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5 去洛陽!

董鴻儒可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董家上百年來積攢的政治資源,以及站在董鴻儒身旁的康親王,那可都不是好對付的,非得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並且一擊致勝不可,否則一旦被他們回過手來,那就生死難料了……

然而要做這樣的一件大事,最關鍵的勝負手卻落在桑忠昌的身上,這實在是不能讓蕭文明放心。

桑忠昌這只大肥豬平時為非作歹還欺軟怕硬呢!讓他去告發董鴻儒和康親王,簡直就跟開玩笑差不多……

因此蕭文明說道︰「桑大人不是我看不起令公子,你看他這副懦弱的樣子,可別上了公堂,等到的緊要時刻就要嚇得尿褲子了。」

桑淳元慘然一笑︰「犬子就是再怎麼受到驚嚇,恐怕也是不會尿褲子的,蕭大人是不是想看看我的證據在哪里?那好,那我就讓你看看吧!」

說著桑淳元沖縮在角落里的兒子嚷道︰「忠昌!你把褲子月兌了,讓大家瞧瞧!」

這話蕭文明听了一怔︰「月兌褲子?月兌褲子做什麼?」

桑忠昌也毫不例外地表示了抗拒︰「爹……這怕不好吧?太丟臉了!」

「什麼好不好的?怕丟臉?你要是怕丟臉,平素就該少做那些丟臉的事!你命都快丟了,還怕丟臉做什麼?」

在桑淳元的反復催促之下,桑忠昌終于用顫抖的雙手月兌下了自己的褲子,映入眼簾的畫面,卻讓蕭文明和溫伯明都嚇得啞口無言。

倒並不是桑忠昌那玩意兒有多麼的偉大,而是他那玩意兒壓根就不存在!

只見他雙腿之間只剩下紅彤彤的一片,那件男性的特征物早已不翼而飛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蕭文明驚問道。

桑淳元一邊命令兒子桑忠昌把褲子再穿上,一邊用極為生冷的口氣回答︰「此事同蕭大人有莫大的關系,你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同我有關系?什麼關系?」蕭文明倒不是在賣關子,實在是因為他確實不知道,又或者是一直想不起來了……

桑淳元冷笑一聲︰「蕭大人不久之前,不是還用這件事情來威脅過我嗎?這才過了多少日子,怎麼就已經忘了?這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要挾桑淳元的事,蕭文明還真記得。

當初桑淳元故意派兵阻攔蕭文明的商道,經過事後證實,這件事情其實也是董鴻儒所受益的。

那時為了讓桑淳元收手,蕭文明千辛萬苦,才輾轉找到了桑淳元兒子桑忠昌的把柄,定時了他一個奸婬婦女、殺害良民的大罪,並且以管教不嚴、窩藏包庇的罪名,把桑淳元也裹挾了進去。

當時蕭文明原以為把這條把柄捏在手里之後,桑淳元就會徹底的淪為自己的傀儡,可沒想到在此之後,桑淳元踫到蕭文明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心虛和害怕。

那時候的蕭文明還有些不太理解——什麼時候桑淳元變得這樣,視功名利祿為糞土了。

在他才知道——原來原因竟出在這里,他兒子桑淳元是個閹人,那就不可能在那東西上犯錯,蕭文明就是要告發那也就成了誣告了。

能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倒也是挺難得的,也挺搞笑的……

在子孫根上犯的罪,那就把子孫根拿了……那萬一要是這人因為餓的不行了,快餓死了,偷了東西,那豈不是干脆自殺得了?

用這樣的方式月兌罪並且擺月兌蕭文明的糾纏,且不論最終的效果是怎麼樣,但實在是有點買櫝還珠的意思了。

做事這樣沒有條理、沒有這樣的邏輯,恐怕不是桑淳元想出來的。

桑淳元雖然同蕭文明作對,但其實蕭文明對他的評價還是很高的,大齊朝那麼多官員當中,蕭文明接觸下來,桑淳元在其中屬于是才能比較突出的一個,怎麼可能會做這種沒頭沒尾的蠢事?

