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這次還能躲去哪里?!」
鄭州出神思考時,趙橘兒已經興奮開口。
畢竟是第一次完成考核,她難免亢奮。
「你是四長老的徒弟,大宋少公主趙橘兒?」出乎鄭州意料的是,陸肆意好像一點都不怕,開口時也透著輕蔑。
「跑?誰說我想跑了?」
「我看該跑的是你們才對吧?」
陸肆意戲謔說著。
趙橘兒牙咬的咯吱響,憨憨的臉都糾結在一起,像米其林輪胎。
莫桀反應快,第一時間就想帶他們逃離。
可這時。
身後已經傳來腳步聲。
「鄭州?少公主?今日一箭雙雕,實乃我黎幽道宗幸事。」鄭州迅速轉頭,他們身後站著三個手持拂塵,穿月白色長袍的黎幽道宗真人。
看來,陸肆意只是誘餌,是黎幽道宗特意安置在花柳巷的釘子,等人要拔除這枚釘子的時候,他們自然會露面。
這倒也好,黎幽道宗的殺傷力,可比十二夜紅月恐怖多了。
這次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趙橘兒想冒頭呵斥黎幽道宗修煉者,卻被鄭州強行按了回去。
他倒不擔心趙橘兒會死。
自己成為位面之主以後,執掌生死,絕對不難。
他主要是怕趙橘兒再整出什麼蛾子。
在這方面,姓趙的人,八成都不會讓他失望。
「真沒想到,這麼好的機會,竟然會被我給抓住。」黎幽道宗領頭真人自信滿滿。
區區趙橘兒再加上手無寸鐵之力的鄭州。
在他眼中這二人必死無疑。
慢慢折磨致死,都無任何問題。
而且現在還是清晨。
正值看管換班間隙,任憑趙橘兒和鄭州如何反抗,都不會有人听到或察覺。
而出乎這人意料的是。
鄭州表現的出奇冷靜。
他看著黎幽道宗三位真人,眼中毫無驚懼,反而有點興奮是怎麼一回事?
趙橘兒藏在鄭州身後,小聲說︰「鄭公子,我還藏著衍天宗秘寶,你不必驚慌,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父皇還給了我可以傳喚天策飛將的狼煙,在東京城里,他們殺不了我們的。」
閉嘴!
趙橘兒的話,太煞風景。
「要動手便動手,說這麼多有何意義?」鄭州雲淡風輕。
反派都喜歡說些垃圾話嗎?
這樣很容易被扮豬吃老虎的主角翻盤呀。
鄭州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時就該以雷霆之勢,奪走他們三人之生命。
至于垃圾話,等功成以後再說不香嗎?
鄭州踱步走向他們︰「煌煌大宋朝,豈容仙門放肆,你看我怕你們嗎?」
浩然正氣陡然匯聚。
窗門禁閉,卻刮起一陣風。
黎幽道宗真人不禁往後退了幾步,鄭州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慫什麼?
「快動手啊!」鄭州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
黎幽道宗修煉者竟更怕了。
鄭州表示,我真不是威脅你們。
他就是單純的想讓黎幽道宗快點出手,別等趙橘兒反應過來。
哪成想,黎幽道宗的慫包,竟然被鄭州嚇到了。
這也不怪他們。
主要是在黎幽道宗內部,將鄭州傳的神乎其神。
私下里,甚至不乏仙門克星這種說辭。
故,他們才會如此忌憚鄭州。
能夠憑一己之力登上傳儒塔第九層的人,沒有防身的手段合理嗎?
在探清他虛實以前,絕對不能貿然出手。
本盛氣凌人的黎幽道宗,在鄭州咄咄逼人的氣勢下,竟準備穩一手。
這想法要是被鄭州知道,恐怕會吐血三升而不止。
實在是太慫了。
趙橘兒清亮眼眸里,布滿閃爍星星。
這樣的鄭公子,實在是太帥了!
就在趙橘兒迷妹心爆棚的時候,橫生變故,那陸肆意八成也是覺得黎幽道宗修煉者太慫,回屋拿了度天尺以後,竟主動從背後突襲。
洶涌仙氣在趙橘兒身後匯聚。
度天尺可橫量天道。
必要的時候,亦可令仙門修煉者擁有遠超自身極限的仙氣儲備。
此物平時多用來鎮壓衍天宗外門駁雜凌亂的地下獸脈。
就算使用也只是借此推演天道而已。
像陸肆意這般,直接拿著度天尺,把仙器用成鈍器,在衍天宗歷史上從未有過。
他也算是開闢新道了。
可就算是這樣,度天尺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
「少公主小心。」莫桀吼一聲,竹編背簍里的筆墨紙硯,傾泄而出。
而他自己則沖向趙橘兒。
她好說歹說至少也是大宋公主。
她要是出點什麼事,相府自然也不會好過。
鄭州微眯眼,搖了搖頭喃喃道︰「來不及了。」
的確。
陸肆意已揚起度天尺,而此時的趙橘兒才憨憨的做出反應。
就算陸肆意是仙家修煉者,不少舞刀弄槍,但就憑小臂沖擊力,重創趙橘兒怕不是什麼難事。
莫桀反應速度雖然足夠快,卻也快不過度天尺。
「唉,站位選錯了,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站在趙橘兒身後。」鄭州頗為遺憾的說。
就在鄭州長吁短嘆時。
背簍內的筆墨紙硯,竟是動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陸肆意吸引,並沒有人注意到背簍內的變化。
劉川烏的筆飄起。
筆走龍蛇地在空中寫了‘定’字。
此物是他平生最滿意的儒器。
其內部蘊著定字決。
覺察危險,就會自主啟動。
趙橘兒已經下意識的閉眼,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有太多想法,自欺欺人的閉眼,是人的肌肉反應。
恰在此刻,定字決落成。
陸肆意手中度天尺,距離趙橘兒腦門只剩下不到一寸的時候,輕輕停住。
他的表情還停在色厲內荏的殘暴。
肌肉還保持著激烈動作時的高度充血。
在他眼中甚至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殘暴。
「哎?怎麼不疼?」趙橘兒悄咪咪睜開一只眼,怯生生地打量著面前的陸肆意。
陸肆意滯住,趙橘兒以腳跟為著力點,躬身挪到度天尺攻擊範圍以外。
一定又是鄭公子的手段。
他看似雲淡風輕,態度偶爾還很惡劣。
但其實是記掛著我的。
趙橘兒甜甜的笑了,驚恐被這突如其來的自詡甜蜜,沖淡許多。
鄭州人都傻了。
這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