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壘外，帝劍一的身形隨之浮現。
原本沖擊的人群，也一下子靜了下來，帝劍一當即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那些武者面對唯一的希望，自然不會反對。
事實上，他們中很多人，都僅僅是為了活命而已。
天山覆滅對他們來說只有壞處。
因為那意味著他們唯一的希望都將破滅。
所以帝劍一很快的說服了眾人。
「這家伙，忽悠有一套。」
巫海給出評價。
火鴉道人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確實，相比曾經認識的帝劍一，此刻的帝劍一給方毅的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為人一種偉光正的感覺。
對自己也是謙謙有禮。
怎麼說，方毅到不至于反感，只是有些不習慣，不過想想對方的來歷，很可能已經不是曾經的帝劍一，而是帝無缺，他也就釋懷了。
畢竟他並不認識帝無缺，也許對方就是這樣一個人呢？
而且對方曾經是天山的山主，長居高位，保持這樣的狀態也不足為奇。
「我們要不要出手？」
巫海看了看那些混沌巨獸，有些心悸，但還是忍不住問。
這些混沌巨獸非常了得，以這些人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擊敗它們，好在這些人也沒有這的想法，只是想將這些東西引走，所以到也未必辦不到。
或許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擊殺這些混沌巨獸。
沒辦法，誰讓這些混沌巨獸太過強大。
事實上，方毅雖有那個心，但同樣也辦不到，如今的他可不是柳神附體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擊殺得了這些混沌巨獸。
當然，他若出手，人們會變得相對輕松的多。
不過帝劍一有一句話說的對，不能讓這些人白白進入天山，只要用性命換回來的機會，他們才會格外重視。
「算了！」
方毅搖了搖頭，抬眼望向了天山深處。
他曾在天山待過很長一段時間，這里有他的朋友，如今回來，總該去看看。
天山究竟能守住多久真不好說，可以的話，他也想幫幫這些人。
「方公子稍等片刻。」
然而，正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守山老人突然微笑的走了過來。
對于守山老人，方毅還是蠻有好感的，這可以說是天山唯一一名傳奇境以上的存在。
且一直守護在天山之巔，守護著那面湖泊。
同時也充滿了好奇。
「方公子這是準備去哪？」守山老人問。
方毅笑了笑，道︰「既然回來了，總該是要去看看曾經的老朋友。」
「能夠被方公子視為朋友，想必那些人應該會感到很榮幸。」守山老人笑著說。
這話有些恭維，方毅只道︰「你也是方某的朋友。」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听到這話，方毅隱隱感到守山老人竟然真的有一種極為榮幸的感覺，眼底竟隱隱閃過一抹激動之色。
這算什麼？
自己已經這麼牛逼了？一個朋友而已，至于嗎？
而且自己大殺四方，將那些混沌巨獸打的屁滾尿流的時候，對方也不在場啊！
自己的實力究竟如此，對方應該不知道才對，怎麼……
方毅感覺有些迷糊。
等等！
不太對勁，方毅猛然察覺到，守山老人的修為，竟然遠遠超乎預料，豁然達到了大道九重。
這怎麼可能？
天山不是有著某種壓制嗎？最多也就傳奇境，再強大就要被迫飛升，為什麼？
好像不對，飛升只是因為達到傳奇境再不飛升，根本無法再進一步，所以，難道說……天山根本沒有限制？
好像也不對，自己從前明明感應到了壓制，哪怕此刻，因為秩序大亂，他依然能夠感知到一絲壓制的力量。
只是已經變得極為薄弱。
「方公子無需多想。」守山老人像是看穿了方毅所想，解釋道︰「天山確實有限制，超過傳奇境無法久留，會被本源之力自動排除。」
「但老朽並不在此例，因為老朽是守山人。」
守山老人如是說。
但等于沒說，方毅一臉愕然。
對方不在此例？對方竟然能夠無視這股排斥之力？這算什麼？
獨立于秩序之外？
