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辰,你做什麼!」楚中天憤怒地沖上去,護住女兒,隨後朝侍衛們大喊︰「都轉過身去!」
侍衛們齊刷刷地轉過身,不敢看楚柔凝。
更不敢看白慕辰。
「你壞了我女兒的清白……你……」高柳指著白慕辰,咬牙切齒地說。
「令千金的清白有沒有被毀,全看丞相府想怎麼說。」
「整艘船只有本世子一個外人,自是百口莫辯,既然如此,本世子可以配合你們承認,只要丞相府不怕,本世子奉陪到底。」白慕辰鎮定自若地看向楚中天。
「你,你什麼意思!」楚中天擰眉問。
「相府嫡女,被本世子毀了清白,但,本世子沒有要娶令千金的意思。這樣的消息傳出去,楚相可想想,對誰的影響更大一些?」白慕辰問。
「你……你既然毀了我女兒的清白,就要娶了我女兒!不然,你、你難道就不怕老夫摻你一本嗎?!」
「誰說本世子非要娶令千金不可?楚相若當真這麼做,便是告訴滿京城的人,你家女兒,沒了清白,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更不用提議親了。不僅如此,怕是還要連累相府大公子的仕途。」
白慕辰頓了頓,繼續說道︰「楚相可掂量一番,這麼做,值不值得。」
楚中天听了白慕辰這話,認真思忖了一番。
的確,若是對外宣稱他女兒被白慕辰毀了清白,逼著白慕辰娶了她,這名聲可算是盡毀了,日後楚柔凝在京城貴眷之中根本抬不起頭來!
若是白慕辰當真不娶,他相府也沒有辦法,還會讓相府名聲丟盡,受人嘲笑!
而白慕辰最多擔個風流浪子的名聲罷了!
若是旁人便也罷了,這白慕辰向來不近,又最重禮儀、知書識禮,滿京城的人誰不知將軍府白慕辰是個正人君子?
素來只有女子追在他身後跑的份,說他輕薄女子,連狗都不信!
更何況,還會影響他兒子的仕途……
思來想去,楚中天唯有咬牙切齒地看向楚柔凝︰「這其中,是不是又什麼誤會?!」
高柳一听楚中天想要息事寧人,便說道︰「老爺,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啊,柔兒的清白不能白白地沒了……」
「白世子,世人都道你是正人君子,你怎麼可以毀了一個女子清白然後不管不顧呢?」
白慕辰的說辭和反應,完全出乎楚柔凝的意料之外,她沒有想到他竟可以絲毫不顧惜自己的名聲……
「辰哥哥,我,我便是嫁給你做妾室也是好的……」楚柔凝萬般委屈地看向白慕辰。
「柔兒,你可是相府嫡女!相府嫡女怎麼可淪落做別人的妾室!你可不要糊涂啊!」高柳痛心疾首地說。
「女兒,女兒非辰哥哥不嫁!」楚柔凝說完,推開高柳,撲到了船邊,朝白慕辰喊道,「辰哥哥,此生若不能嫁給你,柔兒還活著做什麼?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她便做出要跳河的姿勢。
楚中天和高柳紛紛大喊︰「柔兒,你不要做傻事啊!」
四面的船只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將目光投向楚柔凝。
唯有白慕辰神色淡然。
楚柔凝見白慕辰無動于衷,心下一寒,當真一躍而下。
「柔兒!」
「快,快下去救人!」
相府的人紛紛跳下河去救楚柔凝。白慕辰看了河面一眼,便離開了。
將軍府的船離得遠,自是沒有听見外頭的動靜,白灕灕跟陸靜如依然在閣間里研究蘇繡。
陸靜如見白灕灕一點就通,繡出來的紋樣是越來越好看,她不禁感嘆道︰「灕灕妹妹,你真是天賦異稟。這葉子經過你的手繡出來,仿佛真的葉子一般。」
白灕灕模了模葉子的突紋,看向陸靜如,說道︰「是靜如姐姐教的好,灕灕這是第一次知道還有這樣的繡法。」
听著她女乃聲女乃氣的話,陸靜如不禁拉起她的小手,仔細端詳著,撫模著,說道︰「灕灕妹妹,你若是有興趣,今後,我們多多見面,我若是得了好的繡品,就拿來與你共品。」
白灕灕歪著腦袋,點點頭︰「嗯,好呀。」
「快繡吧,這香包就差收尾了。」陸靜如松開白灕灕的手,笑著說。
白灕灕抿著唇,仔細地縫著。
陸靜如一手托著腮,兩只眼楮盯著她的小手看。
「灕灕妹妹,你這個香包,要送給誰呢?」陸靜如好奇地問。
白灕灕盯著桂花紋樣,說道︰「這個,是送給母親的。」
她知道,永安公主的院子里,種著桂花樹,想來,那是母親最喜歡的樹了吧?
所以,繡一個桂花圖樣的香包送給母親,母親一準喜歡。
陸靜如听到白灕灕的香包是要送給永安公主的,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要送給白世子的。」
「辰哥哥嗎?」白灕灕抬起頭,看向陸靜如。
陸靜如點點頭︰「今日听父親說,白世子,要與你定親了。」
「嗯。辰哥哥也有,但是,先把給母親的繡好,再給二哥哥、三哥哥、飛花……」白灕灕伸出手指數了數,最後才輪到白慕辰。
陸靜如見白灕灕細細數著,微微嘆了口氣,白灕灕年紀尚小,根本就不知道定親是什麼意思。
白灕灕見她嘆氣,便擔憂地問︰「靜如姐姐,怎麼了呢?」
「沒什麼。」陸靜如搖搖頭,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有些羨慕你,想來,這京城之中,沒有不羨慕你的女子。」
羨慕?為什麼呢?白灕灕困惑地看著陸靜如。
「為什麼呀?」白灕灕問。
陸靜如說道︰「因為你要與白慕辰定親呀,你可知道,白慕辰,是京城之中,所有女子都夢寐要嫁的男子。」
原來白慕辰是個香餑餑。
「那,靜如姐姐也想嫁嗎?」白灕灕問。
陸靜如臉頰微紅,低下頭說道︰「沒、沒有!這話,你可不許跟白世子說。」
說完這話,陸靜如指著白灕灕的香包,說道,「快繡吧,就差一點兒了。」
「嗯。」白灕灕沒有把陸靜如的話放在心上,她如今一心一意想要把香包繡好,送給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