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世界本就如此

作者︰水月流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如果閑羽在的話,就會認出此劍正是他的寒龍。

不過劍身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就好像隨時會破碎一般。

寒龍劍,現在確實不太好,但可別忘了,這把劍是有「生命」的,會自我修復。

一但復原,究竟會有何種驚變還是未知。

少年擊散了雷電,細細的擦拭著劍身,如果不是這把突然撿到的武器,他早就葬身魚月復了。

「近了,逃亡許久的日子終究要結束了,我木次郎,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說完,劍一揮,一道寒冰氣息射出,將一條游動的怪魚凍殺。

只是在揮出這一劍後,他臉色一白,身形有些搖晃,不過很快穩住。

這把劍,要吸血,而且是雙向的,木次郎知道,因為他試過,也見過。

記得前幾日有一只巨大的怪魚想要將他吞下,最後被他揮劍胡亂抵擋和攻擊,刺傷後,那怪魚血流如注,不斷的向劍上匯入,然後血消,魚亡。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這把劍是一把不祥之劍,但同樣,見識過劍的詭異力量和鋒利後,也讓他那顆死寂的心再次重燃。

一種名為復仇的火,自心靈身處席卷而出。

……

「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們,更加不會連累你們。」

木次郎看到在船艙內震驚的眾人,聲音有些嘶啞的說著。

隨後不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又抱著劍,盤膝而坐。

他本有一個幸福的家,雖然父母都是礦工,早出晚歸,但木次郎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

父母健在,生活也過得去,還有鄰家有兩個姐妹也經常找他一起去野外,收集晶化骨髓,或者摘水果野菜。

這種日子,木次郎其實並不討厭,甚至還隱隱有些期待,因為兩姐妹都對他有意思,這點他是知道的。

可是,這一切美好憧憬都在某一天夜晚被打破。

那一夜,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伴隨著不斷的哀嚎與慘叫,讓他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鮮血與刀兵,獰笑與罪惡。

那一夜,讓他至今難忘,父母的反抗,還有『和美子』的死寂眼神,一幕幕不斷重演在他的腦海里,從未停歇。

因為親人的幫助,他最後得以逃月兌,在逃離那只有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莊時,兩滴紅色眼淚自眼眶流下,滴落,最後他的身影消失在那無盡的雷雨之中。

「那日的天氣,和現在很相像呢……」

「一樣的丑惡……一樣的讓人厭惡……」

聲音低沉,配上木次郎那消瘦的身軀,蒼白的臉龐,還有那枯黃的頭發,讓他在不時閃爍的雷光中有些可怕。

說了兩句,木次郎不再說話,低著頭,陷入了沉寂。

……

隨後兩日,眾人不再去管木次郎,看向對方的眼神也有些好奇,不過沒人上去套近乎,因為對方實在太冷了,他們一靠近就不舒服,也說不出為什麼。

「到了!到了!我們出了雷暴區域了!」

水手們的歡呼,讓木次郎站了起來,向著前方那朦朧的碼頭看去,握了握手中的劍,一臉冷漠。

隨後向著船艙走去。

「磕磕磕……」

敲門聲響起,雲飛打開房門,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位消瘦的少年。

「有什麼事嗎?木次郎?」

名字,是木次郎自己說的,再怎麼說,別人對他也有救命之恩,而且他又不是什麼通緝犯,自然是用不著隱瞞身份的。

「請問一下,船上有沒有木筏?」

听著木次郎的話,雲飛更加疑惑了,這都快到岸了,問木筏做什麼?

不過,作為商人,也知道不該問的別問。

「有是有,不過有些老舊了,可能不太牢固,你要用嗎?」

木次郎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是通緝犯,但碼頭上,有勘定奉行的人在,他想帶著兵刃行走,很難,又不是當差的,城里不會允許有人帶武器。

「嗯,我要用,放心,我不是通緝犯,只是那里不能帶武器,而我……不可能放下武器。」

「這是晶化骨髓,很珍貴,就當做是這段時間的飯錢,和木筏的錢吧。」

接過少年遞來的「礦石」,雲飛沒說別的,只是讓他自己去船尾取下木筏。

木次郎听後,就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雲飛就听到一聲落水的聲音。

搖了搖頭︰「唉~,稻妻這個地方……」

他能看出來,那小家伙身上一定是有故事的,而且還是那種有些悲傷的事。

只是,現實就是這樣,有人過得好,就會有人過得不好。

這不是誰的錯,只是世界本來就是如此。

……

再說木次郎,他下水後,就一直朝著遠離碼頭的岸邊劃去,雖然耗時,但起碼不會被收繳兵器。

如今身上的劍,可是他復仇的唯一寄托,不能有失。

瘦弱的木次郎劃船速度並不快,再加上前段時間使用『飲血劍』,更是讓他有些虛弱,不過好在這片海域還算平和,沒有風浪,讓他順利的到岸了。

飲血劍,是他自己取的,因為這把劍確實劍如其名,殺生必飲血!

