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什麼見?那個小丫頭,是白世子親自教授,根本就沒來書院!」陸曄書蓋上被子繼續睡覺。
太沒勁了!
朱秀蘭听了,思忖了片刻,說道︰「昨夜,母親可听你爹說,白慕辰接管了一個大案子,具體是什麼也不清楚,只知道聖上將他留在了宮里,沒個三五日,回不了將軍府。」
陸曄書听了,將腦袋從被子里探出來︰「當真?」
朱秀蘭坐到床邊,把被子掀開,說道︰「兒啊,娘已經打听過了,那小丫頭,原是與白慕辰定下婚約的。可是,白慕辰不想娶,永安公主便讓那小丫頭入族譜,做白家的小妹。」
「永安公主十分重視這個小丫頭,將她當貴女養的,這你若是有個什麼心思,可要趁早動手。」朱秀蘭提醒道。
陸曄書猛地坐了起來,他想了想,問︰「母親,你說的是什麼心思?」
「什麼心思?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十三了,過幾年可不就是要議親了嗎?你爹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房里已經有通房丫頭了,雖然被你母親我入門後處理掉了!但是,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朱秀蘭低聲地問。
「說明母親您手腕狠厲!」陸曄書稱贊道。
朱秀蘭擰眉,頭都大了,她這一雙兒女,都不開竅的!
一個只知道繡花,一個只知道玩樂!
「這京城里,最得聖眷的,便是將軍府!若你大姐姐不能與將軍府結親,那你可以試一試啊!」
「母親,你什麼意思,是想讓兒子嫁給白慕辰嗎?兒子又不是斷袖!」
「說你蠢,還真是蠢,母親這是讓你跟白慕辰結親嗎?煩死了,別在府里煩我!快滾去將軍府!」朱秀蘭氣得將陸曄書從床上拽了下來。
*將軍府學堂。
白靖安讓白灕灕坐在他後面。
「灕兒妹妹,你一會莫要怕,萬事有二哥哥在呢,若你背不出《三字經》,就看向二哥哥,二哥哥把書攤開來給你看。」白靖安叮囑道。
說完,他還是不放心,繼續說道︰「還有,若是你寫字寫不出來,也莫要害怕。你還小,字寫不出來不打緊的,二哥哥自會幫你辯護。」
听了白靖安這話,白灕灕有些害怕。
昨夜白恩茗領她來看孟儒雅,的確是一個狠厲之人呢!
「謝、謝謝二哥哥。」白灕灕忐忑地說。
季飛花坐在白灕灕身邊伺候她筆墨,听到白靖安交代這麼多,也有些為白灕灕擔心︰「灕灕小姐,要不咱們像三少爺那樣,裝病吧?」
裝病?可是她沒有病啊,說謊是不好的。
而且,她想要得到辰哥哥的獎勵。
「沒事。」白灕灕按住季飛花顫抖的手,安慰道。
這時候,陸曄書出現在學堂門口了。
他原本寧死不來的,誰知道母親命人將他綁了扔到將軍府門口。
如今是硬著頭皮也要進來,他耷拉著腦袋,打著哈欠,一副頹廢的模樣。
忽然,他看到白靖安身後那一抹可愛靈動的身影,是……是白灕灕!
母親誠不欺他,白慕辰今日不在府里,所以白灕灕就來學堂了!
他忙躲到一旁整理衣冠,心里埋怨著母親,真是的,將他衣服都綁皺了!
整理好之後,他便風度翩翩地走了進去。
「喲,是灕兒妹妹。灕兒妹妹妝安。」陸曄書拱手,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白灕灕站起來打算行禮,白靖安便說道︰「灕兒妹妹,不必跟這小白臉行禮,他不過是個書童。」
陸曄書听了,沒有惱火,他直接忽視了白靖安的話,走到白灕灕旁邊,推開季飛花︰「灕兒妹妹,沒錯,曄書哥哥今日是你的書童。你若有什麼不懂的,曄書哥哥自會幫你,放心吧。」
他一臉學識淵博的模樣。
白靖安听了這話,都要吐了︰「《三字經》會默了?笑死人了。」
「白兄,你說話怎麼這麼粗魯呢?在灕兒妹妹面前,你就不能儒雅一點?」陸曄書一本正經地問。
「裝。」白靖安扯了扯嘴角。
「曄書哥哥。」白灕灕歪著腦袋,看向陸曄書。
「哎~」陸曄書一手托著腮撐在桌面,笑的迷離。
「灕兒,叫他小白臉就行了!」白靖安插嘴道。
「小白臉哥哥。」白灕灕改口。
「哎~」陸曄書應完,覺得不對勁,但是看著白灕灕那澄亮的大眼楮,便說道,「灕兒妹妹叫什麼都是好的。何事呀?」
「不可以推人。」白灕灕鄭重其事地說道,指了指被陸曄書推開的季飛花。
推人?不可以推人?陸曄書挑了挑眉,說道︰「沒有啊,哥哥沒有推人哦,哥哥只是,幫她移了一個位置哦。」
季飛花氣鼓鼓地瞪著陸曄書,取出木劍朝他的肩膀拍去︰「走開,走開!我才是灕灕小姐的書童!」
「怎麼還打人呢?」陸曄書聳起肩膀躲著,最後還是被季飛花打跑了。
「不與你計較。」陸曄書嘀嘀咕咕,回到與他相看兩厭的白靖安身邊。
巳時一到,孟儒雅便來到學堂,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這笑容令白靖安和陸曄書瑟瑟發抖。
昨日這孟儒雅就是一臉溫和把他們騙了的!
「夫子好。」四人齊齊站起來行學生禮。
孟儒雅的目光繞過高大的陸曄書和白靖安,看向白灕灕。
生的好是白淨乖巧。
公主說了,這位小姐是來旁听的,學多學少無所謂,不必嚴苛。
拿人錢財,自是替人辦事,更何況她很缺銀子。
只是白靖安和陸曄書兩個蠢材,昨日 逼得她動了真格,入了夜,這才將《三字經》的幾段背下來。
這又來了個嬌嬌小姐,還不許嚴苛。
若是這麼教下去,她「江南第一女先生」的名聲,可就毀了!
難怪將軍府的薪酬這麼高,卻沒有幾個能做長久,都是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想到這,孟儒雅強顏歡笑,說道︰「都坐下吧。這位便是白灕灕小姐吧?」
白灕灕原是坐下了,見孟儒雅提她名字,便又站了起來,雙手放在左側腰間,彎腰道︰「夫子好。」
「好。你可學過三字經?」孟儒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