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麼這麼熟悉……」
顧西川回眸，看著這個從未謀面卻又感覺那麼熟悉的少女顧安，下意識地直勾勾回答道，那雙狐眸婉轉，帶著一絲純純粹粹的欲動。
「我是誰？哈哈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顧安听到顧西川的疑問，嘲諷一笑，嘴角勾起了一絲恨意，她輕蔑地說道，「看來她們說道沒錯，顧西川你果然是夠傻！」
轟——
靠著原主遙遠的記憶碎片，顧西川仿佛看到了曾經原主和這個頑劣的妹妹的相處畫面。
「安安，世家小姐應該有世家小姐的樣子，琴棋書畫歌舞詩書，娘給你安排的，怎麼不都不去學習了，反倒被爹爹發現你跟著那些紈褲子弟斗蛐蛐了？不好好學習，荒廢了時光以後你啊姐姐不能庇佑你了怎麼辦？」
「閉嘴，你都不懂我的快樂，我不想听，我就想跟他們一起斗蛐蛐！你再說我就打你了！別以為你是我的親姐姐，我就能對你心慈手軟。」
「安安！」
記憶之中，顧安揚起來手就這麼一巴掌打在原主的臉上。
再想下來就是顧西川瞪大的雙眼，一滴滴委屈的眼淚從眼眶里面滑落，眼淚如同雨滴一滴滴滴在地上，譜寫一曲無聲心痛的痕跡。
……
看來，原主和原主夫人對這個小女兒也是傾心培育的啊！
只不過。
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啊！
顧安不成器阿！
……
「歐呦，顧西川這就是你跟人私通生下來的野種，都這麼大了？小臉白白淨淨的，你看都不是什麼好種，說吧他的爹是不是風流戲子！」
顧安見顧西川面色凝重並沒有搭理她。
她便蹲在身子，看著矮一截的玄佑，一臉惡意地說道。
「顧安，你不能這麼對小孩子說話，寶寶他不是。」顧西川一邊護著崽崽，捂著他的耳朵，一邊又要裝著傻子，用傻里傻氣的口吻說話。
「不是野種？那他爹是誰，你倒是說啊！」
顧安猖狂地問道，眼神悠悠卻充斥著憎惡。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讓顧西川對完美妹妹的期待全都落空，她的心里就像是被掏空了一個洞一樣，心神恍惚。
只是，顧西川知道她的氣勢不能輸，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只能隱忍地回答道︰「我是寶寶的爹爹也是寶寶的阿娘！寶寶的事情你不許亂說！他不是野種，他是我的心尖寶貝！」
小小的玄佑看著阿娘說這樣護犢的話，眼楮里面盈滿了淚花。
「胡說什麼呢，哈哈哈，傻子！tui!」
顧安沒大沒小地向著顧西川吐了一口吐沫，又感覺極其晦氣，「我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虧心事，這輩子攤上你這樣的姐姐。哦不，我才沒有你這樣的傻子姐姐，你不配做我的姐姐。」
「顧安，我哪里對不起你嗎，讓你如此說話。」
「你存在就是最對不起我的事情。」顧安咒罵道，「傻子就應該死，還有你這個野種都養那麼大了，這麼大的孩子你養他干嘛啊，為什麼不帶著無名無姓的孩子去死阿！」
「顧安，不許你侮辱玄佑寶寶，你再這樣，休想我對你不客氣了！」
顧西川也是無奈。
記憶之中，原主和大夫人可是對女兒最好的，事無巨細，嚴格要求，希望她成為世家小姐，但是唯獨這個小姐不爭氣反倒是厭惡姐姐和親娘，跟白姨娘和幾個庶女玩得是那麼一個親近。
「喲，傻子，還這麼護崽崽嗎？」
顧安翻了一個白眼，準備伸手推著顧西川。
顧西川就不明白了，她們親姐妹有什麼矛盾？
以至于顧安能這麼厭惡她這個姐姐？
難道，就是因為原主瘋了傻了？
看著顧安準備動手傷害顧西川，玄佑小小的崽挺直辣脊背，站在顧安的面前，伸出來雙臂站在顧西川的面前，一臉堅定地說道。
「壞姐姐！不許你這麼說我阿娘，我阿娘不傻，她不是傻子，不許你這麼說她。你不許欺負我阿娘，哼！」
玄佑說得很是女乃聲女乃氣，身子卻一直在發顫著。
「喲，野種！還敢教訓姐姐我？」
看著顧安這麼一個連爹爹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顧安一把伸手直接把玄佑推在地上，看著他摔倒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含著眼淚。
「壞姐姐。」
玄佑緊緊地握著拳頭，他想要哭卻始終沒有哭出來，他知道他現在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是一個可以保護阿娘的男子漢了。
「讓你說！野種！」
听到玄佑說自己壞姐姐，心中不免升起來一腔怒火，她伸出來長長的指甲，掐住了玄佑白白女敕女敕的胳膊，嘴里咒罵道︰「你這個野種沒大沒小，跟你阿娘一樣廢物，要你這樣的野種有什麼用，還不是給丞相府壞了名聲！也惡心了我的眼楮！怎麼不去死。」
指甲掐住，顧玄佑再怎麼隱忍。
他卻說到底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被這麼狠狠掐住胳膊，玄佑不由得哽咽出來聲音，哭道︰「嗚，好疼，好疼。」
「野種，疼是不是？如果讓你阿娘學狗叫，姐姐我就不掐你了。」
顧安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一邊掐著顧玄佑，一邊抬頭看著眼神空洞的顧西川。
她只是她是個傻子，所以無所顧忌。
瘋了，正好，反正她也沒有自保能力。
「不……不要，我阿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不是狗狗……不，不要……」
顧玄佑哭著拒絕道，眼淚順著小小的臉落下來。
顧西川看著這一幕，氣急敗壞，直接推開了顧安，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又護著眼淚汪汪的兒子道。
「顧安，你瘋了！有多大的仇恨讓你去傷害一個小孩子！說我是傻子，我看你這不懂親疏，不知好壞的樣子，你才是最傻的！」
顧西川諷刺道，又低頭哄著寶寶道︰「不哭，不哭，阿娘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瘋到家了！」
「呵。傻子瘋子野種成一家了！」
顧安卻並沒有顧西川的一巴掌安分不少，只是眼神依舊是極其淡漠，被打了一巴掌之後，惱羞成怒的她拿起來石頭砸到母子二人的身上︰「滾！我不想看見你們這倆不應該存在的人！滾開！」
顧西川也似乎能理解到原主的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