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西川點點頭,看著瘦弱而又疲憊的謝辭源,心疼地說道,「我知道戰家的秉性,她們不會傷害我的,你不用擔心我,你困得話就好好睡睡吧,不要胡思亂想,你要記住我的話,你很好的……」
「好啦,別嗦了,小丫頭。」
顧西川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謝辭源就開口阻礙她的發話,連連點點頭道,「我都知道啦。」
「嗯。」
顧西川小心翼翼點頭,這才走向戰家。
然而看著顧西川離開的背影,謝辭源的心里卻是極其難受的,他的眼淚忍不住地淚流滿面,情之所起一往而深,淚不知為何濤濤不絕。
「小丫頭,你是上天帶給我生命最後的光吧,你太美好了,太溫暖了,只是你救不了我的,誰也救不了的,我已經沒有救了,心已經死了……宛若行尸走肉,毫無意義。」
謝辭源哽咽,連連痛哭了起來。
「若是早一點遇見你該多好,現在太晚了,你的謝辭源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對不起,讓你失望啦,小丫頭。」
謝辭源把哭聲調到靜音,他不想要這麼熱情洋溢的小丫頭發現他的疼痛。
在戰家。
小寶貝顧玄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阿娘了,天天見到的都是愁眉苦臉的爺爺和暈倒在榻上的女乃女乃,他問她們阿娘,她們都搖頭沉默不語,小寶貝這才跑去尋找秋楓姐姐。
秋楓看著顧玄佑前來,也趕緊拿起來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立馬笑意滿滿地看著他道︰「玄佑寶貝,你來啦。」
「我阿娘呢……」
顧玄佑問道,拽了拽秋楓的裙角,急切地問道,「我知道你跟我阿娘一向是交好,爺爺女乃女乃她們都不說,秋楓姐姐你告訴我吧,我已經好多天不見阿娘了,你說阿娘是不是不要玄佑了,玄佑很乖的,以後乖乖學習,乖乖讀書,你跟阿娘說說好話,讓她回來吧。」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顧玄佑楚楚可憐地說道,小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只是。
秋楓想起來最近朝中傳來的消息。
說是顧西川已經車禍而死,尸體更是被拋棄到亂葬崗,這樣的真相,讓整個戰府都無法接受,更何況小小的顧玄佑呢?
秋楓想到這里無比心疼這個崽崽。
這麼小。
若是他知道阿娘已經不在了,他估計會難受死的吧?
「唉!」
秋楓想到這里,心口一疼,哀嘆出來聲音。
「秋楓姐姐,你說啊。」
顧玄佑見秋楓遲遲不語,這才急切地拽著她的裙角,焦灼地看向她,期待著從她口中得知阿娘的去處。
「玄佑,你是小小男子漢對叭?」秋楓收著來憐憫的心,咬唇緩緩道,「你阿娘最近出去玩了,等一陣子就回來啦。你先乖乖的,好嗎?」
玄佑哭了起來,抽噎道︰「秋楓姐姐,你們是不是騙我,我阿娘不喜歡出去玩的,再說她也沒有跟爹爹一起,阿娘不喜歡一個人……嗚嗚,阿娘是不是不要玄佑了。」
聰明的玄佑察覺出不對勁,越說越擔憂的他小淚珠都掉了下來。
從前,他作為一個野種被寄養在鄉下受盡侮辱和無視,是阿娘帶他回來,把瘦削的他照顧好,也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下,他跟顧西川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顧玄佑怕自己再一次被拋棄。
但是,眼前的情況,好像是自己再一次被拋棄了。
「不哭不哭。」秋楓紅了眼楮,「阿娘,真的不會不要玄佑的,阿娘那麼喜歡玄佑。」
「嗚嗚……」玄佑不信,搖頭道,「那她為什麼不回來呢?阿娘都出去好久了,我要去找爹爹,讓爹爹告訴我,阿娘去哪里了。」
「不,不行阿……」
秋楓趕緊阻礙著。
尋找戰公子,這怎麼能行呢?
最近戰公子因為顧西川的死而跟公主鬧得正僵硬的,他也是焦頭爛額一邊尋找著顧西川的尸體、調查顧西川死亡的真相,一邊和狡猾的公主北斯諾斡旋,想要由此休婚。
只是,這個公主有些不依不撓。
秋楓看得出來,這家伙不是個省油的燈。
「西川小姐,若是你在多好阿。」秋楓想起來北斯諾的趁虛而入,她的心頭就一陣哽咽,「這樣戰公子也不會如此左右為難,玄佑更不會成為一個沒有娘庇佑的小孩子了。」
秋楓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讓不諳世事的小寶貝去擾亂王爺的思緒,更提出來如此敏感的話題。
只是,面前的顧玄佑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跑向正廳內。
「嗚嗚。」
「玄佑,你別去阿,听我說。」
秋楓在玄佑的背後追著他的腳步,只是她這才發現小家伙的跑步速度還挺快的,她根本就不是小家伙的對手。
當小家伙走進正廳,秋楓也跟了過去。
正廳內,一身黑袍的戰東耀正黑著臉跟北斯諾斡旋,突然哭著跑過來的小家伙一把抱住了戰東耀的大腿,嚇了他一跳。
「玄佑,你怎麼來了?」
戰東耀問道。
顧玄佑哭成小花貓,一邊伸出來白皙的手擦著眼淚,一邊楚楚可憐地抽噎道︰「嗚嗚嗚,爹爹,我想阿娘,你說阿娘去哪里了?阿娘怎麼不回來找玄佑了,阿娘是不是不想要玄佑了。」
戰東耀心疼壞了。
他該如何告訴小崽崽這些真相呢?
對一個崽崽說這些事情是不是太過于冷血。
「玄佑,你先回去。」
戰東耀決定暫時先不告訴顧玄佑,他搪塞道。
沒想到,顧玄佑四處踫壁之後,抱著爹爹的大腿,他便是準備不離開了,這才抽噎地不罷休地說道︰「嗚嗚,玄佑不要,爹爹你說嘛,爺爺不說,女乃女乃不說,秋楓姐姐不說,爹爹也要隱瞞玄佑嘛。」
戰東耀沉默,揉了揉崽崽的腦袋。
倒是站在一邊的北斯諾,卻面帶微笑,溫柔地走向顧玄佑,她和藹客氣地說道︰「玄佑寶寶不哭了,你還有我阿,以後我就是你阿娘,你好好跟著我,阿娘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好好疼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