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8   天花板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醫院。

「嘰霸樣子!」

半根煙的功夫後,金萬騰一邊甩手,一邊自言自語的從病房里走出來,身後幾個社會青年也隨之攆出屋子。

「咋滴?還要送送我吶?」

老金猛然回頭,嚇得幾人連連後退。

「操,嘰霸樣子!」

金萬騰嗤之以鼻的吐了口唾沫。

在沒有武力加持的情況下,悍不畏死就是普通人所能達到的天花板,尤其是在這個挨一巴掌可能都得賠的傾家蕩產的所謂「法治年代」,亡命徒真比大熊貓還要稀有。

「胡老二,千萬藏好藏瓷實昂,我吃飽喝足還來找你。」

朝著病房里吆喝一嗓子,金萬騰哈哈大笑著離開。

「哎喲哎喲」

病房內,胡白疼的齜哇亂叫,潔白的床單被罩上幾片血跡宛如梅花綻放,異常的顯眼,這次他的左大腿又被戳了一刀,跟之前一樣,金萬騰直接把卡簧留在了他的身體。

「別特麼嚎了,趕緊替我喊醫生啊!」

剛剛本想好好裝一波的齊哥捂著瓖嵌菜刀的肩膀頭痛苦的咒罵。

兩個多小時後,齊哥住到了胡白隔壁的病床,滿屋擠滿了二三十歲的社會青年,看起來氣勢洶洶。

「老二啊,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了,我姓齊的在威市也算有頭有臉,被這麼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缺德貨偷襲,如果不拿出點態度,外面人還以為咱特麼混假呢。」

見到自己的手下幾乎全部到場,齊哥的狀態瞬間回歸,豪氣雲天的瞪著眼珠子吆喝:「你就想辦法挖出來狗東西的具體信息,剩下的全部交給我處理」

「不管對方是誰,必須干挺他!」

「他就個雞子燈一樣!」

屋里的其他青年也立馬罵罵咧咧的附和,一副隨時準備跟人拼命的架勢。

「我姓金,全名金萬騰,四十三歲,屬驢的,目前單,你還想知道點啥?」

病房門口猛不丁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緊跟著就看到金萬騰不緊不慢的出現,這回他左手拎個十升的汽油桶,右手提溜個小號煤氣罐。

「操女敕媽!」

齊哥情緒激動的伸直脖子破口大罵。

「你要再跟我叭叭,待會嘴唇子給你撕成鏤空的!」

金萬騰眯眼懟了一句,接著抓起汽油桶口朝下順自己腦袋直接澆灑,濃郁的汽油味道頃刻間在病房里蔓延,接著他又三下五除二擰開煤氣罐閥門,「嘶嘶」慢跑氣的聲音接踵而至。

「這是啥認識吧?」

金萬騰先是踢了一腳煤氣罐,然後又從兜里掏出個防風打火機晃了兩下吧唧嘴開腔。

屋里一眾青年滿眼懵逼的注視著面前這個神神叨叨的家伙。

「這倆玩意兒如果親密接觸能發生啥,你們猜得到不?」

見沒人接他的話茬,金萬騰直接把打火機對準煤氣罐。

「 !」

「別亂來啊!」

剛剛還殺氣騰騰的一群社會大拿們齊刷刷的往後倒退,鵪鶉抱窩似的擠成一團。

「我查三個數,有腿的自己往外滾,過期不候!」

金萬騰滿意的舌忝了舌忝嘴皮,舉起三根手指頭:「一」

沒等他念出來「二」來,大拿們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連滾帶爬的躥出病房,很快便只剩下行動不便的胡白和齊哥。

「你是挨踢沒夠啊?」

金萬騰直愣愣的看向剛剛從病床上爬起來的齊哥。

「不是兄弟,我」

齊哥臉色蒼白的吞了口唾沫,弱弱的手指牆角訕笑:「我上那蹲著去,你看行不?」

「那特麼還等啥!」

金萬騰一腳踹在對方上喝罵,然後再次將目光投向胡白,慢吞吞的再次模出一把折疊卡簧。

「大哥!爺爺!我服了,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行嗎?」

胡白立馬哆嗦兩下,雙手合十的跪在床鋪上作揖懇求,此時的他早已不復昨晚牛逼閃電的模樣,可憐巴巴的架勢讓人忍俊不禁。

「是你自己挑地方,還是我幫你選?我既然來了,你肯定得出點血,不然傳出去我多沒面子是吧?咱都相互理解一下。」

金萬騰把玩著卡簧,步步緊逼。

「爺爺,你們想買長峰市場是吧!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別折磨我了,求求啦!」

胡白哭撇撇的搖頭,他真快要被對方整的精神錯亂。

「不行,你必須得見血。」

金萬騰毫不猶豫的搖搖頭。

「我」

「我他媽自己來,行不!」

胡白頓了一下,掄起拳頭重重砸在自己鼻梁上,隨即像是撿著什麼大便宜似的,又驚又喜的干嚎:「我鼻子破了,你看流血了」

「行吧,這次算你投機取巧,那我只能晚點再過來。」

金萬騰翻了個白眼嘟囔。

「爺爺,你別來了行吧!或者你想干嘛直接說,只要我有的、能做到的,絕對不帶討教還價。」

胡白驟然提高調門。

「不行。」

金萬騰固執的搖頭拒絕,轉身打算離開,突兀發現蜷縮在牆角的齊哥正偷模打量他。

「你瞅啥?」

金萬騰攥著卡簧停下腳步。

「我我瞅你像我爸。」

齊哥忙不迭耷拉下腦袋,很有氣勢的吼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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