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深吸了一口氣,雙拳緊了又松,老者渾身唯一一處不像老年人的便只有那雙清澈的眸子。
那雙眸子落在大漢身上,他開口道︰「並非故意戲弄你,事關宗門機密,不能輕易泄露。」
大漢深深的嘆了口氣,有幾分忐忑的問道︰「抓到月光大盜後,俺的城主大印會還給俺嗎?」
老者點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們要那玩意干什麼。」
大漢松了口氣,隨即便將老者送了出去,還有不少好事者圍在四周,等著看好戲。
甚至有人開出了盤口,賭那老家伙會不會被砸成肉醬。
直到看見老者完好的身影,以及跟在老者後面頗為恭敬的大漢,很多人才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老者並未與大漢多言,一如既往的高冷,離開了這里,不少人還想跟隨上去,不過一個轉角之後,老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客棧中,寧宇的身影逐漸浮現,九流王,老張頭幾人都在這里,見到寧宇回來,臉色頗為奇異。
「你們怎麼了?」寧宇一臉的奇怪,九流王合攏手上的一本筆記,臉色淡然︰「沒什麼。」
寧宇眸子剎那間變的混沌了起來,那筆記上的內容一覽無余,也讓他的臉色古怪了起來。
「那…」寧宇指著那筆記…
話還沒說完,九流王就急忙把筆記扔給了殷德,示意和自己沒關系。
「殷德,你對我這麼崇敬嗎?特意記載下了我的語錄。」寧宇看著殷德。
殷德臉色漆黑,像吃了大便一般,社死現場,他勉強一笑︰「是啊,是啊…我對你…很…崇敬…」
不然怎麼說?我準備抄下來,找個沒你的地方進行裝逼?
「沒想到啊…」寧宇拍了拍殷德的肩︰「那不如這樣,我給他起個名字吧,就叫《寧語》,你看怎麼樣?」
殷德勉強笑了笑,敷衍著點了點頭。
咳咳,「情況怎麼樣…」九流王畢竟還是愛徒的,他將場面扭轉了回來,詢問道。
「怎麼說呢,我好像找到了月光大盜。」寧宇有些不太確定。
九流王眉頭微皺︰「你確定?月光大盜在炎州聲明赫赫,幾乎無人見過他。」
「他不是也能找到嗎?」寧宇指著老張頭。
老張頭頓時搖頭︰「與月光大盜產生聯系的人太少了,等到他那根線反饋過來,我早就成干尸了,要是把那半瓶天流漿給我,還差不多。」
寧宇警惕的看了這老頭一眼,還惦記著呢。
「無論如何,先去看看吧,月光大盜是一個破綻,最後消除掉。」寧宇道。
他沒有告訴幾人城主大印是掌控炎天大陣的關鍵,這幾乎是無人知曉的消息,很值錢。
幾人都同意,主要還是因為月光大盜偷盜了無數好東西,分贓才是最重要的。
寧宇和九流王離開客棧,從城主府巡著月光絲線而去,在城中轉悠了半天。
「你這眼不是天生法眼嗎?怎麼有些不一樣了。」九流王隨口詢問道。
「瞎了…」寧宇則隨口扯道。
九流王︰「……」
月光絲線最後轉向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欲火九重天…」
寧宇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燈火通明的地方,肌肉記憶浮現。
「名字也太赤果果了…」
九流王則有些詫異︰「這家伙居然沒離開炎州城,膽子真大。」
「可能是認為無人發現他,便猖狂了些。」寧宇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走了上去,熟練的張開雙臂,剛入大門,便有兩道身影鑽進了他的懷中,一股芬香撲鼻而來。
「公子,怎麼才來啊…」嬌媚的聲音說著熟悉的開場白。
九流王也隨後進來,雖然已經須發皆白,但在這里…錢才是最重要的,依舊有兩個年輕的女敕妹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九流王一臉肅然,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但不知什麼時候,那兩個少女居然進入了他的懷中,這可是一尊法身啊,這兩個女人不簡單!
寧宇胡思亂想,一邊白嫖,一邊四處掃視,沒過多久,他的軀體微微一僵,臉色有些訝異。
本來,他以為要花費一個時間才能找到所謂的月光大盜,沒想到剛進門就看見了。
不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也不是凶神惡煞的中年人,更不是垂垂老矣,有心無力的老家伙。
而是一個卑躬屈膝,任人打罵的小廝,俗稱龜公。
寧宇的臉色古怪了起來,推開懷里的少女,在一片嫌棄聲中,他又讓九流王懷里的少女離開。
九流王一臉釋然︰「老夫對付不了這樣的角色,多虧你了。」
寧宇一臉鄙夷,九流王面色不變,詢問道︰「發現什麼了?」
「左邊的小廝,正給女人擦腳的那個…別看他…」寧宇低聲道。
九流王掃了一眼,一臉的驚訝︰「沒弄錯吧,這家伙怎麼這麼低下,被那女人一腳踢在了臉上,還陪著笑。」
「月光線指向他,應該沒錯…可能是人家有什麼小癖好呢。」寧宇也有些訝異。
不遠處,那小廝陪著笑從地上站起來,拿起一塊白不,蹲在地上,繼續擦著面前的玉腳。
玉腳的主人一臉嫌棄,近乎透明的輕紗從身體垂落︰「從哪兒找了你這麼一個干活不利索的家伙,真是廢物。」
經典的廢物懟臉,寧宇兩人走來,手里還惦著一塊黃金,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
當他們在正罵人女子的身前停止的時候,那女子瞬間換了幅臉色,嬌聲道︰「兩位爺,今天想玩什麼花樣啊。」
「想讓你…滾。」寧宇將甩出一塊…白銀,那女子慌忙接住,垂涎的看著那塊黃金,卻也陪著笑離開了這里。
「那小廝…」寧宇喊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小廝。
他顛了顛手里的黃金,開口道︰「這位老先生想讓你陪陪他,開心了,這塊就是你的了。」
隨著寧宇的話出口,在場有兩個人的臉色徹底僵住。
九流王臉色變幻不停,最後露出了一抹微笑,在其蒼老的臉上竟有幾分慈祥。
而那小廝則繃緊了嘴唇,十分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