在這里?
他連忙把人背起來回家去,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從外面回來的江大嫂。
「這是怎麼了?」
江老二也不知道啊,「說是娘中邪了,大嫂你趕緊燒點熱水給娘換身衣服,別著涼了才是。」
江大嫂見狀連忙去燒水,對婆母的遭遇十分納罕。
事實正名江老二是烏鴉嘴,不幸言中了一些事情。
被江明奕潑了一盆冷水的江老太當天晚上就發了熱,接連幾天躺在床上。
江老二打听了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即就要去找顧安安算賬,卻不想沒遇到顧安安,倒是被李嬸攔了下來,「你娘是被邪祟招惹上了,昨天說安安偷漢子,這邪祟要是沒被徹底趕走,怕她回頭回頭就說你婆娘在外面有人。你可趕緊去求神婆的符水給她喝吧。」
封建迷信在二十一世紀都十分的有市場,何況是現在?
江老二連忙去請神婆,一碗符水灌了下去後,江老太咳個不停。
「娘你醒了?」
江老太看著素來貼心的兒子,忍不住的哭了起來,「我的兒呀,娘不活了。」
這邊上演著母子情深,顧安安則是在燒火。
她家的炕砌好了。
燒起來!
廚房里,李嬸瞧著顧安安不斷往里面添柴火忍不住問了句,「這真的能燒熱?」
「真的,嬸子你去試試看嘛。」
她這個炕,折騰了好久呢。
為了讓填縫的泥漿更緊實些,她還特意去縣里的糧店買了小米和糯米,熬了粥用來和泥漿。
前幾天炕砌好後,顧安安還上去蹦了好一會兒,保證十分結實耐用,這才完工驗收了這一工程,當真是再嚴禁不過。
李嬸瞧著新奇,正要出去,就听到那邊屋里傳來的聲音,「娘,床熱了,熱乎乎的哩。」
寶兒連忙跟著小哥哥喊了起來,「娘娘,床床熱乎乎。」
李嬸听到這話看顧安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還真好使,回頭我家也弄個。」
她老伴一陰天就腿疼,大冬天的更是難熬,還真需要這暖乎乎的炕。
顧安安笑了起來,「那回頭我去幫忙弄。」
李嬸連忙答應下來,「听說你那婆婆這幾天一直在竄稀,可是瘦了一大圈呢。」
顧安安聞言臉上帶著幾分遺憾,「那可真是遭罪哦。」
能不竄稀嗎?先是被顧安安打了幾十巴掌,牙齒都打掉了兩顆。
又被灌了符水。
符水那玩意不就是朱砂在黃紙上寫寫畫畫,燒成灰之後喝下去嗎?
喝了竄稀再正常不過。
這又是拉又不能吃東西,不瘦才怪呢。
不過江老太值得啊。
李嬸去屋里試了下炕的熱度,覺得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東西,連忙回家跟她老頭說這件事。
顧安安又是添了些柴火,這才往屋里去。
堂屋和挨著的東屋都砌了炕,畢竟江明奕也老大不小了,總跟著她睡算什麼回事?
自個兒睡去。
不過幾個崽子明顯跟他們阿兄感情好,這會兒都擠在東屋的炕上,圍著江明奕在那里听他讀書。
瞧見顧安安進來,江明煦麻溜地掀開被子,「娘,炕熱了好暖和的,娘你快來上面坐著給我們講故事,阿兄講故事沒意思,娘你講的故事更好听。」
小男孩這段時間被顧安安養的身上有了些肉,尤其是臉上最是明顯。
這會兒巴巴地抱著顧安安的胳膊,一口一個娘的喊著不停,仿佛一對親生母子。
被嫌棄了的江明奕拿著書的手有些僵硬,他又能怎麼辦呢?誰讓這小兔崽子是自家兄弟呢。
顧安安模了下炕,的確是有熱意。
那挺好,晚上睡覺就不怕了。
之前在縣里的林記布店弄了兩麻袋碎布頭,後來顧安安又去了一趟再度扛了兩麻袋回來,頭段時間讓李嬸和田有明的媳婦幫忙用這個做了棉被。
上下兩層棉絮,中間則是厚厚的一層碎布頭,這些碎布料都被縫了起來。
分量有了,這被子也就暖和了。
不過這又是蓋院牆又是砌牆,再加上給孩子們買布料做衣服,顧安安手里的銀子也快見了底。
這麼坐吃山空可不行。
「我明天要上山一趟,奕兒珠兒,你們在家里照顧好弟弟妹妹。」
這話讓兄妹倆齊齊看向顧安安,最年幼的寶兒還有些不明所以,小手抓著顧安安的袖子,「娘娘,寶兒跟娘娘在一起。」
顧安安把小女孩抱在懷里,在那略長了點肉出來的臉上親了親,「山上冷,娘不好照顧寶兒,寶兒在家里和阿兄阿姐一起等娘回來好不好?」
小女孩最是好糊弄,被顧安安親的咯咯直笑,「寶兒等娘娘回來,吃肉肉。」
顧安安愣在了那里——
好家伙,這孩子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山上打獵吧?
這山上有……獵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