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凌權也好,滅殺三人也罷,自始至終,陸子豐就沒有回過頭。
對付這三人,陸子豐根本沒用任何功法,只是以靈壓將他們生生壓碎,所以他們沒有像凌權直接消失。
風,帶著蠻荒的沙土,使得凌劍宗這三人的血腥之氣,擴散而開,使得那刺鼻的血腥味傳到了每個人的鼻中。
凌劍宗中,那唯一沒有沖出的弟子面露苦色緊緊的抱住了手中的劍。一旁的眾人心中更是掀起軒然大波,他們為凌劍宗的義氣而動容的同時,更多的是對陸子豐的那一擊,以及問天宗的強大的愕然。
宗主凌權隕落,那宗門帶來的三個後起之輩也被瞬間抹殺。這凌劍宗,徹底的完了。
就是因為一句話,一句講義氣的話。就被大宗門如螻蟻般的捏死了。
「所以老夫就說,巴結這大宗門有什麼好的」枯古道人輕嘆一聲,小聲喃喃道。
枯古道人與凌權也算有些交集,對方的修為雖不如他,但是修士之中極少數講義氣之人,這一點讓枯古道人很是佩服與欣賞。可如今就因一句話,而被問天宗殺了,不免有些唏噓。雖然巽逸對于問天宗的嘴臉早有預料,但還是不禁握了握拳頭。
整個燕御城變得鴉雀無聲,只能听的到那風聲嗚嗚的低鳴。
「既然諸位道友沒什麼想說的了,那便開始蠻荒大比吧。」
在見識過了陸子豐這強大的實力後,自然不會有人傻到再跳出來阻止。眾弟子面色各異,但大多沉重。唯有那問天宗的幾人神色平靜。那大漢與老者冷笑著,眼神更有輕蔑閃過。
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所有參加大比的弟子陸續站上了傳送陣
「楊風,此次蠻荒大比為師雖然讓你尋找白素素的游魂,但若是踫到什麼危險的事情,你一定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先,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游魂數千年內應該不會消散,這次不行下次為師再找人去取便是。」
正當巽逸準備動身直接,枯古道人的話卻在巽逸的耳邊響起。
「明白了,師尊。徒兒去了。」向枯古道人深深一拜之後,巽逸轉身,堅定的向著那轉送陣走去
「朱明兄,剛才的那幾個人真是自不量力,區區下宗還敢向我問天宗提這種要求,真是活該,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當修士的。」
管靜的神色與那大漢和老者差不多,她走在朱明身旁,不以為然的說著。管靜從小就生活在問天宗,是問天宗的大小姐,也被一直灌輸了這種問天宗唯我獨尊的思想。
一般管靜開口,朱明不管心情如何或多或少的都會回應幾句,可這次朱明卻遲遲沒有回應。這讓管靜有些詫異。
「朱明兄,你怎麼了?你該不會實在同情那些人吧?」
「管大小姐。」朱明面色平靜,可聲音卻帶著些許怒意。這讓管家被嚇了一跳,直接停住了腳步,在她印象里,朱明可從來沒這麼對自己說過話。
「抱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朱明深吸一口氣,讓心態稍稍平復,沒有等呆在原地的管靜,邁步走上了傳送陣。
當眾人基本全都站上傳送陣後,陸子豐一拍儲物袋,從中拿出了一塊黑色的令牌。這黑色令牌與眾弟子被發到的令牌形狀相同,只是稍稍大的一些。
這燕御城的傳送陣是由數枚子母令牌所操縱,眾弟子被發到的令牌是子牌,只能回應傳送陣的召喚,而陸子豐手上的這塊則是傳送陣的母派,這母派原本是由燕御城的守衛保管,可如今卻被陸子豐強行要了過來。
那牌上,被提前布下了法決,使得被傳送者在一年後,便會被強行傳送回來。
嗡
隨著陸子豐那元嬰中期的靈力注入令牌,那傳送陣轟然開啟,發出一道黑光,在周圍空間的顫抖中,將眾人的身影逐漸淹沒。
傳送陣外,帶隊前來的眾長老,目送著自己宗門派出的弟子被傳送陣送走,他們知道此去蠻荒,凶險無比,可他們的神色依舊帶著期待。如同雄鷹,望著那落下山谷雛鷹,當雛鷹再次從山谷飛起之時,便是他們翱翔蒼穹之日
土黃色的天空下,那光禿禿的大地寸草不生,偶爾會看到一兩只凶獸從眼前飛速竄過。放眼望去,如同看到一片黃色的大海般,除了沙漠還是沙漠。空氣中,充斥的不是能夠幫助修行的靈氣,而是濃厚的煞氣,根本無法讓修士修行。
此地便是蠻荒深處,用荒涼一次來形容正是在恰當不過了。如今的蠻荒,因為陸子豐的提前傳送,那些古跡還未到開啟的時間。
一聲劍鳴,血光四濺。
一只虎型的凶獸被一把血色利劍攔腰斬斷。
「趙師兄,楊某這里解決了。」
「好,不虧是楊師弟,我這里也不能落後啊。」
趙大俊大笑一聲,他的右臂變成金銀兩色,向著對他撲來的虎型凶獸一拳擊去。
哀嚎間,他身前的那只虎型凶獸的頭顱直接被趙大俊的一拳打的粉碎,爆出其內的鮮血。
