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另外一邊——
丞相府的少爺顧青松就沒有那麼走運了!
自從落入冰窟窿之後,整個人孤獨無助地在冰層上求救,最後才是兩個丫鬟看見落在冰上的少爺這才趕緊把他救了上來,因為天大寒加上泡在冰水之中許久,顧青松一連著燒了幾日,嚇得白柔天天吃齋念佛,多方尋醫問藥。
這才抱住了顧青松這個小命,但還卻讓他連續高燒七日,躺在榻上足足有一個月。
這下眾人才明白顧西川的厲害了。
「娘,顧西川這個女瘋子是個大魔頭!」
顧青松睜開眼楮的時候,說出來的第一句話。
他從小習武,一身本領,明明拿著寶劍,卻不抵顧西川的三腳貓的功夫,只是她一個搖晃的連撞,直接就把他給打趴在池子內。
那麼大的內力力量,完全就不是一個女人身上所能顯露出來的!
「快拉本少爺上來!」
「不要,青松少爺可是喜歡和小魚魚玩吧,我怎麼能做這個壞人呢,你們一起游泳吧。」
那天,顧青松記得很是清楚——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顧西川明明就是那個傻乎乎的樣子,眼神卻是鋒利如刀,似乎里面藏著暴力的血雨腥風,讓人不得不避之。
那瘋癲而又邪魅的樣子似乎成為了顧青松的陰影。
「不要怕,娘在。只要娘在一天就會護著你的,兒子不要害怕。」
當想起來顧西川那個傻子的時候,白柔的眼里盡是惡毒,當看著自己受到驚嚇的兒子的時候,白柔的眼里卻盡是憐惜。
「顧西川這個賤人,別等我找到機會!」
然而在另一邊。
那日——
當玄佑醒來的時候,他發現顧西川趴在榻上已經累得睡著了,玄佑伸手剝開她的發絲,看著阿娘虛弱的樣子,他的小手揉了揉顧西川的臉頰。
顧西川看著玄佑醒來。
她一把抱住了他,聲色哽咽道︰「寶寶,你醒了。你都快要嚇死娘了。」
玄佑有些受驚,他依偎在顧西川的懷里,卻是個男子漢,說話的語氣很是堅強︰「阿娘,有人要弄死玄佑,那個大哥哥一直罵我野種,玄佑不是野種,不是野種。」
「娘,那個大哥哥是誰?玄佑都沒有見過他,他為什麼一直辱罵玄佑是野種?」
顧玄佑疑惑而又委屈地說道。
原本在鄉下,在他還不記事的時候,周圍總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那個時候小小的他還不會說話,但是大人的心思和眼光,他都能敏銳地察覺一二。
現在,他都從鄉下養姐那回來了。
為什麼還有人不斷地說他野種?
難道,他真的是野種?
每當說起來這樣的話題,顧西川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她的確是不知道玄佑的爹是誰?
「對不起玄佑,都怪阿娘,你不是野種。」顧西川自責地說道,又繼續問道,「那天是因為那個大哥哥罵你野種 ,你們倆才鬧得不愉快,他把你扔在了池子里面的嗎?」
玄佑搖搖頭道。
他看著顧西川道︰「阿娘,阿娘說過不要玄佑搭理那些說玄佑野種的人。只是是……那個大哥哥說阿娘是瘋子,是傻子,玄佑跟他辯解呢,結果他把我抱走扔在池子里面說是懲罰玄佑,那個冰窟窿好冷,玄佑都要凍得說不出來話了。」
顧玄佑說得極其可憐。
顧西川自責地看著他道︰「寶寶,對不起。」
「阿娘……」
「以後阿娘會好好保護你的,玄佑。還有,在這個府邸里面,除了你秋楓姐姐和阿娘的話,其他人的話,都不要听,不要管,知道嗎?」
「嗯。」
說完,母子二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顧西川知道,她必須快一點手中的動作了。
裝傻,她一個人可以。
但是,玄佑是他的底線,她不能因為自己裝傻而傷及無辜的孩子。
……
冬日,一連下了七天七夜的雪。
屋內庭院內到處都是積雪,整個府邸除了掃雪的下人並無她人,顧青松和白柔雖然心有不甘想要伺機報復顧西川,但是卻無奈雪太大,根本出不了房間。
就在這麼一個嚴寒的冬季的,時光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溜走。
冷。
顧西川不得不承認。
古代社會的寒冬真真切勿是寒冬。
這是她穿越而來的第一個冬天,卻讓她感覺這個冬天的冷比她記事以來在現代社會當中任何一年冬天都要冷上三分。
「阿娘,吃綠豆糕。」
玄佑手里拿著一塊糕點,遞給在榻上窩在被褥里面的顧西川。
「謝謝寶寶。」
「嘿嘿。」
小寶寶甜甜一笑,這小模樣真的是俊逸。
「上來吧,寶寶。阿娘跟你講故事。」顧西川一個俯身,把寶寶抱在懷里,兩個人就這麼窩在被褥之中,享受著平靜而又美好的親子時光。
「阿娘,講什麼故事勒?」顧玄佑星眸微微眨了眨,白皙臉上,嘴角上揚,兩個小虎牙就這麼露出來,用著可可愛愛的語氣說話,一顰一笑簡直是要迷死個人。
「講一講,精衛填海吧。寶寶。」
「相傳精衛本是炎帝神農氏的小女兒,名喚女娃,一日女娃到東海游玩,溺于水中。死後其不平的精靈化作花腦袋、白嘴殼、紅色爪子的一種神鳥,每天從山上餃來石頭和草木,投入東海,嘴里發出來悲鳴。」顧西川講道,又鬼馬一笑道,「寶寶猜猜精衛叫聲是什麼樣的?」
「咕咕咕?」
顧玄佑撅起來小嘴巴,有模有樣道。
顧西川搖搖頭,笑道︰「那是鴿子,鴿子咕咕咕。」
「嘰嘰嘰?」
顧西川笑得更是明媚,搖頭道︰「寶寶那是小雞。」
「都不對唉。」玄佑撅嘴,皺巴巴眉毛道,「那阿娘說精衛怎麼叫著的?」
顧西川抱著玄佑,哄著孩子回答道︰「她就叫啊精衛、精衛、精衛~~」
「原來這樣啊,果然是精衛。」
「哈哈。」
兩個人咯咯笑了起來。
屋外,順著走廊邁著小步子的秋楓听到了屋內的笑聲,卻依舊是沒有能舒展開了她焦慮的心緒,當她進入屋內的時候,身上已經落雪不少。
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拍了拍身上的雪,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