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醞島,當閑羽真正到達的時候,才明白為什麼那小孩為何會那般恐懼。
大雨不斷,雷霆降落頻繁,和稻妻海域的雷暴區有得一比。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遠古惡意飄蕩在這里,時刻侵蝕著這片土地。
更為奇怪的是這里居然看不到任何生靈。
是的,任何生靈,不止是人,連動物都不見一只。
這種情形,無法想象,閑羽也是第一次遇到。
哪怕是璃月的孤雲閣,都有生靈存活,但這里卻沒有,可以想到此地必然是絕地!
蹲來,拈土一聞,腥臭撲鼻而來,那是尸體腐爛和泥土混合而成的。
「如此大的雨,居然沒有將這股惡臭沖刷掉……」
而且天空的落雷,應該也是魔神造成的,那麼他之前听到的傳聞,應該是真的。
直接騰空而起,站立高空觀望。
「嗯?那是……」
密集的元素力形成紫色光霧,自一處斷崖處升騰。
不在乎元素力,他在意的是斷崖處的一截骸骨。
降落在骸骨之上,放眼而去,居然延綿數百米。
再加上巨大的斷崖。
「這骸骨只是一截,不是全貌,而且這巨大的斷壁……好像是斬擊留下的?」
不是很確定,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雖然石壁兩側都很平滑,但到底是被時光沖刷過,被侵蝕了很多痕跡。
但這種痕跡,又很明顯是出于一種武器所造成的。
一招斬開千里島嶼,如此強大的攻擊,幾乎可以斷定是出于魔神之手。
結合已知的信息,那麼很容易猜到,斬出這一擊的是誰了。
稻妻的神明——雷電將軍!
「如此破壞力……也不知是不是全力,如果不是的話……」
看著依舊散發出強大元素力的斬痕,閑羽陷入了思索。
此種程度的破壞力,他同樣可以辦到,但那是使用全力後才行。而這……他不確定是不是雷神的普通一擊。
收回思緒,準備四處看看。
這地方雖然險惡,但不可能會是寂滅之地,而且他要找的東西就在這片地區,所以最好還是找到一個本地人。
八醞島說是島嶼,但面積並不小,起碼閑羽飛了很久都沒有到達另一端。
這還是直線飛行,沒有轉彎的情況下。
由此可見,這「島嶼」有多大。
而想要在島上找一把劍,和大海撈針有何區別?
就算閑羽放開感知,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蹤跡。
倒是發現了另外幾截巨大的骸骨。
這些骸骨,對閑羽沒有作用,只是抽取了一些晶瑩的礦石後,就沒有管了。
就和杜林的那些骸骨一樣,時間過得太久,流失了絕大多數力量,骨質變的疏松。
…………
「美沙,你說那人你認識?為什麼他會變成那種樣子?」
被稱做美沙的少女,臉上滿是悲傷的情緒,雖然當初她因為姐姐「和美子」的原因逃過一劫,卻也親眼目睹了那日的慘劇。
全村人,除了她和木次郎沒有任何人生還。
要不是後面有幾位反抗軍的人經過,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本以為木次郎現在應該會在別的地方生活,沒想到這次跟隨兩位反抗軍還有位巫女姐姐出來,居然看到了自己的那位心上人。
更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就是前一段時間那個將八醞島化作修羅之地的惡鬼。
以一己之力,逼得守衛軍和她們反抗軍不得不停戰,所到之處,生靈寂滅。
這就是現在的木次郎,她的心儀之人。
「或許……是因為恨吧……」
美沙說這句話的時候,留下了眼淚。
「恨?」
同行的四人,兩個衛兵,還有一位巫女,他們都是隸屬于珊瑚宮的人,這次前來只是想采摘一些血斛治病。
而出聲的人,也是旁邊的巫女。
「嗯,恨,就算是我,也始終沒有放下心里的仇恨,那天的事,我依舊還清楚的記得。」
「而木次郎他……應該也同樣記得,所以才會化為惡鬼吧……」
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一個本是向往美好生活的少年,拋棄「人」的一面,徹底的墮入黑暗,與殺戮為伴?
不能想象。
雖然他們三人的經歷也不算多好,但心里始終有一絲光亮照耀著他們,擁抱著生活。
眼淚一直在流,心里的悲傷難以遏制,但美沙卻還是述說著這些事。
「不要再說了,美沙!」
看著陷入悲傷與仇恨的美沙,玲衣出聲喝止。
這樣做不止是為了拉回自己的好朋友,更是為了在場的人。
這里可是八醞島!魔神大蛇,奧羅巴斯的隕落之地,殘留著無盡的怨恨,一但引起共鳴,那麼美沙可能也會陷入黑暗。
「對……對不起,玲衣姐,我只是很難過,不礙事的……」
嘴里說著不礙事,但玲衣還是發現美沙的淚水不斷的在流淌。
「不要太過悲傷,美沙,等會我們就去和心海說明緣由,也許大人她有辦法拯救木次郎也說不定。」
美沙听到玲衣說起心海大人,心中似乎燃起了希望。
「真的嗎?心海大人真的有辦法嗎?」
玲衣其實也不知道能不能挽救那位叫木次郎的少年。
但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巫女,她不願讓美沙一直痛苦下去,讓這悲傷陪伴她一生。
「嗯!放心,心海大人可是『現人神巫女』,相信她一定有辦法的!」
采藥的行程很短暫,玲衣只敢在外圍匆忙采摘了幾株血斛後,就和帶著美沙離開了。
八醞島本就環境惡劣,現在還有一個時刻游蕩在這里的「木次郎」,更是沒人敢來了。
以前還有些不信的冒險家,和盜寶團的人,想要深入了解魔神遺跡,但最終進去的人,沒有再出來過。
甚至還有他們珊瑚宮的一位神選者也同樣沒有再出現過。
而天領奉行的人同樣不好過,就是他們的首領,九條裟羅,在一次調查過程中都被一劍斬傷。
听說至今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木次郎的出現,不能說是只有危害,也讓他們珊瑚宮得以休整。
長時間的作戰,傷亡,物資可以說是巨大的。
……
一處沙灘,身著血甲的「木次郎」仗劍矗立。
雷霆不斷落在四周,但他依舊呆呆不動,猶如雕像。
地面鮮紅的血水不斷的被牽引,消失。
再一次雷光閃過,原地已經沒有血色人影,只留下七八具干枯尸體。
地上……還有幾枚徽章。
圖案,似乎有些像至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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