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要再發生

皇宮,御書房。

「子玉拜見陛下。」李子玉跪在地上。

「嗯,平身吧。」李世民似乎沒什麼精神。

「謝陛下!」李子玉站起身,一襲白衣宛如仙子,站在書桌前,微笑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沒有抬頭,還在看著書桌上的奏章,不時還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最近怎麼樣?」

「多謝陛下關心,子玉很好,多虧了陛下的龍恩。」李子玉躬身作禮。

「朕自從得知你身份後,待你如何?」李世民沉聲說道,語氣中雖有疲憊卻流露出威嚴。

「陛下對子玉猶如親生女兒一般,不僅有不殺之恩,更是賞賜錦繡添香樓,使子玉錦衣玉食,子玉感激萬分。」

「嗯…」李世民似乎在為奏章上的一個問題煩惱,很自然的順口問道︰「你知道楊廣嗎?」

李子玉心跳加快,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那日趙瘸子召喚出楊廣,本想試一試劉一凡的身手,誰知趙瘸子學藝不精,一開始還能控制住楊廣,可後來差一點被楊廣吞噬,若不是劉一凡前來,制服了楊廣,那趙瘸子絕不是小小的反噬便能收場的。

可她們千算萬算,沒算出那日李世民等人會一起跟隨而來,並且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臉上故作鎮定的說道︰「隋煬帝楊廣,暴虐無道,世人皆知。」

李世民合上奏章,抬頭看向李子玉說道,

「朕之前在你的樓內看見他了,很是有活力。」

「陛下明察,此事我也是剛剛知曉,之前我等全部都暈倒在閨房,並不知情,這幾日我也查了一下錦繡添香樓里發生的一些狀況,楊廣的事情也打听出了一二。」李子玉表情平淡的說道。

「哦?說說,怎麼回事?」李世民似是來了興趣。

「我打听到,在我等昏暈在閨房時,有一江湖術士,自稱趙無極,此人在樓內做法,制造幻境,迷亂了賓客和歌姬的心智。」

「最後是有一位能人異士前來相助,我等才相安無事,不過我事後想找到此能人,卻是未果,當真是遺憾。」李子玉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若是朕知道此人是誰呢?」李世民一直觀察李子玉的表情變化,

「當真!我找此恩人真的是煞費了苦心,底下那幾個不中用的,最近天天挨我的罵。」李子玉露出驚訝的表情,並流露出興奮的目光。

李世民起身,走到李子玉的身邊說道︰「他就是劉一凡,西市一個算命的,之前在樓里唱發如雪的少年。」

李子玉轉頭驚訝的說道︰「居然是此人,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神通。」

隨即表情轉變成失落,遺憾,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可惜了。」

李世民疑惑道︰「可惜什麼?」

李子玉見話題順利的被自己帶走,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氣,可表情卻是更加的失落,仿佛要哭了一般。

「陛下請看。」說著,從錦繡詩會的書本里拿出之前放好的紙張。

上面寫著劉一凡送給李子玉的詩句。

李世民接過,初看一看,隨口嘲笑道︰「這字太難看。」

隨後越看眼光越亮,最後居然大笑起來。

「沒想到我大唐還有如此人才,不知是何人所做啊?」李世民愛不釋手。

李子玉又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正是陛下口中的西市算命小郎君,劉一凡。」

李世民猛然抬頭,看向李子玉,見對方表情似乎沒有說謊,又重新低下頭,仔細的看了一眼,還真是劉老弟的字跡,這字……異于常人。

「本來子玉是欣賞小劉先生的才華,那一曲發如雪當真是曠世之作,有不少才子佳人多次來到錦繡添香樓,就是為了听上一听,尤其是下雨天,來听的人就更多了。」

「所以子玉就邀請了小劉先生來參加詩會,這就是今晚小劉先生親自作出來的詩,而且……」李子玉看出李世民似乎對這個算命先生極為在乎,嘴角上揚說道。

「而且什麼?」李世民盯著李子玉問道,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劉老弟還有這等才華,平時都見他捉鬼降妖,哪里作過詩。

李子玉嘴角上翹,面容有些不知所措,臉頰微紅的說道︰「而且他說,這是送給我的詩詞。」

李世民看向李子玉,一種看穿一切的眼神盯著她,搖了搖頭,這個丫頭,可面容沒有波動,表現得只對手中的詩句感興趣,頭也不抬︰「他對你有意思?」試探性但表現得不是很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子玉不知,應該不會,我與小劉先生只見過一次面,今夜可能是小劉先生喝的有點多才會如此。」李子玉想起那張俊俏卻又灑月兌的少年,心中似乎比之前跳的更甚,臉頰更燙了些。

