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跟、跟我說？」陸曄書有些受寵若驚，白慕辰往日可並不待見他。
莫非要找他算昨日的賬？
想到這，陸曄書手心冒汗。
「隨本世子出來。」白慕辰沉聲說道，說完就走出了花廳，站在院子里。
陸曄書忐忑不安地跟了出去。
「世、世子……」
「昨日，是你給靖安發的挑戰書？」白慕辰垂眸，看著陸曄書。
陸曄書被他這眼神一看，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我……我……是我。」
「今後，做事，多考量一番。本世子雖飽讀詩書，明辨是非，但若有人敢動靖安……」白慕辰說完，拉起陸曄書的手，「 」地一下，他的肘關節瞬間月兌臼了……
「嗷嗷……好疼！」
陸曄書嚇得哭了起來，白慕辰眼里的戾氣一閃而過，隨後將他的手臂「 」一聲按回去。
「嗷嗷嗷……嗚嗚嗚嗚好疼啊！」陸曄書哀嚎道。
「知道怎麼做了嗎？」白慕辰拍了拍陸曄書的肩膀。
「知道！知道！世子大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去吧。」白慕辰松開陸曄書的肩膀，有些嫌棄地拍了拍手。
陸曄書見白慕辰放過他了，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回花廳里，臉色鐵青。
眾人只知道白慕辰拉著陸曄書的手說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白灕灕听到了陸曄書胳膊「 」月兌臼又接好的聲音，自然，白慕辰與陸曄書說了什麼話，她也都听到了。
她的五感很靈敏。
「灕兒。」白慕辰看向花廳里被嚇壞的白灕灕。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灕兒」。
「走。」白慕辰要帶她換衣服，還要幫她扎發髻。
白灕灕咽了咽口水，腳有點邁不開來。
白慕辰要是把她的胳膊卸了，該怎麼辦呢？
應該、應該不會吧？不要惹他生氣就好了呀！她今天很听他話的！
「灕兒，你辰哥哥叫你呢。快去換身衣裳吧。」永安公主輕輕拍了拍白灕灕的肩膀。
白灕灕這才回過神來，走了出去。
走回西苑的路上，白灕灕故意與白慕辰拉開一段距離。
看著他儒雅的背影，實在想象不出來，他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
這時候，白慕辰的腳步停了下來，白灕灕連忙停下腳步，看著他轉過身。
白慕辰實在是不習慣與她一同走路，這個小家伙走路很慢，所以，他像平常那樣彎下腰，伸出手要將她抱起來。
誰知道，白灕灕把手臂往後挪不讓他拉。
白慕辰眉心一蹙，二話不說，還是將她抱在手里，邁著大步子，往西苑走去。
「你怕我？」白慕辰問。
「怕，不要卸灕灕的手。」白灕灕擔憂地說。
听到這句話，白慕辰不禁笑出了聲。
他低下頭，看著白灕灕那天真無邪的表情，忍不住伸出手，朝她的臉頰捏了過去。
「呃……」白灕灕瞪著大大的眼楮，看著白慕辰。
「放心，我不是要擰你的頭。」白慕辰勾了勾唇。
白灕灕一听，嚇得捂住脖子。
「有本世子在一日，就不會有人欺負你們，將軍府的人，一個都不能被欺負。」白慕辰說道。
「灕灕是將軍府的人嗎？」白灕灕鄭重其事地確認。
「是。你是我小妹。」白慕辰說道。
雖然還沒有入族譜，但，他早就認定了白灕灕就是將軍府的一份子。
听到這話，白灕灕可算松了一口氣，她軟軟糯糯喊了句︰「辰哥哥。」
「嗯。」白慕辰應得十分自然。
白灕灕被帶回了西苑寢房，她挑了一身衣服換上，換好之後，白慕辰便進來幫她扎發髻。
雖然他沒有幫小女孩扎過發髻，但是他年幼時，曾經幫永安公主扎過一次頭發。
想來，方式方法，都是差不多的吧？
「母親體弱，需要靜養，你好好呆在西苑即可，知道了嗎？」白慕辰一邊幫白灕灕梳頭發，一邊交代道。
白灕灕點點頭，她知道永安公主的身體不是特別好，她早年中過毒，這些年雖然在調養，但偶爾還是會發作。特別是大將軍常年不在家，憂思對隱疾有一定的影響。
白灕灕想過幫永安公主治療，但是沒尋到好的時機。
而且，她昨日給白靖安治療之後便昏迷了過去，日後，若是再動用治愈的能力，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想到這，白灕灕抬眸，看向銅鏡里映著的自己的臉，白慕辰用木梳幫她將頭發梳成兩股，隨後扎成兩個發髻。
比她自己扎的好。
「學會了嗎？」白慕辰問。
「嗯？」剛才白灕灕在發呆，沒有看白慕辰怎麼扎。
「不會。」白灕灕老老實實地說。
白慕辰那句話只是隨意一問，並沒有指望白灕灕自己扎頭發。
他低頭看向桌上放著的發飾，說道︰「挑一個。」
白灕灕換了身粉色的小裙子，所以她挑了一對粉色朱釵。
白慕辰將朱釵小心翼翼地插在白灕灕的發髻上，將她的小臉捧著，仔細看了一遍，確認不會再讓母親訓斥，這才說道︰「好了。」
「謝謝辰哥哥。」白灕灕眨了眨眼楮，感激地說。
「去寫字。」白慕辰松開她的臉。
今日，白慕辰給白灕灕準備了一些啟蒙的書籍。
第一本，便是當年父親給他啟蒙的《三字經》。
白灕灕坐在書桌前，晃著小小的腦袋，跟著白慕辰女乃聲女乃氣地念。
「人之初，性本善……」
將軍府、學堂。
因白靖安氣走了夫子，這幾日學堂都空著。
陸曄書原以為白灕灕會與白靖安一同啟蒙，但當他看到空蕩蕩的學堂沒有白灕灕的身影，顯然有些失落。
「你家小妹呢？」陸曄書背著白靖安沉重的書袋，問道。
「問這個做什麼？我家灕兒妹妹自然是大哥親自教啊。」白靖安尋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書童，過來伺候本世子筆墨。」
「我呸，學堂一個人都沒有，伺候什麼？」陸曄書罵出口，這白靖安就是逗他的，本以為跟著進來看看將軍府的夫子厲不厲害，沒成想，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