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9 哭廟?還以為是奔喪

原屬于康親王的軍隊,以及皇帝的中央禁軍。這幫人無論是戰斗力還是忠誠心,蕭文明全都看不上眼,統統遣散了事。

反正蕭文明已經早就有了打算,直屬于朝廷的軍隊,肯定是要重新組建的。

而新組建的軍隊要以蕭家軍為核心,而外圍的軍隊全都要重新進行招募和訓練,留著那些老兵油子只會拖後腿,而沒有任何作用。

但是蕭文明不知道這些被遣散了的軍隊,就在不久之後會給他帶來巨大的隱患。

蕭文明不是神仙,還沒有那麼長的視野,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立即開始重新募兵和建立屬于中央的軍事力量。

康親王趙希也不是一件好事沒干,他為了造反,將洛陽以及關中的富戶大家,全都洗劫了一遍,積攢了數不盡的錢糧。

這些錢,康親王是搶來的,屬于不義之財;但反過來講,原本這些錢就是搜刮的民脂民膏,蕭文明根本就沒有將這些錢物歸原主的打算,正好可以用來建立軍隊。

蕭文明現在事多,不可能事無巨細地逐一審核新招募士兵的資格,正好蕭家軍也練出來了,尤其是最早從臨海屯出來的那些老兄弟,全都夠格成為獨當一面的軍事人才。

只不過蕭文明還有一些隱患沒有盡除,還需要蕭家軍這樣具有決定性的突擊力量,所以才沒有把蕭家軍的編制打散。

但是讓這些老兄弟出面,把關招募新兵還是可以的,並且還讓已經斷了條手臂的林丹楓擔任新軍總教頭,訓練這群新兵蛋子。

林丹楓少了條臂膀,論起單打獨斗肯定已經不是武林中最一流的那幾個人了,但是他武學基礎扎實,又有訓練蕭家軍的實際經驗,從事軍事訓練,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支新軍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訓練,經過蕭文明檢閱,戰斗力肯定比不上蕭家軍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但是比起那些陳舊的老軍隊,無論是戰斗技能,還是戰斗意志,都有了質的飛躍。

這支軍隊就是蕭文明用來對抗中原最後的敵人——也是永遠的敵人——北方游牧民族的。

對付驍勇善戰的游牧騎兵,光靠這群新軍似乎還不夠,還要調來新銳的火炮,用新式的軍隊加上工業化的力量,才能對付冷兵器時代最強的軍隊。

火炮極其沉重,數量也不少,走陸路運輸肯定不可能,非得走水路不可。

但是大齊朝廷近三四十年來政務廢弛,從南至北的漕運,雖然還沒有斷絕,但是運河有好幾處,全都淤塞不堪,通行一些運米運糧的小船還可以,運送重型軍火的大船就無法通行了。

因此一邊起運火炮蕭文明,還有一邊發動民力疏通運河,這項工作雖然是臨時而起,卻也是利在千秋,對于溝通南北交通有著重要的意義。

但是工程量卻不小,尤其是要疏通沿岸的各個地方各個衙門,讓他們出錢出力可並不容易。各處的地方官雖然已經被蕭文明和溫伯明換了大半,但是讀書人畢竟是讀書人,小聰明是有的,長遠的眼光卻不多,很難讓他們為疏通運河這件長遠的工程盡心盡力。

這件事情只有蕭文明親力親為才能完成。

蕭文明現在有武力作為支撐,掃除了朝廷內外一切的反對勢力,可以說比皇帝還皇帝,但是同這些衙門這些官員扯皮,還是讓他疲憊不堪,已經無法再分心其他的事務了。

幸好蕭文明還有個幫手溫伯明,便將整頓政務的重任交給了他。

與其說是整頓,不如說是重整。

蕭文明早就對這個大齊朝的官場失望透頂了,給溫伯明的意見就這麼幾條︰「與其修修補補,不如推倒重來。溫先生盡管大刀闊斧地去干,我雖然不干預,但是要我出面的時候,一定與你保持一致!」

