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天地，如九天落雷。
什麼？傳奇？
偌大的苦海，直到這一刻，那無數生靈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看向苦海深處的眸光也變得無比忌憚、渴望。
尤其是與黑暗之王相鄰的其它絕世大妖，此刻無不驚恐無比。
反到是黑暗之王本人，卻還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那一道璀璨的身影凝聚，如同嫡仙下凡一般。
白發藍袍，巍然而立。
讓人忍不住有著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你是？」
那身影自不用說，正是方毅，此刻他眸光如炬，看著虛空那兩輪烈日，天山之內竟然還有如此強者，這不得不說，讓他有些震撼。
因為對方此刻所表現出的實力，哪怕是他也遠遠不及。
「老朽乃聖地守山人，道友無須大驚小怪，如今道友成就傳奇，想必不日便會飛升仙界，屆時，來到聖地自然會明白。」
蒼老的聲音透著善意，和藹。
那如兩輪烈日般的眸子，也隱隱透著一絲贊賞之色。
「聖地？守山人？」
方毅眸中不禁閃過一抹訝色。
聖地他到是知道，早在當初他剛剛進入天山之時，就曾听過天山百域和聖地的說法，只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罷了。
不曾想，這聖地竟然還有如此強者，看來是自己小看這天山了。
「道友剛剛突破，老夫就不打擾了。」
說著，那兩輪烈日慢慢隱去，直至消失不見。
方毅眸中透著疑色，掃視著虛空，整個苦海仿佛都在他的眼皮底下，那無數生靈惶恐的神情，也清晰可見。
成就傳奇之後，這片天地對他仿佛在無約束。
他仿佛能夠隨意跨越空間。
不過，他並沒有嘗試，因為除了那擺月兌約束的感覺，冥冥中，他還有著另一種感悟，那就是不得破壞這片世界。
他的任意一個小動作，都有可能對這個世界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
那種至高無上，仿佛能夠隨意踐踏一個世界的感覺，讓他還有些不適應。
「這就是傳奇境嘛！」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隨後，便憑空消失在原地。
而直到此刻，那偌大的苦海，無數生靈，才仿佛松下了一口氣，個個如同在地獄中走過了一遭般。
……
「恭喜公子！成功成就傳奇！」
大殿內，黑暗之王和青蛟王無不激動不已。
兩人之前還沉浸在修煉之中，但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他們，也讓他們榮幸不已，能夠見證一名傳奇的成就，那是何等驕傲的事情。
方毅臉上也浮現一抹微笑，點了點頭。
終于成功踏出了這一步，他內心自然也興奮無比，因為這意味著，他不久便可以飛升仙界，那時，他或許就能夠見到姬無仙了。
不過，在這之前……
「本君問你們，天山聖地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守山人，又是怎麼回事？」
見問，兩人明顯一怔，似乎都有些意外，意外方毅對此竟然一無所知。
事實上，方毅對此了得的確實不多，因為他進入天山也不算太久，之後又進入了冥界，對天山的一切，還真沒什麼了解。
「回公子，所謂聖地，位于天山之巔。」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天山之巔是為仙，苦海之淵即為冥，其實，天山之巔乃是天山的飛升之地，成就傳奇之後，唯有在這里，才可飛升。」
「而苦海之淵也是同理，不過苦海之淵究竟在哪，沒人知道，也沒人成就傳奇之後想進入冥界，畢竟，仙界才是規則之界，只要在那里才能夠變得更強。」
黑暗之王如實回道。
原來如此！！
方毅也不禁點了點頭，這種說法在他剛進入天山時就曾听過，沒想到是這個意思。
而在冥界，幽都也是冥界的飛升之地。
看來，所謂的飛升並非隨心所願，還有著特定的地方。
「至于守山人，小妖也不得而知。」
提及守山人，黑暗之王眸中也不禁掠過一抹震撼之色，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天山竟然還隱藏著一個如此強者。
「聖地一向低調，從不過問各大勢力之間的紛爭，不過我曾听說，聖地的任務是守住飛升之地，以及一處向外的通道。」
通道？
驀然間，方毅不禁想起了九州所在的空間。
那處天池，莫不成，聖地守護的是這處通道？他們為什麼要守護呢？這處通道又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方毅不解。
黑暗之王和青蛟王顯然也不明所以。
罷了！總歸是要前往聖地一趟的，到時直接詢問得了。
「好了！就這樣吧！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方毅最後說道。
見此，黑暗之王和青蛟王明顯還有些不舍，卻也知道根本無法挽留，只道︰「公子這就準備飛升嗎？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公子。」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低落。
畢竟，這可是一棵大樹，能夠一直抱著自然最好了。
「不！本君還有些事，處理完之後才會離開，至于何時再見，說不定哪天本公子又會自龍陵之內踏出也未必。」
方毅像是在回答，更像是喃喃自語。
眸光也不禁投向了苦海之涯，那片龍陵的入口處。
之後，他便飄然而去。
……
一片浩瀚的汪洋之前，方毅駐足，看著飄蕩在汪洋之上的三具身影。
一道是花憐兒，天魁星一戰，花憐兒隕落，但她的尸體卻被方毅留在了水神殿，準備日後還給她，可不曾想，冥界一行，花憐兒卻憑空消失了，這具肉身，也只得暫時留在這。
而另一道，正是姬無夢。
此刻的姬無夢，體內散發了磅礡的生命力，靈魂之火也仿佛重新點燃。
但究竟何時能夠轉醒，方毅也不清楚。
最後，便剩下那一道被水之囚籠束縛住的身影，馮依依。
馮依依成為天道之子後，失去了靈智，便一直便方毅拘禁在此。
而今日，成就傳奇之後，往生規則對靈魂的掌控，也讓方毅想要嘗試一番，嘗試著剝除馮依依身上的天道印記。
唯有如此，馮依依才能恢復如初。
此刻馮依依，神色猙獰，似乎恨不得將方毅碎尸萬段一般。
這無數年來，她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讓方毅無所適從，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一試。
「天道印記，本君到要看看究竟有多了得！」
方毅眸光一寒，說話間，無盡的規則之力涌去，籠向了馮依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