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戰公子的心能不能經得起考驗?」
顧西川抬眸,誠摯地看著他。
「我當然。」戰東耀認真地說道,又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到心髒的跳動,緩緩說道,「從前這顆心為他自己跳躍,現在為了你而跳躍,傻丫頭。夫君的心都是你,經得起考驗,不信你可以拿著一輩子來考驗我。」
「油嘴滑舌。」顧西川嘴上嗔怪,臉上卻是遮蓋不住的笑容,「我信你還不行。」
……
後來,這個少年果然是府邸內任勞任怨 什麼髒活累活都搶著去做,戰東耀還為他起名為——塵緣。
塵緣,塵世之中的緣分,希望這份緣是善緣也希望這份緣能給他悲慘的命運之中帶了一份甜。
……
再後來,顧玄佑被送往學堂之中,小小年紀帶著小包包被送去讀書學習,學習跟人相處了。
本來玄佑都很是喜歡讀書的一個崽,但是今日卻哭著回來,抽噎道︰「阿娘,要是學堂里面總是有人欺負別的小女生,你說玄佑應不應該出手相救呢?」
「不哭不哭。」顧西川說道,「救人量力而行。前提是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你這個胳膊上的傷口也是被抓的嗎?」
「是啊。」玄佑女乃聲女乃氣地呢喃出了聲音,嗔怪道,「學堂里面有個小姑娘總是欺負別的小姑娘,我看見了去批評了她。結果她她她這個小惡魔,竟然抓了我的胳膊。」
「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要告訴教書老師嘛,要記得娘說得——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生命負責,幫助別人要智幫而不是豁出去自己。」顧西川心疼地說道,又刮了刮兒子的鼻子道,「疼不疼?娘給玄佑揉一揉。」
是啊。
顧西川知道,其實如果說到幫別人,本來應該教給小孩子,讓他學會義無反顧去幫人。可是她是個母親,也是個長得肉心的女人,她不想要因為幫人而失去自己的孩子。
這孩子,顧西川也是疼到了極點。
「嗯,玄佑知道了!」顧玄佑點點頭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阿娘放心!玄佑只是有些氣不過,為什麼有些人那麼壞去欺負別的小朋友。還有爹爹也告訴過我,戰家人從來都不怕事但是也不會惹事的!」
「嗯,乖。」
顧玄佑貼著身子親了一口顧西川。
顧西川目送著玄佑坐上馬車前去學堂之中。
本來以為這只是孩子的小打小鬧,顧西川也沒有上心,但是再七天之後,一個婦人帶著他們家的小姑娘而前來,這一幕卻讓顧西川有些頭大。
「誰是顧玄佑的爹娘,你們快出來管管你們家孩子!」
溫情滿滿的下午,當顧西川和戰東耀二人還在喝著下午茶的時候,夫人咆哮的聲音回蕩在半空,順著聲音,二人前去,這才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婦人帶著一個滿眼淚花的小姑娘前去府邸。
「這是?」
看著這陌生的面孔,顧西川和戰東耀的腦海里面都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
這倆人,她們不認識吧!
「你們是顧玄佑的爹娘吧?」
「我們是。」顧西川點點頭,一臉懵地看著她道,「怎麼了,突然登門拜訪?」
「你們孩子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婦人當眾開口,又看著一臉淚花嬌滴滴地小姑娘道,「怎麼說,你們家小孩也是一個男孩子,怎麼能一點都不管他呢,天天欺負我們家小姿兒,看看我們家小姿兒厭學了!我來就是想說你們倆好好管教管教孩子。」
顧西川怎麼听得雲里霧里。
顧玄佑的性格一直都很好的,他可以跟同齡小孩子們都玩到一起嘻嘻哈哈,又因為從小就被爺爺帶著出去見世面,能說會道又不怕惹事,按照他的性子,他不會主動去傷害別人的。
更何況,前些日子玄佑還一直說自己保護別人幫別人呢,怎麼一轉眼兒子就是惡人了呢?
只是面前抽噎可憐委屈巴巴的小孩子卻是那麼真實的,小小的姑娘一直哭著,只是特別懼怕大人一樣,故意壓低著哽咽的聲音。
「小姑娘?你告訴我,玄佑怎麼欺負你了?」
顧西川蹲下來身子,抬眸望著小姑娘道。
小姑娘吸了一口氣,望著她說道︰「玄佑,他打我,撕了我的課本,不讓我進入教室里面,還罵我賤人,嗚嗚嗚,還……還聯合學堂里面的孩子抵制我,你看看我的傷口都是他弄得。」
說著,小姑娘就擼起來袖子,顧西川這才看著小姑娘的胳膊青一塊紫一塊。
盡管小姑娘這麼說,但是顧西川還是不願意相信。
自己的兒子會欺負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你看著我的眼楮,你告訴我,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有沒有撒謊?顧玄佑是不是真的欺負你了?」
顧西川認真地說道。
小姑娘哇得一聲哭了起來,半天才紅著眼楮,嬌滴滴地說道︰「姐姐!我這好幾個月都不敢去學堂冷氣,在學堂里面經歷校園暴力,我說什麼了,我都想去死了,她們一個個踩著我的頭發,對我惡言惡語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嘛?我沒有說過什麼,我只是哭一哭罷了,這個世界上存不了一個好姑娘的。」
小姑娘說起來大道理一套又一套,她看著顧西川繼續說道︰「我小姿兒發誓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以後我就被雷打死。阿娘從小就教育我,要做一個好人要與人為善,可是我做了好人,我與人為善,最後獲得的是什麼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別人,可是別人為什麼一直都在欺負我啊?」
小姑娘說著說著,更是掩面而泣。
她娘更是氣得不行,直勾勾看著顧西川和戰東耀道︰「我知道你們戰家家大業大,小公子也不能如此蠻橫無理,把我們家姑娘欺負得如此這般!你們必須給孩子一個說法!」
面對婦人的指控,顧西川和戰東耀夫妻倆面面相覷。
她們簡直是不敢相信,兒子有那麼壞嗎?
可是,盡管她們再不相信,證據卻全都擺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