有了蕭文明這幾句話,可以說是給了溫伯明全方位無條件的支持。

恰巧溫伯明也覺得如今這個朝廷已經改無可改了,干脆翻他個底朝天,重新來過反而更加痛快。

一時之間,烏紗帽就像雨點一樣紛紛落地——大齊朝的名號雖然沒有改變,但實際上卻已經歷了一場事實上的改朝換代。

通常而言,改朝換代是要殺人的。

凡是有不同意見的人全都被殺了,自然也就提不出意見來了。

然而蕭文明這一回卻並沒有殺人,這就讓那些利益受損的人,還有一口說話的氣。

于是乎這些被革職的官員,就搞了一出哭廟的好戲。

也不知是否有人居中聯絡,原來朝廷中樞以及關中地方被革職的二三百名官員,忽然聚集在了國清寺廟門前,什麼話也不說,就是嚎啕大哭。

他們之所以選在國清寺,可並不是為了拜佛求經,而是因為國行寺里現在就住著皇帝和康親王這二位,他們代表的是舊勢力,或者說是舊勢力的象征。

在這座廟門前聚眾痛哭,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了,就是為了向蕭文明示威。

只是他們的方法不對——在廟門前大哭,還以為皇帝或者康親王死了,他們在哭靈呢!

這麼群穿戴齊整的官員,以百官上朝的架勢放聲痛哭,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好戲,京城百姓見多了大世面,卻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讓原本清淨的國清寺惹熱鬧得好像一個菜市場,滿是人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聲音,還有被大人帶來的小孩追逐嬉鬧。

這讓官員們的「哭靈」顯得更加奇怪。

蕭文明早就知道了消息,可偏偏沒有來干預,是他慣著這些官員嗎?

怎麼可能?

非但不會慣著,還要軟硬兼施,一開始就擺出不講道理的態度,帶著兵就來到了國清寺門前。

古語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這幫做過大官的讀書人,遇到當兵的也沒什麼好講的,又看見蕭文明親自來了,便趕緊先閉住了嘴巴。

原本他們的所謂「哭」就不是發自于真心,光嚎不流眼淚,喊得響,收得也快。

一秒鐘前還熱鬧得好像枉死市的國清寺門前,一下子就安靜得跟殯儀館一樣。

這群被革職的官員一下子變乖了,可蕭文明卻仍舊沒對他們客氣的意思,指指點點地命令著手下的弟兄︰「將這幫人全都圍起來,不許走月兌了一個!」

蕭文明心狠手辣,在京城洛陽里已經是聞名了的,雖然還沒殺過一個人,但是一口氣就革除了二三百名官員的功名,就是結束了他們的政治生命,也就是殺了他們的半條真性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必然不可小覷。

一看當兵的都行動起來了,明晃晃的刀子,雖然還插在刀鞘里,卻已開始展現出自己的威力了,嚇得這些官員面面相覷,卻沒一個敢發出聲音來。

這時就輪到蕭文明說話了︰「你們這些當大人的,朝廷對你們已經算不薄了,居然還來鬧事,實在不像話!你們在這里哭廟不就是覺得自己冤枉嗎?跟我說一句,你們這群官員,哪個沒有貪贓?哪個沒有枉法?溫先生當然還有我,只是把你們擱職而已,還沒有查辦呢!就著急來鬧事?是向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所以就把你們的脖子伸出來了嗎?」

大齊官場在溫伯明進行整頓之前,早就已經到了無官不貪的境地了,就是再清廉的官員,誰敢說沒拿過昧心的錢、做過昧心的事?

不過程度有所高低而已……

而蕭文明嫉惡如仇、溫伯明目光如炬,早就把這些貪官從官員隊伍里摘出來了——這些在國清寺門口「哭廟」的,十成十都不可能是什麼好官。

對于這些官員而言,拿錢做事就已經算是個「好」官了,就怕有些仁兄拿了錢還不辦事,那才叫缺了大德。

但是這種缺德的人也不在少數。

因此蕭文明發出這種靈魂質問,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出頭說一句︰我是冤枉的。

只听蕭文明又說道︰「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是贓官、是貪官,一下子處理那麼多官員,也的確很不給你們面子,但是不處置你們不行,不足以平民憤、正綱紀。可是處置歸處置,你們貪污受賄的銀子,還有用那些銀子購置的田莊產業,我可曾沒收過一分一毫?不過是考慮到你們都是些百無一用的腐儒,把這些東西拿走了,你們一人餓死也就罷了,全家老小也要跟著餓死,實在是于心不忍而已,給你們留條後路而已。怎麼著?難道以為我姓蕭的不能把你們這條後路給鏟平了嗎?「

蕭文明連王爺、連皇帝的後路都鏟平了,更何況是這些官員——就是做到二三品的大官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大過皇帝嗎?

這時官員們對蕭文明,從內心深處產生了恐懼。

要知道,他既有動機又有能力,將所有官員的所有財產全都沒收一空,真這麼做的話,那麼誠然如蕭文明所言——在場所有的官員和他們的家屬都只能餓死了。

蕭文明的話還沒說完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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