一行人,正是被傳送至此的雲春派四人。因為令牌上的法決,他們四人被傳送到了一處。剛一落地,便踫上了四只虎型凶獸。
這四只虎型凶獸只有築基初期的水平,四人對付起來並不困難。
趙大俊與巽逸交談間,一旁的李洋也將他對上的那只虎型凶獸解決了。
對于李洋,巽逸心中一直提防,所以有所留意。
這次李洋沒有動用柳川道人的功法,而是拿出了一個青色的鈴鐺,對這那只凶獸搖了搖,那只凶獸便如同沉睡般倒了下去,更是有鮮血從那凶獸的七竅內緩緩流出。
他的這鈴鐺讓巽逸的瞳孔微微一縮,畢竟能輕易擊敗築基期凶獸的法器並不常見。
「上官師妹,要我等來助你一臂之力嗎?」
四人中三人都已解決戰斗,只剩上官姚了。
「不用。」
上官姚冷哼一聲,手中法決一掐,便見她身前的那只凶獸周身出現一片霧氣。這霧氣的出現使得那凶獸的皮膚開始不斷潰爛。霧氣散去,那凶獸也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生機。
待解決了凶獸,上官姚拍了拍裙擺,向眾人靠來。
「上官師妹,此地沒有靈氣無法通過吐納補充,只能依靠儲物袋中的靈石。我等使用法術時,還是要盡量節省靈氣為主。」
「這一點不用趙師兄擔心,我自會注意。」
面對趙大俊的好心提醒,上官姚卻是神色冰冷。
趙大俊所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在這蠻荒深處無法向外界一樣恢復靈氣。這也是巽逸對付築基初期的凶獸,就直接就祭出七殺劍的原因。
七殺劍好像很適應蠻荒的煞氣,一進入蠻荒就在巽逸的儲物袋中躁動了起來。這使得巽逸操控起來變得更加輕松,幾乎不需要耗費靈氣。
見上官姚完全沒有听自己話的意思,趙大俊苦笑一聲,一拍儲物袋,那白素媚所給的紅色玉簡出現在手中。
「按照玉簡來看,神火教的諸位道友離我們不算太遠,算上他們往我們這里靠近的速度,大約三天的路程我們就能到了。我們動身吧。」
「這樣的話,請諸位等我一下。」見趙大俊就要離開,李洋微微一笑。
他迅速的來到那一只凶獸的尸體旁,也不嫌髒,伸手就往它們體內一抓。
待他在四只凶獸體內全都取出一物後,便慢步回到眾人身旁。
「李師弟,那是什麼?」趙大俊有些好奇,盯著李洋的手。
「哦,這個是妖丹。」
李洋也沒有藏著掖著,將手攤開,露出了四顆如糖豆般圓形的土色丹體。
「這妖丹可是好東西啊,諸位怎麼能將這東西漏了呢。」
「這倒是趙某疏忽了,多虧李師弟提醒。趙某這次的妖丹就不要了,就當答謝李師弟的提醒了。」
妖丹對于修士來說還是有些好處的,即可以生服,也可以入丹。
妖丹生服可以增長些許修為,不過若是想要生服,則需要大量的靈氣將其煉化,在這毫無靈氣蠻荒之中,就顯得的有些尷尬。對于參加蠻荒大比的弟子來說,與其花時間去收集妖丹,不如多探幾處古跡。
不過現在距離古跡出世還有數十天,在不耗費太多靈氣的情況下,收集些許妖丹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的也不用了。」上官姚語氣冰冷,望著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李洋似乎對妖丹情有獨鐘,那次影月狼襲擊村子時也是一樣,他也特意將那些還未成型的影月狼妖丹都收走了。
心中暗想,巽逸本就堤防李洋,所以也和兩人一樣,放棄了這妖丹。
見三人都不要這妖丹,李洋面露喜色,與眾人客氣了幾句後便將那妖丹收好。
四人以那趙大俊為首,向著那玉簡所指的方向遁去
「按照玉簡所指示的位置,應該就是這里了。」
將神識從玉簡中收回,趙大俊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一路上,四人也踫到了幾次獸潮,不過規模都比較小,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這幾場獸潮中那妖獸身上的妖丹,就由幾人平分了。
「趙師兄,你確定就是此處沒錯嗎?」
向四周張望了一會,李洋見四處無人,開口問道。
巽逸也放出神識,隨即雙眉一揚,目光緊盯著一處。
「應該沒錯。」趙大俊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將小部分的靈氣聚集在喉嚨處。
「神火教的道友,我雲春派應約前來,還望出面一見。」
趙大俊的聲音很是洪亮,其內蘊含了他法相喻體的強化,使得他的聲音在這方圓百里內,清晰的穿入了任何一個角落。
在他那洪亮的聲音下,于一沙丘的一處,那突然出現了一片模糊。那出現模糊的地方正是巽逸目光所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