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去安排以後,鄭州就在雨中等著,一場雨不足以改變周潤對大宋的認知,但那些個來自仙山的農植卻可以。
別看周潤現在堅定不移,待會見到土豆和玉米驚人的種植效果以後,估計表情會特別好看。
不多時,許明就讓農家弟子做好準備,將玉米和土豆種好,
「這東西我們也是第一次種,不知道方法合不合適。」許明憨厚的笑,哪怕是只有這一場雨,他也就滿足了,要求不高。
鄭州道︰「這些玩意都很皮實,隨便埋進土里就行,不用太重視。」
鄭州說完,向深藏在雲層里的命長虹傳達指令,命長虹得令以後,使用仙術令那兩畝種植土豆和玉米的土地,都得到飛速成長。
必須要這樣才有可信度,等待土豆和玉米正常成熟,或許效果更好,不過鄭州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並不能長久的等下去。
所以只能先利用衍天宗的能力,將許明和周潤俘獲以後再說。
命長虹去做以後,鄭州對許明說道︰「先回太守府喝茶吧,待會情況自然會明了。」
許明猶豫不決︰「不再等等嘛?」
鄭州搖頭︰「這有什麼好等的?不過是莊稼成熟而已,你派個人在這守著,出現什麼情況第一時間來通報就行。」
鄭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許明不敢忤逆,就點頭答應下來。
鄭州隨後又說︰「把那周潤一並叫來。」
許明點頭答應以後,鄭州便迎著雨返回庫山城太守府。
不久以後,許明和周潤趕來。
許明笑容滿面心情大好,周潤冷峻不言,像是旁人欠他錢般。
照理來說,庫山城降雨是天大的好事,他卻悶悶不樂,想來是不想承新朝好處,而且周潤還在許明面前言之鑿鑿說了那麼多,現在都是需要兌現的時候。
不待許明開口,周潤就說︰「從今日起,我周潤辭去庫山城太守之位!」
許明大驚︰「周兄你這是為何?」
周潤道︰「那賭約是我輸了,可讓我臣服新朝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而今庫山城已經沒有太守了,你大可以加入新朝,我周潤只是一介閑雲野鶴而已。」
鄭州︰「……」
這人的心志還真是足夠堅定。
當時東京城要是有這樣一個人,恐怕也不會那麼輕松就亡滅,不過這事也沒得辯解,畢竟能像周潤這樣的人,在趙欣那里估計也活不過三天,
鄭州不言不語,他倒要看看許明會怎麼做。
許明面露猶豫和掙扎,半晌以後,他無奈說道︰「既然你去意已決,那就辭了這官吧。」
「反正大宋已經亡滅,你這官也當的名不正言不順。」
周潤︰「???」
我不是你的小甜甜了嗎?
許明這翻臉不認人的速度,也有點太快了吧。
就連鄭州都被他給晃暈了。
「好!我現在就走。」周潤說完,立刻動身。
許明穩坐釣魚台,動也不動。
鄭州都有點急了,這周潤是個好官,放走對誰都沒好處。
「許門主為何不去追他?」
許明道︰「既然周潤去意已決,我再追又有什麼意義,況且我已經答應了你,為了庫山城和我農家名譽,我也不能追他。」
鄭州算是明白了許明的意思。
在他眼中,信譽勝過一切。
周潤既然是絆腳石,那就只能先暫時撇清,沒有別的路可走。
唉。
難不成這事情就只能這樣了嗎?
鄭州還是有點可惜。
周潤確實是極好的官,入得新朝朝堂,定也是一方大帥。
最主要的是,他之信念,鄭州特別欣賞。
鄭州正在廳里踱步思考解決之策時。
門外風風火火跑來個農家弟子。
「門主,大事不好了,那些莊稼都長出來了。」
許明先是沒反應過來,緩過勁來以後蹭一下從椅子上起來︰「你剛才說什麼?」
那農家弟子如實說道︰「您讓我們種的東西都已經長了出來,可高可大,我們不敢貿然采摘。」
許明自言自語︰「怎麼會這麼快?難不成真的是仙家莊稼?」
鄭州走過去說︰「我讓衍天宗修煉者施了秘術,所以長得飛快,想先讓你們瞧瞧產量。」
許明恍然大悟,對那弟子說︰「快帶我們去看看。」
弟子得令以後,許明跟著鄭州,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那畝莊稼邊。
還沒走近,許明就看到幾乎有一人高的玉米,和矮小的土豆。
在這片莊稼邊上,還站著一個人,正是周潤。
周潤還沒走遠,就踫見莊稼成熟,他本打算一了百了,不再管庫山城的事,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腿,站在旁邊駐足觀望。
鄭州笑著對一臉震驚的許明道︰「讓人去采摘吧,試試畝產如何。」
許明呆愣愣地答應下來,隨後立刻安排人去做。
不多時,玉米田和土豆田里都忙活了起來,各處都有人在勞作。
他們並不熟練,所以采摘速度並不快,再加上有雨干擾,速度就更慢,鄭州和許明等著,周潤也沒走,他是真想看看這農作物,是不是真的有鄭州說的那麼神奇。
抵近傍晚,終于全部采摘殆盡,開始稱重,鄭州樂得自在,隨便逛逛,許明親力親為,生怕錯過什麼。
夜深時,稱重終于完成,許明癱倒在地上,瞧著手里記錄總重量的紙張發呆。
天吶……
鄭州來到許明身邊︰「許門主收成如何?」
鄭州早就發現周潤也在一旁陰沉著面,但他故意沒點破。
許明呆滯說道︰「土豆九百三十斤,玉米一千兩百七十斤,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鄭州對這數據竟還有點不滿︰「再研究研究,應該能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
許明想都不敢去想。
有這種收成,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周潤終于按捺不住,走過來問︰「確定沒有算錯?」
許明道︰「我親自稱的,測算許多遍,怎麼可能會出錯?」
周潤瞧著鄭州,忽跪地道︰「周潤謝鄭先生救命之恩。」
鄭州沒去扶他,冷漠說道︰「該謝也該謝新朝。」
「跟我鄭州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