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過後。
因為安娜的婚禮,一家人興奮了一天,基本都累的睡了過去。
愛麗絲選擇跟珍妮一起睡,那尤麗莎只能一人獨守空房。
不知過了多久。
尤麗莎茫然無知的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穿上拖鞋筆直走向房門,沿著走廊穿過客廳來到大屋門口。
接著用力拉開屋門,寒風隨之而入。
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睡袍的尤麗莎,竟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大步走出屋門,站到院落中央,慢慢向兩側攤開雙手,仿佛在擁抱自然。
頷首微微揚起,黃色秀發垂直而下。
忽然她的周圍亂起狂風,好在威力不大,稍稍吹起落葉。
過了片刻。
尤麗莎眉頭一皺,嬌軀迅速癱坐在地,雙手抱頭痛吟。
此時,她的意識頓時清醒,立刻感覺周圍的氣溫冰冷刺骨。
顧不上頭痛起身返回屋內,順手關上木門,隨即披上一件風衣。
可她沒有注意,披的竟是和深的風衣,但覺身子暖和無比。
待體溫略微恢復,尤麗莎想回屋繼續休息,突然腦子一轉,立刻意識到不對。
自己什麼時候走到院內的?
完全沒有記憶!
不對!
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先前的睡夢中她听到某種呼喚,好像來自周圍的田野,再具體點應該是四周的草木金石。
想到草木生靈,尤麗莎的臉色大變,她記得母親曾經講過。
「說自己屬于克萊提卡派女巫,覺醒後可以溝通自然與萬物,尤其是植物與石頭,甚至是靈魂與精怪。」
听上去玄乎其神,但實際沒什麼屁用。
母親的裝神弄鬼很快被人識破,再也無法招搖撞騙,掙不到錢只能活活病死。
可此時,由不得她不信,因為自己正在經歷無法解釋的現象,並且還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在客廳來回走了幾圈,尤麗莎突然想到母親的遺物。
至今被她藏在雜物間的地下室里,愛麗絲索要無數次,都被她義正嚴詞的拒絕,主要是怕妹妹走上母親的邪路,臨終時滿是遺憾悔恨。
記得母親遺物里有個筆記本,里面盡是胡言亂語,當時她看後還放肆嘲笑一番。
仔細想想,筆記中曾記載某種現象,跟她現在的行為很相似。
具體是什麼,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冥思苦想之下,尤麗莎來到臥室衣櫃前,從底部夾層中模出一把舊鑰匙。
轉身走出屋門,來到院落西側雜物間的門口,緊了緊風衣,準備推門而入。
踫到冰冷的木門,尤麗莎突然停住了。
想起以前她曾信誓旦旦,再不觸踫這些騙人的玩意,如今豈不自食其言。
站在原地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找到通往地下室的鐵門,輕輕插入鑰匙,然後打開手機自帶的LED燈,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鐵門。
母親的遺物裝在一個紙箱里,里面雜七雜八,但筆記只有一本。
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燈光一照,看到「黛安娜的女巫筆記」八個大字。
尤麗莎見此搖頭笑了笑。
小心掀開封面,第一頁寫道︰「知識才是女巫的力量!」
不明所以的一句話,被她一閃而過,根據記憶繼續向後翻找,認真比對跟她現在相符的記載。
待她翻到女巫覺醒的頁面,剛要仔細。
忽然!一道燈光射來。
嚇得尤麗莎驚叫一聲,失手將筆記掉在地上。
隨後,迅速端起手機抬頭查看,一個縴細的身影站在地下室門口。
看清來人之後,尤麗莎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帶著顫音問道︰「安娜!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喝醉了嗎?」
小姑娘緊繃著臉,用諷刺的語氣反問道︰「母親!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何況,你應該知道,我永遠不會把自己灌醉!」
尤麗莎朝左右看了看,不知該如何解釋,咬了一下嘴唇,吞吞吐吐的說道︰「我一時昏了頭,不自覺得走到這里。」
「是嗎?」
安娜慘然一笑,繼續追問︰「不自覺得找到鑰匙?不自覺得冒著寒風?還不自覺得穿上和的風衣!你到底想隱瞞到什麼時候?」
一聲聲喝問,令尤麗莎羞愧不已。
等她發現身上的風衣,頓時嚇得驚慌失措,迅速開口辯解︰「安娜!你听我說,我剛才沒有注意,這是個誤會。」
「還在騙我!難道昨晚的纏綿也是誤會嗎?你知不知道,我整整哭了一夜!」
說著安娜淚流滿面。
尤麗莎心里咯 一下子,立刻面無血色,望著安娜哭的撕心裂肺。
她一步步走上樓梯,上前摟住女兒的肩膀,一邊安慰一邊懺悔。
「安娜,意外已經發生,就算我認錯也無法挽回,但此事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意外?」
「你竟然把此事叫做意外?」
安娜瞬間將心痛化為憤怒,一把推開母親,惡狠狠的瞪著她。
尤麗莎現在是百口莫辯,看著女兒的眼神。
突然想到什麼,迅速開口說道︰「此事確實是意外,不信你看。」
只見岳母閉上眼楮,十分巧合的再次進入夢中的狀態,伸手朝前一指,屋內慢慢形成一股微弱的旋風。
安娜見到此景愣住了,沒等她整明白,只听母親「哎呦」一聲,柔軟的嬌軀向她靠了過來。
兩人順勢摔倒在地,尤麗莎則抱頭申吟。
安娜撐起身子,趕緊查看母親的狀況。
這時,愛麗絲一臉驚喜的從門外沖了進來,伸手抓住尤麗莎的肩膀,大聲責問︰「你個騙子!現在立刻告訴我,剛才是怎麼回事。」
「你對我百般阻撓,自己卻偷偷練習,你就是個婊子!」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
和深現在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家里的女人已經處在戰爭的邊緣。
但系統盡職盡責︰「已檢測到玩家需求,正在生成電影世界。」
「一分鐘後進行穿越,請玩家做好準備。」
「時間已到!此次真身穿越。」
只見和深躺在床上,被子里的身體瞬間消失。
1971年。
米國,羅德島州。
位于哈瑞斯維爾的一幢舊宅里,
在二樓主臥的大床上,躺著一男一女。
此時處于深夜,夫妻二人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