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老來得女

「郡主……我……」高柳還想說什麼,卻見白灕灕拉著陸靜如轉身朝馬車走去。

「外頭好冷,靜如姐姐我們還是上馬車里吧。」白灕灕揪著陸靜如的手上馬車,根本不理會高柳。

高柳是不敢起,卻又不服氣,但將軍府十個家丁圍著她和楚柔凝,她倒也是不敢造次。

一個小丫頭,敢讓她在雪地里跪那麼久?!

听著白灕灕和陸靜如在馬車里有說有笑,楚柔凝委屈地哭了。

高柳看了楚柔凝一眼,心想,日後貴妃娘娘誕下皇子,看我怎麼收拾你白灕灕!

過了一會兒,永安公主和朱秀蘭走了出來,看到高柳和楚柔凝跪在馬車邊,不禁走過去,低頭看著高柳︰「這不是楚相府楚夫人嗎?」

高柳和楚柔凝抬頭,看向永安公主︰「參見公主殿下。」

「喲,怎麼冰天雪地的,跪在地上啊?」朱秀蘭問。

「她們亂說話,冒犯了郡主。」季飛花稟報道。

「嗨,原來是這樣!本宮沒養過女兒,老來得女,膝下就這麼一個!沒教好,讓楚夫人受苦了。」永安公主捂著嘴笑了笑,倒是沒有要讓她們起來的意思。

朱秀蘭笑道;「哪里的話,公主您要是老,那我這張老臉擱哪里啊?公主您還是像十三四歲的豆蔻少女那般,青春靚麗。」

「陸夫人您這話就過了啊,要說豆蔻少女,這楚姑娘不就是嗎?這小臉都凍紅了,多惹人憐惜啊。」永安公主露出心疼的表情。

「多謝公主殿恤。」楚柔凝委屈地抬頭,看著永安公主。

「這樣吧,給楚夫人和楚姑娘弄幾塊炭來,給他們暖暖身子。」永安公主命令道。

家丁們听了,便跑去找炭。

「莫要急,找到了,就給你們送來暖身啊。這灕兒,也真是,不知道尊老,跪就跪,怎麼還能在雪地里跪?本宮定會好好教一教,楚夫人莫要怪罪。」永安公主說完,便抱歉地轉身,把白灕灕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灕兒你瞧瞧,這楚夫人和楚小姐都冷成什麼樣了?下回,記得給他們找點炭暖身子。不然,別人要說本宮不會教女兒。」永安公主教道。

「灕兒知道了。下回記住了。」白灕灕點點頭。

「好了,你二人在此處等著,本宮已經命人給你們拿炭了,待炭到了,跪著也就不冷了。」永安公主回頭朝高柳和楚柔凝笑了笑。

「多、多謝公主……」高柳和楚柔凝極其不願意地謝恩。

「客氣什麼。」永安公主笑容可掬地抱著白灕灕離開了。

看著將軍府和國公府的馬車從身邊碾過,楚柔凝很想站起來,高柳看向正在監督他們的將軍府家丁,忙將楚柔凝拉下來,繼續跪著。

「母親,他們欺人太甚!這炭什麼時候能找到?!」

「今日,是我們出師不利,誤得罪了白灕灕,今後,還是要謹慎一些。永安公主讓人找炭,如今咱們是真走不了了,非得等她的炭送來,她這是故意的!」

「那我們就這麼跪著嗎?」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這里跪著兩個女子,都紛紛側目,掩面笑。

「不然呢!那永安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只是,白灕灕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竟說出那樣的話!」

白灕灕說高貴妃的孩子,是楚家的。

這話,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她知道了什麼!?若是她真的知道點什麼,那可不妙。

「她說什麼了!」

「跪著吧,跪病了,咱們,就可以反咬一口了。」

「母親!」楚柔凝都要哭了。

「忍一時,今後,有的是機會報仇。」

二人在雪地里跪了許久,回到家,腿都凍僵了。

楚中天聞言,自是氣得吹胡子瞪眼。

「那永安公主如今竟端起這樣的架子來對付我相府的人?!」對于高柳和楚柔凝是不是受了委屈,他倒是並不十分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臉面。

堂堂一朝的丞相,竟然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

「那永安公主向來仗勢欺人,恃寵而驕,那朱秀蘭又仗著自己的姐姐是貴妃,與宋皇後交好,處處與我們作對!相爺,我和柔兒跪一跪不要緊,可她們這是在您的面前作威作福,絲毫沒有顧忌!相爺,您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怎麼能任他們這般欺負!」高柳憤憤不平地說,眼楮里迸射出惡毒的目光。

「只要周國一日不降,定遠將軍府永遠都是被陛下看重的,只要陛下看重,永安公主便永遠是我朝除了皇後之外,最尊貴體面的女人!老夫雖是左相,如今卻被處處排擠,朝堂之中,仿佛那宋秦才是丞相,老夫什麼都不是似的!他兒子不就是攀附上了太子嗎?這些人結黨營私,總有一日,會自食惡果。」楚中天捋了捋胡子。

「相爺,難道就任憑她們這般糟踐我與柔兒嗎?我便也就罷了,柔兒還待字閨中,這麼被罰跪在雞鳴寺前,被人看著……」

「這自然不能,如今,高貴妃已經有了身孕,此事便會有轉機,咱們,一個一個收拾,先從那最小的收拾起。」楚中天意味深長地說。

「誰?白灕灕?」

「此女不除,老夫心里難安。」楚中天十分介意白灕灕在高柳面前說的那些話。

「她最近日日去雞鳴寺祈福,不知明日是否還去。」高柳試探著問。

「她不是去祈福,就是進宮學習,只有兩條路。找幾個死士將她殺了,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楚中天模了模手里的扳指,眼里露出了一抹冷笑。

「殺了她?可以嗎?相爺,那小丫頭的車駕,總是跟著十個大漢……」高柳有些不安。

「十個又如何?將軍府的人武功雖高,但不是人人都是白慕辰,殺十個家丁,也不難。而且,他們定料想不到,有人會在京城對白灕灕動手,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有何難?再者,如今太子監國,朝堂內外忙得很,一個丫頭的死,可以把京城攪的更亂……」楚中天臉上漾起一股得意的笑容,仿佛奸計已經得逞。

翌日,白灕灕上了馬車進宮學習,她跟季飛花坐在馬車里吃著栗子。

「這栗子熱乎乎的,最是好吃了。」白灕灕掰開一顆栗子,塞到季飛花嘴里,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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