想來,十有八九又是白炎教的手筆……

果不其然。

只听桑淳元說道︰「那日我也不過是同董鴻儒提了這麼一句而已,他便說干脆把忠昌給騸了,那蕭大人也無可告發,豈不干淨利落?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在同我開玩笑,沒想到竟動了真。並說此事,宜早不宜遲,他第二天就可以找來這行當的專家,替忠昌了結這一段煩惱。」

「桑大人,你可不是束手待斃之人啊!那白炎教如此凶殘,你豈能就範?你可是江南道的總管,在你的地盤上面,哪能容得別人囂張?」

董鴻儒這事兒確實辦的不地道,就連蕭文明也忍不住替桑淳元說話。

桑淳元搖搖頭︰「蕭大人不知道,董鴻儒同我會面的時候,身邊不知帶了多少白炎教的人,並且其中還不乏武林高手。這些都是亡命之徒,我要敢說半個‘不’字,說不定當時就掉了腦袋了。」

這話蕭文明是相信的。

白炎教最喜歡網羅一些江湖上的高手,尤其是那些打家劫舍、同朝廷為敵的山賊土匪。

這幫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當一回事,又更何況是別人的性命?

桑淳元想要用江南道總管的身份壓住他們,根本就不可能。

其實事後想想,董鴻儒之所以這麼做,與其說是要替桑淳元解決困難,不如說是在示威。

是在給桑淳元示威,告訴這位江南道總管大人︰你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小辮子一直捏在我的手里,想讓你怎麼樣就讓你怎麼樣,讓你斷子絕孫,也不過是我口中的一句話而已!

同時也是給蕭文明示威,因為桑忠昌被閹了的消息,蕭文明遲早是要打听到的,相當于就是通過桑淳元給蕭文明傳話,告訴蕭文明︰我白炎教行事狠辣的很,沒有什麼事情不能做,,沒有什麼事情不敢做,你要給我小心了!

董鴻儒的手段的確狠毒,不過也給蕭文明提了個醒,自打蕭文明將他處心積慮的造反扼殺在搖籃里,並且拒絕合作的提議之後,這家伙已然是喪失理智了。

恐怕非得致

蕭文明于死地不可,那麼到時候,好似對付桑忠昌這樣的手段,也同樣會用來對付蕭文明!

只不過蕭文明不是桑忠昌,也不是桑淳元,雖然官位遠不及桑淳元那麼高,但蕭文明手里是捏著的卻是實實在在的軍隊,並且還有兩個武林高手幫著自己做事,真的要強行火拼起來,董鴻儒還真未必是蕭文明的對手。

只可惜了桑忠昌和桑淳元了。

這兩個人,一個成了廢人,一個得看著兒子成了廢人,並且還要面臨著斷子絕孫的,悲慘局面。

「據我所知,桑公子還沒有結婚吧?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沒有留下私生子,否則你老桑家的香火……豈不是就這樣斷了?」

此言一出,只听桑淳元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得意,也帶著幾分淒涼。

「哈哈哈!哈哈哈!蕭大人以為我就會坐以待斃嗎?不是的,忠昌在被閹了的前一夜,我連夜從鄉下買了四個大閨女,把他的精氣榨得一滴都不剩!所以這件事情就拜托在蕭大人身上了。要是有幸能有一兩個肚子爭氣的,給我商家留下一絲血脈,那就請蕭大人看在我告發董鴻儒的份上,替我留下這根香火,也算讓我桑家後繼有人了……」

听桑淳元有這樣的算計,蕭文明這時反倒佩服起這位總憲大人來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同時夾在朝廷和白炎教兩方勢力當中,被夾成肉餅甚至肉泥那都是遲早的,可桑正源硬是在夾縫里尋找出了一線生機,雖然自己的肉身是死活留不下來了,至少也可以把自己的DNA傳播下去,幾乎是在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了一條路。

而以桑淳元之老謀深算,這幾個懷著桑家血脈的女子一定被他隱藏的很好,無論是朝廷和白炎教,都不可能短時間內找到他們的蹤跡,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這也就給了蕭文明保護他們的基礎。

「好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桑大人的請求我這就答應下來了!」

「好!蕭大人的話我相得及!」只見他仿佛解月兌一般的放聲大笑,「哈哈哈,我在之前不知罵過蕭大人多少回,可憐到頭來,能靠得住的卻又只剩下蕭大人一個人……臨死之前能有這樣的一番機遇,不知是喜?是悲?」

既然已經答應要幫桑淳元沿續香火了,那桑淳元已然是了無牽掛,終于決定去控告董鴻儒,去揭開白炎教的老底。

這時的桑淳元,對白炎教的痛恨不在蕭文明之下——就是豁出一身剮,也要將白炎教徹底鏟除!

因此在商量如何控告的時候,桑淳元反而成了主導之人,讓蕭文明和溫伯明只能在一旁插話插漏補缺而已。

按照桑淳元的設想,要麼不告,要告就告他個大的,告到連康親王這樣的身份都周全不來,直接把董鴻儒告死了!

反正桑淳元本人的罪過再小也是一死,他壓根不怕把事情搞大。

那就去京城洛陽,去洛陽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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