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孤真傻,單知道防二郎,就忘了三郎

作者︰回避衰容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建成垂頭喪氣的跪在仁智宮的前殿之中,臉色十分難看,在他的身後,穿著紫袍的魏征也跟著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大郎,你不是說讓朕再給你幾天時間,就一定能把二郎偷偷藏在京兆府的玄甲騎找出來嗎?」

李淵陛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臉譏諷的看著下面跪著的這兩個人。

「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你們兩個找到的玄甲騎呢?」

「啟稟聖人,」

跪在地上的魏征拱了拱手,一臉羞愧的說道。

「秦王用兵之道神鬼莫測,玄甲鐵騎也確實精銳無雙,臣雖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臣推測對方已經分批南下了……」

「哦!分批南下了……」

李淵陛下冷笑了一聲,  臉上帶著玩味之色。

「可是朕的京兆不是河北,  一千多的騎兵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沒有沿途的折沖府的配合是不可能做到的,那魏卿你告訴朕,二郎的玄甲南下走的是哪條道,又是哪些折沖府在配合他?」

「這個……」

魏征猶豫了一下,隨後叩首于地。

「臣無能,並沒有找到玄甲騎是從哪里撤離的?」

「呵呵呵……」

听到魏征的話之後,李淵陛下冷笑了一聲。

「看來二郎用兵確實比你們要強!那好吧,朕就不問這個事情了,那魏卿你再告訴朕,你找到的玄甲騎的蛛絲馬跡是什麼?是二郎屯軍的營地還是繳獲了他沒有來得及帶走的糧秣?」

「這個……」

魏征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如實的回答道。

「臣發現了玄甲騎當時留下的蹄印……」

啪!

還沒有等魏征的話說完,一臉冰冷的李淵一掌就拍在了幾案上。

「這就是魏卿你所說的蛛絲馬跡?一些蹄印……你們是怎麼知道那是二郎的玄甲騎留下的蹄印?莫非二郎還在玄甲騎的馬蹄上都刻上他的名字了不成?」

「啟稟阿耶……」

跪在下方的李建成小心翼翼的分辨了一句。

「因為當時事發的時候,有法華宗的智璪大師親眼所見。」

「嗤……」

听到他的話之後,  李淵陛下嗤笑了一聲。

「你居然連和尚的話都能信,朕當年一定是糊涂了,居然給你起了這麼一個乳名……好吧!既然大郎你說智璪和尚親眼所見,  那就帶他上來,讓他給朕也講一講。」

「啟稟聖人……」

後面的魏征垂下了頭,在地上磕了一個。

「據說智璪大和尚當時被玄甲騎逐走,現在依然下落不明!」

「哈哈哈……」

听到這里的時候,李淵陛下頓時怒極反笑。

「物證就是地上的蹄印,人證就是下落不明,所以最後什麼都沒有找到是吧……魏卿,朕當年覺得也是一個人才啊,怎麼現在連作假都作的如此的拙劣,莫非是跟著大郎的時間久了,也近朱者赤了嗎?」

接著,李淵陛下掃視了李建成和魏征一圈,冷冰冰的說道。

「還是讓朕來說吧,事情就是大郎看到二郎敗于妖孽之手,損兵折將,于是就起了邪心,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勾結楊文干謀逆,結果朕的兒子雖然不仁,  但是他的屬下卻沒有不忠,  于是你們就狗急跳牆,  封鎖京兆想要行險一搏……」

「阿耶,  冤枉啊!」

听到李淵陛下的話之後,李建成頓時磕頭如同搗蒜一樣,嘴里還在不停的分辨著。

「封鎖京兆真的是為了抓玄甲騎啊,而且孩兒從來也沒有想過要謀逆啊,要不然孩兒也不會親來仁智宮,任憑阿耶發落了,請阿耶明鑒,孩兒冤枉……」

「住口!」

李淵陛下斷喝一聲,打斷了李建成的話。

「你京兆也封鎖了,時間朕也給你了,你要抓的玄甲騎在哪里呢?而且如果不是朕給三娘子下了密詔,而我家鳳女又趁著你們沒有注意的時候直接掌控了長安的話,你大郎會乖乖的來仁智宮,只怕早就拉起東宮六率,跟楊文干內外呼應,打到仁智宮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建成再次砰砰的磕著頭,分辨道。

「孩兒自己從來也沒想過造反,而且楊文干也沒有打算造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听听到從殿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看到劉弘基急急忙忙的從殿外走了進來,雙手抱拳施禮,有些焦急的說道。

「啟稟聖人,臣派去慶州的探子回報,慶州總管楊文干昨日公開宣稱聖人受奸佞挑唆,苛待太子,動搖國本,他決意正本清源,起兵清君側。」

「什麼?」

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李建成的反應比李淵陛下還要夸張。

「這不可能,楊文干他怎麼會真的造反的……」

「大郎你听錯了吧!」

李建成的話音剛落,就听到李淵在上面冷冷的說道。

「楊文干說的是朕苛待大郎你,于是他要給你討一個公道,這可不是造反,而是從龍……」

听到李淵陛下這誅心的話,李建成頓時心下一沉,也不敢分辨,拼命的用頭在地上撞著。

「阿耶,孩兒真的沒有跟楊文干合謀……孩兒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造反,還請阿耶明察啊!」