李世民站在一旁看的真切,蹙眉深思,數息後,對李子玉說︰「朕听聞那個小先生頗有手段,神通了得,深受西市百姓的追捧,你若是尋到此人,可不要輕易放手。」

「只是子玉今晚听聞,這位小先生明日便要離開長安,回乞簾村了,不知何時能再見面。」李子玉失望的眼神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知道這是跟他抱怨呢,這丫頭是想離開長安,微微一笑說道︰「不要急,一個姑娘家怎麼如此心急,要多多矜持才對,那小子雖然是乞簾村村長,可定會在回到長安,這個你放心就是。」

李子玉見抱怨未果,便躬身說道︰「陛下說的是,是我忘了女訓了,也許只是子玉的個人想法,那小先生總是一副灑月兌,神游人間的樣子,想必是看不上子玉的。」

李世民哈哈大笑︰「那小子又不是瞎子,這首詩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子玉微笑不語。

「這詩你且拿回去,入了錦繡詩集,日後多多宣傳。」李世民把紙張遞還了回去。

「子玉遵命。」

「回去吧。」李世民轉身坐會龍椅上。

「子玉告退。」李子玉躬身做禮,退了出來。

「對了!」李世民喊道。

「陛下?」李子玉急忙轉身問道。

「好好看管錦繡添香樓,朕還要多去幾次呢,像楊廣這樣的事件,以後不要在發生。」尤其是最後幾個字,李世民說的很慢,語氣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李子玉背後冷汗直流,雙手在袖子中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勉強的微笑了一下說道︰「子玉明白了。」

「下去吧!」李世民擺了擺手。

李子玉轉身向外走去。

等到李子玉離開後,長孫皇後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來到李世民的身邊,輕輕的揉捏自家夫君的肩膀說道︰「這丫頭看來嚇得不輕,暫時應該不會再有動作了。」

李世民閉上雙眼,嘆息一聲說道︰「她這是在利用朕的心軟,她的那些小伎倆,朕豈能不知。」

「不過這丫頭聰慧的很,估計是受到了他人蠱惑,想來有些麻煩。」長孫皇後苦笑道。

「無妨,既然她利用劉老弟的關系,讓我暫時有所顧忌,可我也可以利用劉老弟的特權,來行使一些我的想法,只是可憐了我那劉老弟。」

長孫皇後呵呵笑道︰「你們呀,都小看小劉先生了,在我看來,他才那個看的最通透的人。」

御書房,安靜了下來。

此時劉一凡打了一個打噴嚏。

喝多了?著涼了?

不能,估計今晚太過驚艷了,有人嫉妒我,定是罵我呢,隨即倒頭便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劉一凡睜開眼楮,此時腦袋略微的有些疼痛,看來自己昨晚又喝多了。

于是,又偷偷的跳到了陳寡婦家的院中,取了一些水,洗漱了一番。

伴隨著陳寡婦的叫罵聲,劉一凡離開了院子,離開了長安,向著乞簾村走去。

只是等他走到長安城門口時,看見兩輛精美華麗的馬車,在門口站著。

而且車上之人正掀起門簾,望向窗外,看到他時溫柔的喊道,

「小劉先生,請稍等。」

劉一凡這才看清來人是誰,錦繡添香樓的樓主。

想起昨晚這丫頭幾次坑自己,心中不免有一些別扭,可看到這丫頭的宛如仙女的樣子時,又發不得火,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開口說道,

「樓主姑娘早啊,不知為何在此處?」

李子玉下了車來,摘下面紗,微笑著說道︰「小女子李子玉,小先生以後就叫我子玉吧,這樣听的親切。」

劉一凡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的真容,果然清新月兌俗,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當真是天生麗質,氣宇不凡,嘿嘿了兩聲說道︰「小生恭敬不如從命,子玉姑娘。」

「今日前來,小女子特意為小先生前來。」李子玉說道。

「為我?」劉一凡不解,疑惑的問道。

「昨日小先生未曾思索,便寫下了絕世佳作,而且還豪不吝嗇了送給我,小女子心中當真歡喜,想著能為小先生做些什麼,所以就準備了這個。」

說完,指了指身後的另一輛馬車。

「送個你。」李子玉笑道︰「還望小先生不要推辭。」

「給我的?」劉一凡心中大喜,路途遙遠,艱辛,自己正發愁如何回去呢。

「只是,這不太好吧。」劉一凡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小先生留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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