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維拉的祝福和北方王國的疆域

埃昂威(E?nw?)是曼威的傳令官與掌旗手,他與瓦爾妲的侍女伊爾瑪瑞是邁雅的首領。在阿爾達的疆域中,埃昂威是最擅長使用武器的一位,但這並不一定意味著他最為強大。

第一紀元末,著名的水手埃雅仁迪爾抵達阿門洲時,是埃昂威親自從維利瑪趕來迎接,並召喚他去覲見阿爾達的大能者。在曼威決定回應他的請求,向魔苟斯發動攻擊時,埃昂威被派往中洲參加憤怒之戰,並領導凡雅族的精靈。

第二紀元初,埃昂威被派往忠于維拉的伊甸人三大家族當中,負責教導他們,他們被賜予智慧和力量,以及比常人更持久的壽命。這些人類就是後來的努門諾爾人。

如今,這位令人尊崇的邁雅首領自安努米那斯的大門走進來,並沿著整潔的大道,一路向上走,登上國王之環。

守衛根本不敢阻攔他。

彼時,這位著名的使者身上的維林諾之光就如同天上的星辰,浩大而神聖。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不禁低下他們的頭顱。

而甘道夫、拉達加斯特和精靈中的埃爾隆德、格洛芬德爾、奇爾丹、加拉德瑞爾、凱勒博恩最先發現他的到來。

他們紛紛低下頭,向西方之地的使者頷首致意。

圖爾卡只覺得一陣神聖的光芒自西方而來,一個高大的人影分開大群的百姓和精靈,來到他的面前。

「命運的眷顧者,你好啊,我是埃昂威,我自西方而來,帶來了大能者的祝福。」埃昂威低下頭,向深受伊露維塔寵愛的命定之子行禮,並獻上阿門洲的祝福。彼時,整個安努米那斯都因為維拉的使者的到來而大放光芒。

「西方得聞此地幸事,甚感欣喜!汝和汝之後裔建立的事業將昌盛福綿,聖者行走在汝之國度,悲傷和陰影將永遠無法摧毀汝和汝之子嗣建立的王國。最終,西方將迎來一名新的大能者。」

據說這是西方關于銀白君王和他的子嗣建立的帝國將綿延無期的預言。另外,這名俊美英武,而且高貴的曼威的傳令官也預言了某件悲傷之事的到來,這和灰袍巫師及黃金森林的加拉德瑞爾的預言幾乎一致,這讓圖爾卡的內心並不是那麼高興。

他說︰「尊敬的埃昂威啊,汝之到來讓我欣喜,但如果這祝福伴隨著令人悲傷的事,那麼我寧願不曾听聞西方之音。」

在此的人听到銀白君王這麼說,無不瞠目結舌,他們深感惶恐甚至懼怕,他們都以為圖爾卡會因此觸怒西方聖地的那些大能者,很多人紛紛勸他,讓他收起他的驕傲和憤懣。但圖爾卡卻固執的堅持他的態度。

于是埃昂威是如此回答的︰「每個人的命運在創世之初就已被銘刻,眾生或喜樂、或悲傷、或痛苦,或憤怒都只是一種選擇罷了,維拉們注視著這一切,關心著這一切,但卻無法阻止,也不會主動去干涉。」

「而且,難道閣下所受的寵愛還不夠多?還不夠厚嗎?命運眷顧著您,圖爾卡‧阿拉卡諾。星光之下,眾生以汝為尊!這難道不是極為尊崇的祝福嗎?一個人又怎麼能奢望世間一切美好之物呢?」

彼時,雖然圖爾卡內心中懷抱著某種不忿之情,但他的心中還是向往著光明,向往著希望的。而且他也不曾忘記當初伊露維塔的饋贈,對于此前維拉們的幫助亦懷抱感恩,因而,他久久的沉默不語。

而芬娜在那一刻也感覺到了某種命運,恍惚中,她仿佛看到兩個如同小鹿般的身影在光中向她奔跑過來,口中喊著那個令她幾乎讓她暈眩的詞。

一股巨大的欣喜淹沒了她。

但緊接著,一絲悲傷緊隨而來,女精靈福至心靈,她明白了為什麼丈夫會變得那麼憤懣。

她沉默了一下,選擇堅強的承受下來。

她對曼威的傳令官道︰「感謝西方之地的祝福,我的丈夫只是不舍他的臣民和親族,因為在這片土地上,他最關愛的人就是他們了。」

埃昂威知曉這名首生兒女的命運,對于她的堅強和明理深感敬佩,于是埃昂威也低下了頭,向這位賢明的王後致敬。

而國王在王後的勸解下,也隨之回禮。

于是,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了。

歌聲與音樂重新響起,所有人的臉上又浮現出了幸福的笑容。

事實上,在我們所熟知的所有歡喜與快樂的日子中,圖爾卡‧阿拉卡諾與芬娜‧絲麗爾的結合依然可以算得上最令人難忘的故事之一。

他們的生平被寫成一首抒情的詩歌,《圖爾卡-絲麗爾之歌》。其中在安努米那斯的日子是其中最長的一個章節。

在古詩歌中,除了描述貝倫與露西安的那首《麗西安之歌》,和遠古西方之地的聖音,就屬這首歌最讓人動心了。精靈和霍比特人將這首詩歌保存了下來。

並永遠的流傳著。

但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歡聚的日子再難忘終有結束的時候。在狂歡了三天三夜後,很多人開始惦記著回家了。

其中,換皮人貝奧恩是最先向圖爾卡告別的——埃昂威在留下了西方聖地的祝福後,就離開了,並未在中洲逗留。他的離開和他的到來一樣,悄無聲息。

貝奧恩和國王的感情確實深厚,但隨著羅瓦尼安大荒原中半獸人的巨減,大綠林附近的人類開始慢慢增多。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聚集在這名高大的換皮人周圍,信任並追隨這名強大的首領。

貝奧恩需要回去照顧他的這些追隨者。

于是,在一個早晨,東邊的天空還灰蒙蒙的,群星的光輝還未徹底落下。換皮人化身一頭大熊,在與圖爾卡夫婦告別後,第一個離開了安努米那斯。

緊接著,精靈們也要走了。

黃金森林的加拉德瑞爾和凱勒博恩、幽谷的埃爾隆德和格洛芬德爾同時向他們告別,返回了他們在東方的家園。

林地王國的萊戈拉斯緊隨其後。

他們在安努米那斯的城門前,真心誠意的祝福過新生的埃爾佩拉的國王和王後,在一個星光璀璨的夜晚,離開了北方王國。

倒是另一位精靈領主(王)奇爾丹因為灰港距離安努米那斯並不太遠,所以他在北方王國待了更長的一段時間,然後才告辭離開。

最後,在六月的第一天,索林和他的族人以及兩名巫師,還有比爾博,也前來向圖爾卡告別。

比爾博說︰「這個月幾乎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但一棵樹要在故土才長得最好,我離開家也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回家了。」

索林則說︰「矮人故鄉的重建已到了最後階段,待埃瑞博的光輝重新恢復,期待您的到來,我的大人!屆時我們或許可以在大山中再度相會。」

圖爾卡夫婦紛紛微笑著,回應了朋友們的好意,並一直送出去了很遠,才回轉安努米那斯。

其中,巫師們或許想說什麼。

但最終無論是甘道夫,還是拉達加斯特都沒有開口說出哪怕一個字。他們目視著這對注定偉大的夫婦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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