怎麼可能！
「並非方公子想象的那樣，老朽之所以能夠不受影響，一切皆得益于天山之巔，只要在天上之巔，老朽才會真正不受限制。」
原來如此！
方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難怪天山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守山老人，而他也從不干涉天山內的任何事物，原來對方的豁免是有一定地域範圍的，這雖然讓人疑惑，但總算還可以接受。
「為什麼？」
方毅忍不住問。
守山老人也沒有賣關子，回道︰「因為方公子來自的那片空間。」
嗯？
听到這話，方毅瞳孔不禁一縮，直勾勾的看著守山老人，「你知道本君來自什麼地方？」
他出自九州，知道的人還真沒有幾個，而且對九州所在的空間，這個世界的人，也是一無所知，所知的，也僅限于七彩空間。
而在七彩空間和九州所在的那片世界，還有著一道巨大結界，無法逾越。
方毅之所以能夠逾越，還是借助水神殿。
可如今，對方竟然知道。
「方公子說笑了，老朽守的便是那處通道，又怎麼會不知道。」守山老人說道。
果然！
這一下，方毅反倒沒有那麼心驚了，因為他早就類似的懷疑。
守山老人一直守著那入口，究竟是為什麼？九州所在的那片世界，究竟隱藏著什麼？
守山老人似乎也明白方毅心中的疑惑，只道︰「老朽只是守山老人，無法離開天山之巔，對里面的一切隨略知一二，但並不明白各種緣由。」
「一切，還需方公子自己去探索。」
自己探索？
方毅愕然的看了對方一眼，對方這話的意思，是暗示自己進入那片空間？
「是的！」
守山老人回道，「三界重組，天山恐怕撐不了多久，若是還有地方能夠無恙，老朽想來，那片世界應該是其一。」
竟然如此看好九州所在的那片世界？
這一刻，方毅都有些迷惑了。
那片世界說實在的，比天山的武力上限更低，若是大量強者涌入，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說方毅天山又一定的感情，不忍看到有人破壞，按對那片世界就更加看重了，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
守山老人是什麼意思？
是萬一天山守不住了，全部退入那片世界嗎？
讓自己做探路先鋒？
守山老人顯然不會想到方毅的內心如此復雜，各種雜念閃過。
不過最後，方毅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對那片空間的好奇，因為想洞悉其中的一切。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發現了那片空間不同尋找，里面必然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不然始魔、伏羲、女媧等等，也不會相繼出現在那片空間。
而且，出來這麼久了，也是該回去看看了。
與守山人告別之後，方毅便徑直離去了。
原地了，帝劍一的聲音也隨之浮現，他遙望著方毅離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復雜。
「真的是他？」
他開口問道。
「以前我只是懷疑，但如今，應該八九不離十了，他們的氣息太相似了。」守山老人回道。
「確實相似，可實力差距太大了，會不會是他的傳人？」帝劍一問。
「也許！」
「如果真是這樣，也是一個希望，不是嗎？」
守山老人看向了壁壘之外，處于混戰中的人群，微微嘆息，「天道無情，眾生皆是螻蟻，所謂修煉，不過一場騙局，可嘆！」
……
「你們在打說什麼啞謎？什麼空間？」
路上，巫海有些忍不住了。
剛剛守山老人和方毅的對話他和火鴉道人都听在耳中，只是越發的迷惑。
難道除天山之外，還有第十山？
「到時你們自然知道了。」方毅懶得解釋，既然決定去看看，也就無謂解釋了。
不過在去之前，他還是去看了曾經的老朋友一趟。
石人族、木神宗，尤其是古長青和冷月仙子，他們也來自九州所在的空間，只是雙方如今的差距巨大，再次見面都已經不知說什麼。
方毅給予了他們一些幫助，同時告知了他們天山有可能面對的困境。
並讓他們如果呆不下去再退入靈界。
之後方毅來到了天山之巔。
群星璀璨間，一面巨大的湖泊呈現在三人眼前，湖面光華如鏡，如同人間仙境。
