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緋給母親請了一個護工,讓她守在重癥病房這里,有什麼消息就通知她。
她每天打完針後也會過來看看。
接了秦老爺子的電話後,她隱隱猜到那個男人可能還會來,便起身上樓了。
回到病房沒多久,男人便攜著一身冷戾之氣回來了。
病房的門被他「砰」的一聲關上了。
顧南緋被震的心頭突突的跳,看著男人朝她走近,她整個人十分的平靜,只有垂在被子上的手指緊緊的握成拳頭,她冷冷的道︰「你怎麼又來了?」
男人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
顧南緋只是蹙了一下眉頭,冷漠的跟男人對視。
他盯著她眼楮,一字一句的問︰「你是不是收了那一億的支票?」
顧南緋手指緊緊的摳入掌心,疼痛傳到腦海,讓她腦袋里愈發的清醒,清醒的記得這個男人是怎麼欺騙她的。
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痛?
如果不是他,如果他肯早點跟她離婚,也許孩子就不會死了。
「是。」
男人手上的力道加重,低眸看著女人臉上的冷漠,他又問了一句︰「那天晚上你跟陸斯越在一起?」
顧南緋看著男人眼底血紅的顏色,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可是想到他的欺騙,她瞬間冷下了心腸︰「是。」
男人的手指越來越用力,在她以為他就要這樣掐死她的時候,他的手指突然松開了,站起了身。
顧南緋抬眸看著他。
男人此時也在看她,英俊的臉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眉眼間卻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顧南緋,你會後悔的!」
話音一落,他轉身離開。
可在握住門把手的時候,又頓住腳步,秦宴極力的壓制心底層層溢出的戾氣,淡漠的道︰「晚上我會讓人把離婚協議送過來。」
這一聲落下後,他便頭也不回抬腳走了出去
晚上。
顧南緋吃了晚餐後,打算再下樓看看。
剛打開病房的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許牧也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來,嚇得一跳,他訕訕的道︰「顧小姐。」
顧南緋看到是他,臉上的神色冷了一些,當看到他手上的牛皮袋時,大概猜到了里面裝的是什麼,她側過身子讓開了路。
許牧抬腳走了進去,斟酌著該怎麼開口。
「把東西給我吧。」
顧南緋朝他伸出了手。
看著女孩臉上的平靜,許牧愣了愣,反應過來,立刻將手里的牛皮袋遞了過去。
顧南緋把里面的東西抽出來看了一眼,看到離婚協議四個字,她也沒有意外,在抽屜里找到一支筆,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在右下角的位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許牧見她這麼利索,忍不住說道︰「顧小姐,您就不仔細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
顧南緋簽完字後,將協議重新裝進牛皮袋里,遞給他。
許牧伸手接了過來,看著女孩臉上的淡漠,還是覺得有些惋惜︰「要不,你去哄哄三爺?」
許牧看得出自家老板對顧小姐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對蕭家那位那麼冷漠了。
這老板踫上個喜歡的不容易,沒有夫妻生活,就是個男人都容易內分泌失調,最後遭殃的還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
「沒什麼好哄的。」
顧南緋神色冷淡。
這話就說不下去了。
許牧心里納悶,他也很不明白,為什麼顧小姐會把孩子流掉?
這孩子生下來,她不是可以坐穩秦太太的位置嗎?
有三爺照拂,她在錦城可以橫著走。
但是顧小姐這樣子明顯也是不想跟三爺過下去了。
這對夫妻可真奇怪,領證大半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吵架。
「那我先回去把東西交給三爺。」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顧小姐要是有什麼話可以給三爺打個電話,三爺,他其實」
許牧想說三爺其實很喜歡你,但是他不是三爺,說這話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