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  滿滿當當

錦江區,天香酒樓。

「我穿這玩意兒合適不?咋感覺不倫不類的呢?」

瞅著自己雪白的襯衫和寬松的西褲,伍北抓了抓後腦勺,沖郭鵬程憨笑。

「穿衣打扮是跨入一個階層的基礎,襯衫西褲絕對沒有t恤牛仔舒服,但卻不知道是多少底層撈家的夢想。」

同樣身穿一件白襯衫的郭鵬程抬手看了眼腕表,微笑著開口,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和那股子形容不上來的干練,讓人完全忘了他平常一身休閑的模樣,感覺他似乎本該如此打扮。

至于他為什麼遲遲未聯系伍北,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主動開口聊「機場擴建工程」這事兒,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言語。

「他們差不多快到了,哦對了,笑笑和大亮怎麼樣了?」

郭鵬程輕聲發問。

「笑笑沒什麼大礙,大亮還處于危險期,睡睡醒醒的持續,剛才我來的時候,負責照看他們的幾個兄弟告訴我,大亮又高燒了。」

提及兄弟,伍北沒有任何偽裝,發自心底的焦慮。

「會好的,我已經聯系了兩個專業的理療師幫助他們恢復,現在人估計剛到醫院,安全問題你也不用操心,我跟附近的警局打過招呼,他們會安排人不間斷的巡邏。」

郭鵬程拍了拍伍北的肩膀安撫。

「那個誰呢?薔薇的情況咋樣?」

伍北也隨即詢問。

自從王亮亮重傷後,他還是頭一次跟郭鵬程交流,兩人之間的關系算不上陌生,但是卻感覺多了一層看不見的隔膜。

「身體無恙,不過嚇壞了,我想了想,往後還是跟她保持距離吧,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受此無妄。」

郭鵬程仰頭淺笑,明明語氣中充滿傷感,但是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分毫。

這或許就是人們口口相傳的「修身」,即便內心波濤洶涌,但臉前卻始終波瀾不驚。

伍北暗暗琢磨,突然發現這個紈褲公子哥身上有很多他不具備的優點。

「陳老、張叔叔,快里面請,要不說還是你們有段位啊,別看這天香酒樓名不見經傳,但真不是有錢就能消費的,據說老板的脾氣古怪,每一桌客人都必須他看得順眼才能進入。」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似曾熟悉的聲音。

緊跟著包廂門打開,滿臉堆笑的羅天和沈童徑直闖入伍北的視線。

「蹭!」

伍北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戒備的注視兩人。

而對方同樣一陣詫異,莫名其妙的的打量伍北,仨人的目光中寫滿一樣的質疑︰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好久不見啊羅大少!還是那麼容易大驚小怪,包廂是我訂的,我兄弟陪場難道不正常嗎?」

旁邊的郭鵬程不緊不慢的起身,沖著羅天挑眉一笑,隨即快步迎向他們身後的幾個中年男人,客套的做出邀請手勢︰「快上座陳老,張叔叔、魏伯伯,你們的專屬鐵觀音我已經備好,還有劉叔最喜歡的盧米酒莊的紅酒也已經在醒了,小伍你別愣著啊,趕緊招呼服務員進來點餐。」

「誒!」

伍北雖然搞不懂郭鵬程的這手操作究竟是圖什麼,但還是心領神會的朝門外跑去,完全過濾掉羅天和沈童。

「服務員,黃粱軒是哪個包房?」

剛走出去沒兩步,伍北便听到拐角處也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接著就看到馬寒帶著蘇獄、王峻奇迎面而來。

和剛剛一樣,幾人的表情瞬一滯,不同的是有了羅天、沈童的經驗,伍北只是短暫錯愕幾秒,就直接擦著他們的身子飄飄而過,既然擒龍集體都能出現,這幾頭冤種降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幾分鐘後,他重新回到包廂,除去主要宴請的幾個賓客之外,郭鵬程、羅天、馬寒也全都落座,而沈童、蘇獄和王峻奇則像服務生似的杵在各自主子的身後,桌邊只余下一個空位,偌大的房間顯得滿滿當當。

「小伍啊,你坐最外圍,幫著點點煙、倒倒酒哈,幾位叔伯認生,不喜歡服務員伺候。」

郭鵬程指了指唯一的位置示意。

「好 !」

伍北精神抖擻的應聲。

同樣是人,同樣的自命不凡,而一場酒局卻徹底將他和沈童等人分成三六九等,不論是虛榮心作祟,還是旁人的目光都讓伍北立時間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心中先前對郭鵬程生出的些許不滿也不知不覺煙消雲散。

「陳老,您是咱們在座人中年齡最長,也最具備資格的長輩兒,要不先講兩句?」

暗示伍北將所有人的杯中全都續滿酒液後,郭鵬程笑呵呵的開口。

「不講了不講了,說起來你們這些小家伙,都跟我孩子差不多,咱們這也能算得上家宴,繁文縟節的場面話就沒必要說了吧。」

位居主位的中年男人身材稍胖,下掛的八字眉,看起來很不好接觸,寬寬的眼間距,談不上有多丑,但是卻顯得格外引人側目,他裝腔作勢的擺擺手,呲牙微笑。

「講兩句唄陳老,我都很久沒聆听您的教誨了。」

「是啊陳老,誰不知道您是出名的智慧家、高級講師,能听您幾句說教,絕對勝讀十年書。」

羅天和馬寒也異口同聲的吹捧,無疑證明此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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