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少將軍瘋了

作者︰雨淡風清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臻兮喘過氣來咳嗽個不停,听著耳邊慕容霆暴怒的嘶吼聲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她哆嗦著雙唇囁嚅了半天總算說了出來。

「是避孕藥。」

只听慕容霆悲憤地大吼一聲,手中的藥瓶奮力向地上砸去,玻璃藥瓶頃刻間變成碎片連同里面不多的藥丸四濺飛去,有幾粒碎片劃過兩個人的臉頰瞬間留下幾道細細的紅印,只是情緒極度癲狂的兩個人誰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你到底有沒有心肝?我把你像珍寶一樣捧在手心兒里寵著,疼著,恨不能把你揣在懷里走到哪里都帶著,連我的命都願意給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你明知道我多麼想要你給我生一個孩子,生一個我們倆的孩子,萬萬沒想到你如此膽大包天,把我當猴耍!」

慕容霆越說越氣,一把將臻兮推倒在地上,順勢逼過去提著她的衣領繼續逼問。

路楓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臻園門口靜悄悄站著一堆人,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

他上前幾步,從小樓里面傳來的嘶吼聲、重物傾塌聲、器皿破碎的聲音夾雜著不斷響起,他想進去看看卻被管家從身後一把拉住︰「少將軍不準任何人進去。」

路楓無奈收住了腳步。

里面的聲音持續不斷,從二樓響到一樓,最後甚至听見幾聲槍響,似乎有重物掉落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音。

人的動靜讓外面的人心驚膽戰,卻沒有人敢進去勸勸。大家只能呆呆守在外面,不少人心里替四夫人默默祈禱,希望她能平安逃過一劫。

里面的嘈雜聲一直響到半夜才漸漸消停,外面伺候的下人還杵在原地只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氣,從兩人回來直到現在,始終沒有人敢進去看一眼。

周靚起從嚴府回來後,只是在臻園外站了一會兒就走開了,面對暴怒的少將軍,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挑戰他的憤怒。

第二日一早,慕容霆滿臉頹敗從里面出來,一言不發坐上車出去了,張媽跟桃子幾個人才大著膽子進去看看。

一進客廳,只見整個屋子從上到下像被土匪打劫過一般滿地狼藉,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砸了個稀巴爛,包括牆上精致的掛畫,屋頂的水晶吊燈都沒能幸免。

張媽跟桃子小心翼翼挪動著步子上了樓,樓上的情況並不比樓下好多少,琴房、繡房幾個房間的門都大開著,里面同樣遭了劫匪一般亂成一片,走廊上擺著的落地大花瓶,此刻殘破的瓷片橫七豎八躺了一地,里面曾經枝繁葉茂的花草只剩下斷葉殘根寥落地躺在那里,看的人心酸不已。

腳下傳來嗚咽的聲音,桃子低頭一看,是小笨不知從哪里跑出來,一雙爪子扒在她腳背上哼哼著。桃子急忙把它抱起來,小家伙似乎受了驚,渾身哆嗦著直往她懷里鑽。

張媽跟桃子小心翼翼推開臥室的門,里面一樣的狼藉,滿地都是玻璃、瓷器碎片,就連碩大的衣櫃都如同被斧頭砍過一樣破敗不堪,里面的衣物被揪出來扔的到處都是。

凌亂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兩人走進,只見四夫人雙眼緊閉似乎在沉睡,身上胡亂裹著一條被子,在外面的一雙雪臂此刻變得青紫一片,沿著肩膀,脖子到處是斑駁的青紫色。

臉上還好些,除了有些腫脹看不出什麼傷痕。

兩人看著這一切心里即驚駭又難受,不知如何是好。

臻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里似乎被人收拾過沒有了昨晚觸目驚心的狼藉。

她想起身卻發現渾身疼得根本爬不起來,背上有一處火燒似的無法忍受,只好重新躺下。

一邊伺候著的桃子見她醒了急忙走過來,還沒有說話眼淚先啪啪掉個不停︰「四夫人,你終于醒了,你沒事吧?這會兒感覺怎麼樣?餓不餓我給你去端些吃的過來」

面對桃子的喋喋不休,臻兮頭疼欲裂,她掙扎著開了口︰「我沒事,你不要哭了,我累得要命想自己躺著,你出去吧,我不叫你就別進來。」

桃子︰「可是四夫人,管家說等你醒來就叫大夫過來」

「出去!連你也不听我的話了嗎?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臻兮煩的恨不能把人打出去,她疲憊地閉上眼楮。

桃子見狀,只好抹著眼淚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整整一天,臻兮沒有起床也沒有吃東西,張媽和桃子不放心,偷偷進來看過幾次,見她只是一直在睡也不敢打擾,只好不停地做著各種吃食給她端進在房間。

