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白灕灕便摟著永安公主的手臂，撒嬌道，「母親，今日灕兒去東宮，差點殺了太子。」
這話軟軟糯糯的，卻是讓永安公主嚇了一大跳！
不過，永安公主是見過大場面的，自是不會表露出來。
她想了想，這個答案似乎與她原來猜想的結果差不多。
「你是說，你差點殺了太子？」永安公主低下頭再次確認。
「嗯。」白灕灕點點頭，「因為，他殺了鳶兒姐姐。」
永安公主听了，嘆了口氣，難怪了……
「母親，灕兒沒有做錯吧？」白灕灕問道。
「你沒有做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只是，他是太子。」永安公主說道。
「灕兒知道，所以，沒有真的殺了他，若是殺了他，會給北疆王府惹來麻煩的，灕兒不想這樣。」白灕灕清亮的大眼楮，炯炯有神地看著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摟住白灕灕，說道，「灕兒懂事，母親很高興。那母親問你，你是拿什麼教訓太子？」
「一把匕首，射中他的心口，母親放心，沒有射中心髒。」白灕灕老實交代。
「如此，他當下沒有讓人將你綁起來，事後也半分都沒有提及此事。」永安公主意味深長地看著白灕灕。
「你可知，是為何？」
白灕灕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她似乎知道是為什麼。
從前，她就覺得太子對她十分殷勤。
小時候不懂，如今長大了，自是懂了。
「你知道就好。」永安公主欣慰地看著白灕灕，灕兒這孩子，終是長大了！
「太子殿下，似乎自你小時候起，對你就有些特別，十分遷就你。」永安公主說道，「如今，你刺傷他，雖沒有正中要害，卻也是令他身受痛楚，他竟一句話也沒有說你的不是。不僅如此，他還編了個謊言，說是去狩獵被老虎咬了一口。如此令你與此事毫無瓜葛，他待你與眾不同，定是對你有旁的想法。」
「灕兒知道，但灕兒不喜歡他，而且，他草菅人命，灕兒很不喜歡。」
永安公主模了模白灕灕的腦袋，說道，「那李良娣死了，你可難過？」
「嗯。」白灕灕點頭，她一開始很難過，後來知道李鳶的魂魄還在，而且變成了小兔子，她就不難過了。
「你是為了李良娣，才去找他，由此可見，你對李良娣，是情深義重，她若是在九泉之下，定也會安心了。那你告訴母親，你此番想去江南，可是為了李良娣？」永安公主問。
見什麼都瞞不過永安公主，白灕灕佩服地看著她，說道，「母親，您怎麼什麼都猜到呢？母親您好聰明呀！」
永安公主笑笑，說道，「母親不是聰明，母親遇過許多事，在深宮之中自是要走一步算十步，等你到了母親這個年紀，看事情也會通透很多。」
「灕兒是為了鳶兒姐姐才去江南的，因為……」
「你可是想帶她的尸骨回去？」
「嗯。」白灕灕點頭。
永安公主怕她因為李良娣一事郁結于心，便說道，「如此，那便去吧，順道好好地散心。散了心，就回來成婚，可好？」
「好。听母親的。」白灕灕的臉頰微紅，頗為羞澀。
「怎麼還听母親的？你得自己做主，你想不想與你辰哥哥成婚？」永安公主故意逗趣道，「你若是不想，母親就給你另擇佳婿。母親看啊，這個宋大學士，倒是很不錯呢！」
白灕灕一听，大哥哥是好啊。
不過……
見白灕灕真的猶豫了，永安公主急了，「灕兒，母親開玩笑的！」
「還是你辰哥哥最好啊！你看看，你辰哥哥對你多好啊？是吧？那宋大學士雖然英俊瀟灑，但手不能提，十分羸弱呢！母親听聞，他經常動不動就要臥床休息，還是你辰哥哥好，身強體壯……你說是不是啊？」
白灕灕見永安公主翻臉比翻書還快，便笑道，「母親，方才還說，讓灕兒自己做主呢！」
「哎，母親是要你自己做主，你若是當真不想嫁給辰兒，那……」永安公主嘆了口氣，她也不能逼灕兒不是？
「那母親也不想活了，嗚嗚……」永安公主做出難過的表情。
白灕灕摟著永安公主的手臂，蹭了蹭，說道，「母親莫要這樣，灕兒要永遠呆在母親身邊的！灕兒若是嫁出去，今後可就難回來了，就好像二嫂嫂那樣，明明國公府就在京城，想要回娘家一趟，各種規矩……雖說也是常回的，卻比不得在閨中那般肆意。」
永安公主听了，眉開眼笑到，「你說得對極了，我的好灕兒，那母親就給你擇個好日子，待你從江南回來，母親就給你和你辰哥哥辦婚禮了！」
白灕灕听了，便含羞地說，「母親，灕兒這里有兩件衣衫……」
說完，白灕灕跳下暖炕， 跑去隔間，抱著兩身紅色衣衫出來，放在案牘上。
「這是？嫁衣？」永安公主走到案牘前，摩挲著那綢緞，驚訝地問。
「嗯。」白灕灕點點頭，「嫁衣上的圖案，是灕兒自己繡的，母親就不用另外準備大婚的禮服了。」
「你給你辰哥哥也繡了？」永安公主訝異地問。
「嗯。肯定合身的，母親放心吧。」白灕灕咧開嘴笑道。
永安公主拿起嫁衣，展開來一看，那上面的刺繡圖樣，比宮里繡娘繡的還要精致！
實在是太美了！
「灕兒，你這是什麼時候繡的，母親竟不知道？」
白灕灕不好意思地說道，「母親，灕兒閑下了就繡一點，繡了好幾年的。」
上回她偷偷回琉璃居，就是為了藏這嫁衣不讓白慕辰看到！
「為難你了，繡了這麼多年。真好看，你辰哥哥定會十分歡喜的！」永安公主高興地將嫁衣疊起來放好。
「好了，早點歇著吧，明日及笄禮，還有的忙呢！」永安公主笑盈盈地說。
「嗯，那母親也早點歇息。」
太極殿，白麒還未離開，他正在與魏子湛爭論給灕兒用哪個字好。
「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這個字特別重要，陛下，還是用微臣取的字——雲之吧！」白麒堅持要用他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