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陳易上了一個月的特訓課，你覺得他怎麼樣？」
就在陳易專心一意的上課做筆記的時候，在警備司一處的辦公室里，正有一場有關于他的談話。
趙清然還是一身的職業OL裝，柔順的長發盤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子，估計是昨天又沒睡好，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了臉上的疲憊。
「不錯，天賦很好。」
石磊臉上沒什麼表情，大冬天還穿著一件純色的短袖，上身的肌肉把衣服撐得鼓鼓囊囊的。
「具體呢？」趙清然。
「在‘星焰法師’的威懾下能保持理智，念力水晶比起大多數見習法師都強……」
石磊想了想，又補充道︰「身體各方面條件都配得上S級的天賦，唯獨有一點……他的恢復能力已經超過了見習法師的範疇，無論我把他折磨成什麼樣子，第二天他都恢復過來。」
趙清然一怔，讓一名連星焰法師說出了「折磨」這兩個字，可以想象得到陳易有多麼頑強。
事實也確實如此，最開始的時候每天的實戰演練不僅僅是半個小時，石磊也很好奇陳易身體的承受極限在哪里，所以特訓課開始的那一個星期，他把陳易虐的很慘，基本上是從早虐到晚。
甚至對戰中還用上了屬于星焰法師這一級別的龍威，出人意料的是，高出三個階位的龍威並不能迫使陳易失去抵抗能力，只能讓他出現短暫的混亂，很快就能回過神。
有好幾次，石磊都偷偷下了狠手，在他身體上留下暗傷，但陳易第二天還是活蹦亂跳，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重新站在訓練場上，讓他根本沒機會把提前準備好的恢復型藥劑拿出來。
這讓石磊感覺很困惑，暗中揣測陳易是不是覺醒了龍族的什麼天賦技能，不然沒理由解釋。
「有看到他恢復能力的極限嗎？」
「沒有。」石磊搖頭。
他的強項是殺敵，不是當老師，對于他來說，見習法師就跟瓷女圭女圭一樣脆弱，真不敢用太極端的手段。
「看來對于S級來說，常規的訓練方式是無法壓榨出他的身體極限的……應該要更狠一點，你覺得呢？」
趙清然揉著太陽穴，秀氣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
如果讓陳易知道趙處長的這句話，一定「感動」得痛哭流涕，保證再也不敢嗑藥訓練了。
「你都讓他學‘流雲散手’了，又何必問我這個問題？」石磊回道。
「也對。」趙清然聳了聳肩，「本來是準備讓這小子兩個月之後再去‘黑月谷’，看來得提前了。」
石磊默然，磐石一般堅硬的心髒，竟然產生了一絲同情。
比起黑月谷，他這一個月一來的特訓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
……
趙清然一直是一個行動能力很強的人，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拖延。
于是第二天特訓結束後，陳易剛剛走出訓練館，就看到一輛警備司的行政轎車停在了大樓門口，同時通訊器也接到了趙清然的通知。
「上車。」
很簡短的一句話。
陳易拉開車門後座，瞬間就被震到了。
不過四米長，兩米寬的車身，里面的空間卻極其寬敞，後座放著兩排棕色的真皮沙發，茶幾、冰箱、衛生間、臥室……等等，竟然還有一個桑拿室？
為什麼車上會有桑拿室？
陳易懷疑自己看花了眼，這哪里是一輛轎車，根本就是一套行走的總統套房。
「這不會是空間符文陣吧？怎麼會有人把空間符文陣瓖嵌到車上？這他媽也太浪費了吧！」
陳易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口。
「快上車，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趙清然說。
「我們棚屋區的窮鬼本來就沒見過世面……」陳易暗中吐槽了一句。
他上車後坐在趙清然對面，隔著一方小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套精致的玫紅色茶具，開水在透明的水壺中沸騰。
陳易感覺身體有一個極輕微的震蕩，窗外的風景向後，知道這輛車已經開始行駛了。
「喝點什麼？」
趙清然很放松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高跟鞋隨意甩在地毯上，腳上穿了一雙玉石珠拖鞋，圓潤粉白的腳趾餃著著拖鞋，輕輕晃蕩，一點形象也不講。
「我都可以。」
陳易感覺有一絲不自在，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投注于沸騰的開水，盯著起起伏伏的小水泡看。
「那就喝茶吧。」
趙清然擰開一個紫色的小罐子，縴縴玉指捻起幾片茶葉扔到茶具里，然後用開水泡開，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龐隱在氤氳的霧氣中，竟多了幾分美感。
只能說顏值打敗一切，這種毫無細節又粗暴的「茶藝」硬是給她展現出了獨有的韻味。
「喝吧。」趙清然伸出一指，把茶杯推到陳易身前。
陳易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從嘴巴里流進喉嚨里，竟然有絲絲甜味……怎麼會有茶葉是甜的？
「這不是茶葉，是安神助眠的‘十三星花花葉’。」趙清然看陳易的表情就知道後者的疑惑。
陳易點頭，放下茶杯問道︰「趙處長，今天的行動是警備司下的任務嗎？我們要去哪里？」
「不是任務，算是特訓課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最重要的一部分？」
「去了你就知道。」趙清然看著他微微一笑，「記得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要丟了警備司的面子。」
陳易總覺得趙清然的笑不安好心，讓人心里發毛，「那我可以知道這次學習的內容嗎？」
「你不用知道。」趙清然拒絕透露任何信息。
陳易十分無語，卻也不好多問。
這個時候，這輛車已經離開了警備司園區，窗外的風景飛逝著，開往未知的遠方。
又過了半個小時，出了城區，路過棚屋區後，外面漸漸荒涼起來，徹底沒了人煙。
公路兩側是綿延不絕的殘垣斷壁，這些建築淹沒在草叢和樹林中，許多還未坍塌的高樓大廈就這樣孤零零的佇立在漆黑的夜空下。
這是原來的江寧城舊址，已經在上一次的位面戰爭中被打廢了，現在的江寧城是一座新修建的城市。
其實棚屋區也屬于江寧城舊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