再次搭上稻妻這片土地,松軟的沙灘,讓木次郎呆立了許久,最後辨別了一下方向,踏步離開。

稻妻,因為雷神的眼狩令,讓很多民眾苦不堪言,匪盜四起,哪怕是有守衛軍的鎮守,依舊無法遏制,所以普通人,要是沒有重要之事,很少會離開村子、城里的。

而木次郎這種落單之人,最容易被盯上。

「三郎!你看,那邊那小子……」

被叫做三郎的人,听到同伴的話,抬頭望去看了眼,隨後就轉過頭。

「有什麼好看的,一看就是窮鬼,衣舊人瘦,能有多少油水?」

「不是不是,三郎你仔細看那小子手里的劍。」

三郎一听再次轉身,看了一會兒。

「嗯?劍……好像不錯,雖然有裂紋,但造型很好,某些大人物應該會有興趣。」

兩人當『野伏番』已經不短了,這種劫掠對他們來說是很正常的是。

木次郎看到向他而來的兩人,也是滿臉殺氣。

對方的那種服飾,讓他想到了那晚之人,沒有多余的語言,直接就是提劍一甩,冰霜之力憑空襲去。

而三郎兩人,哪里會想到會有這種情況?急忙架刀格擋,只是,雖然擋住了,但恐怖的元素力,且是他們能抵擋的?

很快他倆就發現手上不斷蔓延的冰霜,向體內侵襲,直到臨死之前,才驚恐的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

「元…素…力,你是……」

兩人臨死前的話,木次郎沒管,他也知道這種使用元素力的情況很不符合認知,但能用就是能用,無論是何種辦法,只要讓他擁有力量,就算信奉邪神,也在所不惜!

「雖然我沒有神之眼,但我依舊能借助這把劍使用元素力,哪怕最後我會死亡,也一定要撐到手刃那些家伙才行!」

木次郎現在已經變了,在那雷雨之夜他就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就算現在是第一次殺人,他也沒有不適,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是如此。

留下兩具干尸,木次郎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向著自己要去的地方而去。

只是沒走多遠,他又停下了腳步,這次不是遇到野伏番的人,而是一個帶著狐狸面具的巫女。

看不到對方開口,卻能听到一股幽幽之聲傳入耳中。

「你手里的劍…很危險,你的人…也很悲傷……」

「劍非凡物,污穢邪異,用者必有不祥,慎用之……」

對方說完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讓木次郎無法理解,剛想說話,卻發現那巫女消失不見了。

「呵,我何嘗不知道這劍是不祥之物?但……我沒得選啊……」

能突然出現和消失的巫女,木次郎也知道對方不是常人,但,放下手里的劍,就是要他放下心中的仇恨。

而這,根本就不可能辦得到!

當木次郎離開後,那個消失的巫女再次出現,看著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語,然後又不見了蹤影。

……

閑羽的劍,已經流落到了稻妻,但他本人卻不知道,還在海面上感知著自己的遺失之物。

「奇怪,我已經尋找了那麼幾天,為何完全感知不到『寒龍』的氣息?」

閑羽都尋找了三天了,附近的地方都被他逛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

「有些麻煩啊,要是被海里的其他魚獸給帶走了的話,我完全不知去哪尋找。」

失去劍,雖然對他使用神技沒有太大影響,但影響普通攻擊。

而且他也不打算再去鍛造一把劍,寒天之釘,斬斷一塊就行了,再多的話,真不好收場。

「咳,還是先回璃月再說,傷勢沒有痊愈,一直這樣,也沒有安全感。」

拍了拍身下的龍背。

冰晶蝶會意,側身一轉,雙翅扇動,快速在大海之上飛行起來。

這麼離開,閑羽當然也不是沒有計劃的。

到時候去冒險家協會掛個委托,讓人調查就行。

如果劍沒有被撿到,而且還沒有被吞噬的話,那麼調查起來也不是難事。

閑羽就怕奧賽爾那貨亂吞東西,雖然劍的力量對它來說猶如沙礫,但氣息不會改變,要是被發現,絕對會被吞。

他的那一劍,估計會讓奧賽爾將他記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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