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很像一個故人

陸曄書听了,便不情願地說︰「姐,他袖子裂開了,我笑一笑還不成嗎?」

袖子裂開了?陸靜如一听,便說道︰「如果白世子不介意,我帶了針線,可為世子縫一下,免得耽誤了大事。」

白靖安听了,覺著如此甚好,便跳下馬車,瞪了陸曄書一眼,道︰「還是你大姐姐好!」

「嗤。」陸曄書冷哼一聲,看著白靖安上了陸靜如的馬車。

馬車里,陸靜如從木匣子里拿出針包,看到白靖安進來,打量了一下他的衣服,是一襲靛色的練武裝,便熟練地挑出靛色絲線。

白靖安早就知道陸靜如針線了得,讓她縫一縫,好過回家取一件新衣服。

他盯著陸靜如修長的手指,那針線在她的指尖穿過細針,實在是靈巧得很。

「白世子,請抬起手臂。」陸靜如微微一笑。

白靖安眨了眨眼,坐到陸靜如身邊,乖乖抬起手臂,輕咳了兩聲,道︰「這……不會留下針腳吧?若是不成,我回家換也是一樣。」

陸靜如歪著腦袋,盯著衣服開線的地方,仔細地將針穿了過去,說道︰「白世子放心,我用的是藏針的繡法,不會看出針線的。」

白靖安舉著手臂,低頭看向陸靜如的腦袋。

她剛及笄不久,扎了個好看的發髻,戴著碧色琉璃頭飾,頭發好像抹了蜜粉,香香的。

「好香。」白靖安情不自禁地說。

這聲音輕輕的,倒是令陸靜如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起頭來,臉頰有些緋紅的看著白靖安︰「失禮了。」

「不、不失禮……」

白靖安將目光移開,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想說,你身上這麼香,可是抹了什麼蜜粉?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香香的吧?你在何處買的?我、我給灕兒買些……」

听到他要給白灕灕買香粉,陸靜如眼楮發亮,說道︰「我這邊還有一盒香粉,你給灕灕妹妹帶去,若是她喜歡,今後管我要便是了。你是男子,自是不懂這些的。」

陸靜如說完,便取出小剪子,將線剪斷,再用手指將線藏進了衣服之中。

「縫好了,你看看可否滿意。」

白靖安還未看,便答道︰「滿、滿意!」

見白靖安如此憨厚,陸靜如笑了笑,從木匣子里取出一盒香粉,遞給白靖安。

「這盒香粉,你帶給灕灕妹妹吧。」

白靖安伸手拿香粉,不慎模到了陸靜如的手,滑滑軟軟的,他心頭一動,忙將香粉拿走,說道︰「我、我我走了。」

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跑下馬車,都忘了道謝。

陸靜如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笑著搖搖頭,跟曄書一樣,都是虎頭虎腦的。

白靖安回到將軍府轎隊,手里拿著那個香香的盒子,有點心神不寧。

他將那精致的小盒子放到鼻下嗅了嗅,好香,是陸靜如的味道。

「聞什麼?」

白慕辰的聲音冷不丁地從他身後傳來,嚇得白靖安忙將盒子藏在腰間。

「沒、沒什麼。」他故作鎮定地說。

皇宮。

永安公主領著白灕灕來到長生殿門口,王德勝看到永安公主,忙行禮道︰「參見永安公主!皇上念叨您好久了呢!」

永安公主頷首一笑,拉著白灕灕介紹道︰「灕兒,這位,是皇上身邊的王公公。」

「王公公好。」白灕灕乖巧地問好。

王德勝彎下腰,看著永安公主身邊的白灕灕,一時之間有些晃神︰「公主殿下,恕老奴眼拙,這位是……」

「王公公想來也听說了,我家辰兒要定親一事,這便是未來的世子妃。」

王德勝雖早知道白慕辰要定親,但,他沒有想到,白灕灕的樣貌竟如此像一個故人……

「王公公,進去通傳吧。」永安公主似乎對王德勝的反應絲毫不意外。

王德勝回過神來,點點頭,轉身走進了殿內。

此時,魏子湛剛批完最後一份奏折,正伸著懶腰,便看到王德勝慌里慌張地跑進來。

「陛下!永安公主求見。」

魏子湛笑道︰「你這老家伙,越發沒膽了,見了永安公主,竟慌成這樣?」

「永安公主領了世子妃來見陛下……」王德勝小聲地說。

魏子湛說道︰「是朕說要先見一見這位白灕灕,所以讓永安帶過來的,沒什麼好意外的。永安認定的事情,朕自是改不了。但,朕也要先了解了解這個丫頭,不然,一會兒在大殿上出了丑,對皇家,對將軍府都不好。」

「老奴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個白灕灕,長得很像……很像一個故人。」王德勝小心翼翼地說。

「像誰啊?」魏子湛不以為意地問。

「像……像您在江南遇到的那個貴人……」王德勝說。

當年魏子湛南巡,在江南受了風寒,遇到了一個天仙一般的女郎中,名柳姣姣。

魏子湛一見傾心,與她相遇相知,後本想將她接進宮,誰知她卻說生性 愛自由,不肯入宮。

再後來,就沒了她的消息。

听到這話,魏子湛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你說什麼?!她不是王婉兒的女兒嗎?應該長得像王婉兒,怎麼會像……」

「奴才也不知道,就是看著很像。一會陛下您見了就知道了。」

「快傳!」魏子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這個白灕灕。

永安公主領著白灕灕入了長生殿,白灕灕好奇地四處看,這里到處都金光閃閃的,可真是漂亮。

永安公主見她好奇,也沒阻攔她,由她看。

到了書房,白灕灕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大位上的那位君主——魏子湛。

「參見皇兄。」

「參見皇上。」白灕灕學著永安公主行禮的模樣給魏子湛行禮。

永安公主行的不是大禮,她對先帝都未曾行過大禮,在自己胞兄面前,也只是簡單地行了個禮。

白灕灕卻是不知道,以為大家都這麼行禮的。

若是平日,王德勝自是會提醒白灕灕要行大禮,但今日有所不同,因為,魏子湛盯著白灕灕看得目不轉楮,都忘了說︰「免禮。」

「皇上。咳咳。」王德勝咳了兩聲,提醒魏子湛。

魏子湛將目光收回,說道︰「免禮,賜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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