「嘖嘖！真是一個好地方，而且這里竟然沒有受到秩序混亂的影響，一切依舊井然有序，簡直不可思議。」
「是啊！不光這里，整個天山仿佛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維系著一切，卻並非秩序之力，這究竟是什麼？」
兩人面露疑惑。
「那神秘的力量好像就是從這湖中彌漫出來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有些心驚。
方毅也一樣。
曾經的他並沒有察覺到這些，因為那時他實力還小，但此刻不一樣，湖中有股說不清的神秘力量在溢散著。
極為神異，與三界其它人力量似乎都有些不一樣。
「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
巫海瞳孔一縮，一只大手直接探去。
巫海實力了得，這一掌之下，莫說是一面湖泊，就是一片星群，也要立刻崩塌開來。
方毅還真有些擔心這家伙不知輕重，直接讓這湖泊踏了。
可詭異的，那湖面依舊如初，任憑巫海那一掌如何膨脹，竟然都動搖不了半分。
哪怕一絲的顫抖都沒有，湖面光滑如初。
「這怎麼可能？」
巫海瞳孔猛縮，里面滿是不可思議。
他好歹也是大道九重強者，在三界都算是最頂尖的存在，來到這天山，感應到天山武者的修為之低，更是讓他有著進入新手村的感覺。
可如今，就是這新手村，一面看似普通的湖泊，竟然讓他撼動不了半分，是問他如何不驚。
臉都青了，感覺一世英名都毀了。
「老子就不信了！」
他怒罵了一句，恐怖的巨掌再次拍了過去。
如果說這一次他只是試探，那麼這一次，已經發了狠了，絕對不能在方毅和火鴉道人面前丟人。
方毅想阻止都已經來不及。
然而，出乎預料的一幕再次出現，但巫海的巨掌落下，湖面之上終于泛起了一道漣漪。
伴隨著還有一道道龍吟之聲。
與此同時，一條勁氣神龍憑空凝聚，直接撞向了那一掌。
轟！
一聲巨響傳來，勁氣神龍消失不見，湖面恢復平靜，但巫海卻直接飛了出去，直飛出數萬里開外才穩住身形。
不僅如此，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鮮血。
要知道，巫族的肉身可是極為強大的，巫海又是大道九重強者，其實力可想而知。
別說一條勁氣神龍，就算是一條真正的龍族，大道九重的龍族，也未必能夠將巫海擊退。
可事實……
這一刻，不光巫海，方毅和火鴉道人都無法淡定了。
這簡直太竟然了，這面普通的湖泊竟然……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這個貧瘠之地，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結界？」巫海震驚了，咬牙切齒，像是還有些忍不住。
而火鴉道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此刻，竟然變得有些恍惚。
口中弱弱的問︰「你們有沒有察覺到，那勁氣神龍似乎有些熟悉？」
嗯？
听他這麼一說，巫海瞳孔一縮，轉而猛的看向方毅。
其它不用火鴉道人提醒，方毅也發現了這一點，那勁氣神龍，竟然和他的氣息有些類似。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氣息比他的氣息要強大的多。
「這是什麼情況？這結界是你布下的？」
巫海看著方毅問，滿臉不可思議。
火鴉道人亦如是。
方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白痴一般的看著二人，說︰「怎麼可能。」
不過說歸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毅同樣充滿了疑惑。
為什麼會和自己的氣息如此類似？
難道有人和自己修煉了類似的功法，同樣領悟了三大真龍之意？
會是誰呢？
如此想著，方毅也緩緩探出了一掌，龍吟之聲陣陣，自他體內，一道勁氣神龍破體而出。
吟！
與此同時，那湖面也仿佛有感應一般，竟也傳來一道龍吟，同樣的勁氣神龍沖霄而起，眼看著兩條神龍就要撞擊在一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