「哼!」

李淵冷冷的哼了一聲,接著扭頭看向了劉弘基。

「劉卿,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啟稟聖人,楊文干本人固然不值一提,不過臣擔心他在明知必敗的情況下,干脆拱手讓出慶州,勾結突厥南下入寇,到了那個時候的話,我關隴之地就門戶大開……」

劉弘基臉上帶著些許的焦躁。

「所以此事必須盡快解決,若陛下準許的話,臣願意帶南衙元從禁衛北上,消滅楊文干。」

「不行!」

劉弘基的話音剛落,李淵陛下就已經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元從禁衛還要負責仁智宮的安危,不可輕動。這樣吧,劉卿你派快馬回長安,通知三娘子,讓她立刻召集長安道和萬年道的參旗軍和鼓旗軍,北上慶州平叛。」

「是!」

劉弘基答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就打算離開,就在他剛剛走了沒兩步的時候,就听到李淵陛下用厭惡的語氣說道。

「陳福,把這個畜生也帶下去吧,朕現在不想看到他……」

……

天色入夜之後,在仁智宮的一處偏殿之中,李建成呆呆的靠在牆壁上,看著窗外的月亮,臉上滿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如果說魏征抓不住玄甲騎還可以說二郎早有預謀,當日救出爾朱煥和喬公山之後立刻就撤離,再加上他在軍隊里有不少黨羽,于是導致自己撲了一個空的話……

楊文干造反這個事情他就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為什麼要造反?而且就他手中的那點人馬,他怎麼敢造反?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

就在李建成正靠在牆壁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花,一個灰影從偏殿的房頂輕飄飄的落了下來,他定楮看去,發現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灰衣僧人。

「你是……法華宗的智威大和尚?」

智威和尚站在窗外,雙手合十,對著李建成微微鞠了一躬。

「智威參見太子殿下!」

「你……」

李建成用手指著智威和尚,有些憤怒的想要開口指責,但是話一出口他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慌張的扭頭朝著大門的方向看了看,確定沒有被人發現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

「你們法華宗居然還有臉來見孤,你們不是說二郎的玄甲騎在京兆嗎?結果呢……魏征找了好幾天,除了一些馬蹄印什麼都沒有找到!」

「這個事情可是怪不得我法華宗……」

智威和尚雙手合十,平靜的回答道。

「玄甲騎確實存在,而且智越師兄已經找到了被玄他們殘忍殺害的智璪師兄的尸體了,至于殿下為什麼找不到玄甲騎的蹤跡,貧僧覺得要麼就是魏洗馬跟爾朱煥和喬公山他們一樣,也被秦王收買了,要麼就是魏洗馬太過愚蠢,跟著蹄印都找不到馬!」

听到智威和尚的話之後,李建成的眼珠子頓時跟著轉了轉。

是啊!

既然馬蹄印都找到了,那為什麼順著馬蹄印都找不到馬呢?

莫非魏征這個家伙……

「那楊文干那邊又是怎麼回事?」

心中已經起了疑竇的李建成並沒有繼續詢問玄甲騎的事情,而是問出了一個他現在很疑惑的問題。

「他為什麼會造反?」

「此事確實有些蹊蹺……」

智威和尚雙手合十,一臉誠懇的對著李建成說道。

「聖人派宇文穎去慶州宣召楊文干的旨意到了長安之後,智越師兄和貧僧因為擔心秦王會在路上對宇文穎下手,間接逼反楊文干,于是就去了宇文穎的府邸意圖保護,卻發現他不在……」

智威和尚話音未落,李建成已經急不可耐的追問了一句。

「他去哪里了?」

「他被齊王召見,去了齊王府!」

智威和尚一臉的寶相莊嚴,讓人不自覺的就能相信他的話。

「後來宇文穎從齊王府里出來之後就失魂落魄一般,而貧僧與智越師兄暗地里護送他去慶州的時候,本以為秦王會有所動作,沒想到一路風平浪靜,他就那麼順順利利的見到楊文干。」

「宇文穎順利的見到了楊文干……」

李建成頓時有些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那楊文干為什麼會造反呢?」

智威和尚默默的看著李建成,看的他都有一些不自在的時候,這才雙手合十,回答了一句。

「具體的情況太子不妨自己思忖,總之宇文穎進了總管府見了楊文干之後,楊文干就造反了!」

此時,就算李建成再傻也听出來了智威和尚話里的意思,他默默的抬起頭,兩眼無神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孤真傻,真的!孤單知道二郎在覬覦孤的位置,對孤不安好心,孤竟然不知道連三郎居然也在覬覦著的孤的位置,對孤同樣不安好心……」

「南無妙光菩薩!」

看著頹廢的李建成,智威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

「太子殿下也不必過于沮喪,我法華宗已經給殿下尋找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盟友,只要她肯出手相助,殿下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盟友……」

李建成抬起頭,眼中又閃出了希望的神采。

「什麼盟友?」

「就是現在受寵遠超張婕妤她們的聖人新歡……」

智威大和尚一字一句的說道。

「裴欣茹,裴婕妤!」

「什麼……」

听到裴欣茹的名字之後,李建成下意識的就喊了出來。

「那個隱門的女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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