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子的指引下,三人左拐右拐來到了少年區,這里大都是還是心性跳月兌的少年,此刻正在休息。
殷德隨便拉過了一個白袍少年,詢問道︰「認識聞雨嗎?」
那白袍少年打量了寧宇三人一眼,點了點頭。
「去把他喊出來。」殷德吩咐道。
「好的。」那白袍少年乖巧的點了點頭,不知拐進什麼地方去了。
「還是這些女圭女圭頭可愛。」殷德不禁感嘆。
半個時辰後,三人臉色陰沉,寧宇更是頻頻掃過殷德,讓其如坐針氈。
「可能跑的比較遠…」他強行解釋道。
又半個時辰後,還是無人來到他們面前。
「我就說這地方是衣冠禽獸的聚集地,一點也不教好的,小小年紀就學會誆人了。」殷德也忍不住了,開始破口大罵。
「你們…找我?」殷德正罵著,一個頗為瘦弱的少年來到了三人面前,眸子深凹進去,似乎經常進行時間管理一般,帶著一種陰郁之氣。
殷德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憋出來一句︰「你怎麼才來。」
「剛才正在向師長請教一些問題…」聞雨道。
「你姐是聞瓏?」寧宇確認道。
「嗯。」
寧宇上下打量這個孩子,由于聞瓏遺憾與黃司使所得到的消息之間產生的矛盾,導致寧宇第一時間就懷疑這個聞雨是假冒的。
寧宇使了個眼色,殷德頓時熱情道︰「我是你姐姐的朋友,特地托我們來看看你。」
殷德雙手扶住聞雨,聞雨頓時皺眉悶哼一聲,手臂上溢出點點血液。
寧宇冷哼一聲︰「你小心一點,都傷到孩子了。」
殷德急忙拿出手帕擦干血液,臉上露出歉意。
「無妨…」聞雨搖了搖頭。
殷德同寧宇交換了一個眼神,示意並無異樣。
「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回去了。」聞雨見幾人沉默,開口道。
「回去吧。」寧宇點了點頭,問是肯定問不出來的,而且他仍舊懷疑這家伙不是真正的聞雨。
聞雨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扭頭就回去了,而寧宇則拿出了一根金色的綁帶,蒙在了自己的眼楮上,看的冷骨十分迷茫。
法眼開啟,大白天的,而且有金色的綁帶遮掩,並沒有人發覺異樣,只是來往的學子偶爾會投來奇異的目光。
寧宇拿下綁帶,臉上並無神色變化,而殷德低聲道︰「心髒還在跳動,血液也是新鮮的,你看出什麼來了。」
寧宇搖了搖頭道︰「有一個問題,他的血液並不伴隨心髒的跳動被擠出。」
剛剛開啟法眼之下,的確如同殷德所言,心髒和血液的流動看似都正常,然而還是讓寧宇發現了不對勁。
正常人的血液應該是伴隨心髒跳動而流動,然而聞雨的並不是,他的血液無時無刻在流動,與心髒並無任何關系,心髒的跳動也只是跳動而已。
換句話說,就是聞雨的血壓恆定不變,對于正常人來說,這不可能。
「什麼玩意?」殷德一臉迷茫,他怎麼有些听不懂。
「你不懂,這是降維打擊,總之…他…」寧宇搖了搖頭,意思顯而易見。
聞雨如寧宇所料並不是真正的人類,真正的聞雨在什麼地方,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寧宇都不知道。
「這麼逼真的手法,背後的家伙也不簡單。」殷德琢磨著。
「聞瓏死了,按理來說如果目標已經完成,那麼這家伙不會在這里繼續呆著,除非他還不知道聞攏…」寧宇稍微一頓,一行白袍學子興奮的經過這里。
「已經死了…」寧宇這才說完。
「黃司使消息封閉的嚴實,這種內鬼一般而言都會有固定的信息交換時間,上一次交換的時候,聞瓏應該還沒死。」殷德也道,三言兩句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好美啊,當真是絕世麗人…」
「是啊,而且詩才絕世,七首詩,首首是經典,據聞名聲都傳到皇城哪兒去了。」
「不過據說這位紫月姑娘是清樓出身。」
「賣藝不賣身,都有人去證實過了,所以才能有如此的名聲。」
「不過我听小道消息說在黎城,就是紫月姑娘的姑鄉,有個土包子曾和紫月姑娘有過不少傳聞…」
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寧宇挑了挑眉,望向傳來的方向,只見一行白衣學子簇擁著幾人而來。
冷骨促狹的看著寧宇︰「你的老相好來了。」
殷德略微驚奇的看了寧宇一眼︰「那個土包子就是你?」
紫月被簇擁在中央,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作陪,同時風鷺那朵百合也寸步不離的跟著,看周圍那些白袍學子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原來真不是針對我,寧宇倒是恍然,風鷺恐怕和薛莞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改天倒是可以介紹他們認識一下。
周圍還跟著不少不是白袍學子的家伙,看樣子也是非富即貴,是來看美人的。
紫月溫婉大方,如同大家閨秀一般,帶著淡淡的笑意,眸光平靜,直到她在前方掃見了一個人。
紫月陡然一停,讓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此刻距離寧宇三人不過足十丈。
「你踩到我了!」有人在低喝。
「不好意思,看入迷了。」有人低聲道歉。
「你們看紫月姑娘的眼神…」有人明顯注意到了異樣,順著目光延伸而去,是三個人,三個男人。
風鷺厭惡的眼神頓時更加的明顯。
「這女人不會上來惡心我吧。」寧宇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萬一紫月上來整一句好久不見,那他定然會成為男人的公敵,憑白的多了許多麻煩。
「是他!那家伙說我們學院都是衣冠禽獸!」驀然間,一個聲音響起,居然是之前殷德唾罵的那家伙。
「什麼!居然敢如此不敬!」有學子憤喝道。
殷德臉色一黑,寧宇借機轉身逃離,根本不給紫月開口的機會。
「看他那幅猥瑣的模樣,定然是出于嫉妒才詆毀我們!」
「………」
大聲的謾罵朝著殷德而來,讓他臉色扭曲,他本準備舌戰群儒,誰知冷骨與寧宇離開的如此果斷,他自己雙拳難敵四手。
「不當人子!」恨恨的留下一句話,殷德也拂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