這一天慕容霆沒有回來,之後接連幾天也不見人影,听路副官說這些天少將軍隨時處在暴怒的邊緣,動不動沖著下面的人吼叫連天。

除了睡覺吃飯,其余的時間都呆在軍部,有時去校場親自訓練士兵,那股狠勁兒讓所有人膽顫。

整個軍部上下叫苦連天,大家現在是能不出現在少將軍面前就不出現,只有路楓跟岳野幾個日常親近的人避無可避,硬著頭皮忍受著他的怒火,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這樣的日子過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里慕容霆破天荒沒有回府里一次,如發狂的野獸一般在外面使勁折騰著手下官兵,就連城外駐扎的部隊都被折騰得不輕,人人如同被狼盯上一樣絕望。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慕容霆差點拔槍殺了最心愛的四夫人,听說當晚還砸了臻園,具體是因為什麼,大概只有少將軍跟四夫人,可是誰有膽子去問?

對了,應該還有路副官知曉。不過路副官那個人,就是少將軍肚里的蛔蟲,打小就跟在少將軍身邊忠心的不得了,想從他那里問出個什麼來,也是妄想!

最後就只剩下四夫人,可是听說從那天後四夫人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就是夫人親自去問也如同問一具木偶,氣得夫人當場發誓以後再不管倆人的破事。

有些好打听的夫人小姐八卦心起,試圖在周靚起跟前試探,惹得她又一次當眾發飆,將那些好事的人罵個狗血噴頭顏面盡失,從此再也沒人敢在人前提及將軍府的事了。

只是將軍一怒滿城不得安寧。好事的人就暗地里猜測連連,前幾天少將軍還柔情蜜意替四夫人慶生,轉息間竟然拔槍相向,那麼定是四夫人犯了少將軍的大忌,觸了逆鱗。

有的人猜四夫人可能生了重病,因為事情發生前一天有人看見少將軍帶著四夫人去了醫院,可是如果是生了重病少將軍不是應該緊張嗎?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

又有人猜測是不是四夫人偷偷有了相好的被少將軍發現了。可是立馬又有人反駁四夫人很少出門,就是偶爾出來也必定有人跟著,沒那個條件;就算真的有了相好,依少將軍的脾氣應該是把那個相好的拉出來扒皮抽筋才對,可是沒有啊?

一時間私下里眾說紛紜破朔迷離。

一個月的時間,臻兮沒有走出房間一步,她身上的傷早就好了,當初慕容霆暴怒之下砸了整個屋子,後來抓著她拼命折騰,在她累得精疲力盡意識模糊的時候,把她雙手綁在床頭,親手在她背部刺了一個紋身。

過了好幾天她才從浴室鏡子中看清,她背部的肩胛骨處那個小小的,青墨色楷體的「霆」字。

看著這個刺目的一團字跡,臻兮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物件,從此被打上了慕容霆的烙印,刻進骨子里成為他私人的東西,再也無法洗月兌。

這段日子她只讓張媽和桃子兩人進來,只是不論張媽怎麼問她都一言不發,問多了她便趕張媽出去。

她知道這件事將他傷得有多深,所以從心底並不怪他。

她很清楚他多麼想要她生下一個孩子。每次他抱著她在她耳邊憧憬著,他們的女兒或是兒子會是多麼可愛的小公主或者小王子時,她也曾有過內疚和猶豫,但是她害怕一旦有了孩子,她就再也無法離開他了。

終究,她想的是離開。

慕容霆這段日子也很不好過,被心愛的人傷得體無完膚,滿腔的恨意無處發泄,他只能讓自己一刻不停地找事情做,實在無事可做的時候就練兵,練得幾乎所有的屬下看見他就想逃跑。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大傻瓜,那麼一廂情願地把整顆心都剖出來給她,而她卻毫不憐惜地扔在地上踩個稀巴爛。

他恨她恨得要命,可是內心又不得不承認他想她想得要命。

為了不去想她,想這個狠心的女人帶給他的傷害和羞辱,他只能拼命尋找發泄口,他知道這段時間他的屬下已經被他折騰得快喘不過氣來,可是他不敢停下,他害怕一旦自己停下又會拼命地想她,像吸食鴨片一樣上癮。

晚上一個人的時候,他明明累得虛月兌卻睡不著,櫃子里多年珍藏的好酒短短一個月里消失了不少。

有時他會拉著路楓一起喝,喝醉了才能敞開心扉跟他訴說心底那難以言喻的痛苦。

路楓是一個很好的听眾,他總是沉默著任他傾訴,等他說著說著閉上眼楮,才會給他蓋上被子再悄悄退出去。

這一個月里,很多人都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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