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虧本他媽給虧本開門，虧本到家了。
周陽以為花半天時間，可以有收獲，沒想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啥也沒有！
對他這樣的生意人而言，沒賺到，就等于虧本。
你想想看，人工費不要麼？時間成本不是錢啊？
為什麼有些男人這麼快，不就是為了節約時間麼？
所以不要說那些男人不行，是他們的時間成本太高，不舍的浪費。
這話周陽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找了一家面館，周陽隨意要了一碗豬肝面，可了勁地吃著。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這海邊的城市，夏天還有台風，天氣說變就變，一下子雨就嘩啦啦遮天蔽日，落得窗外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周陽反正也不急，就在靠窗的位置，又叫了一碗豬肝面，加了一大勺辣椒，淋上滿滿的醋，繼續有滋有味細嚼慢咽。
雨水很大，很多人都沖進面館躲雨。反正也是飯點時間，大伙兒索性就在這吃飯了。
「天殺的，這場雨下得可真突然！」有人抱怨。
「誒，夏天麼，哪一年不是這樣，雨說來就來，都不打聲招呼。」
「最要命的就是伴隨雨水的雷暴！人都不敢到外面……」
……
一群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外面轟隆隆電閃雷鳴。
「哎，怎麼這麼熱啊？」有人抱怨道。
「是啊，老板，你沒開空調吧？」
「就是，老板，你做生意的不可能省這一點電費吧？」
「空調開了，24度，夠涼快的了。」老板趕緊回答，「你看我連吊扇都打開了。」
「那你這空調有問題，一點都感覺不到涼。」
「哎，還別說，說到空調啊，最近我在網上看到一個故事，說是暖空調的。」突然有人開口。
「什麼暖空調？」
「就是只吹暖風的空調。」
「哎？說來听听，好像挺好玩的。」
「我說出來你可別嚇著。」
「切，大白天的誰嚇誰啊？」
「是這樣的，我也是網上看的一個故事，說是暖空調總是在夏天出現，每到晚上的時候，當人開涼風睡覺，暖空調就來了……」說到這，那個人停頓了一下。
「說啊，繼續說啊，你怎麼不說了？」旁邊的人催促道。
「哦，總感覺頭頂空調的風吹出來暖烘烘的。」那人抹了一把汗。
「趕緊說。」有人還在催促。
「好。」那人咽了口唾沫，舌忝舌忝發干的嘴唇，繼續道，「夜深人靜，等你睡著，暖空調就來了，然後你的空調就開始吹暖風。」
「吹暖風？吹暖風人不就熱醒了麼？」有人笑道。
「不，你感受不到，吹暖風的時候啊，你根本醒不來。」那人搖搖頭，「等到第二天，人們打開你的門，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空調還吹著冷風，而你已經變成一具干尸了！」
「我去，你說鬼故事啊，嚇唬誰呢，要是真的暖起來，人早醒了你——」邊上的人突然不說話了，驚恐地瞪大眼楮看著講鬼故事的人。
「怎麼了，你們？」講故事的人疑惑地看著眾人，「你們怎麼都看我？」
「暖，暖空調……」有人哆哆嗦嗦指著他。
「什麼暖空調，網上的一個故事罷了。」那人笑著抬起手，突然他不動了，看著已經干尸一般的手臂，說不出話來，「怎，怎麼會……」
砰！
他變成了整具干尸，倒在地上。
「啊！鬼啊！」所有人尖叫著向著門口沖去，不料此時天花板上的吊扇突然掉了下來。
嗤嗤嗤……
一個個大好的頭顱直接被切下，滾了滿地。而此時的玻璃門已經被封鎖了。
「為什麼打不開？」有人驚恐道。
「門好燙！」
「門被融化封住了！」
「砸開落地窗逃啊！」
呼~
一陣暖風吹過，拿椅子砸落地窗的人都化作了干尸。
「啊！~好熱！好熱啊！」
「救命！好熱啊！」
整個面館開始蒸騰起白蒙蒙的霧氣，就像桑拿房一樣，剩下的人已經瘋了，撞擊著落地窗，卻沒有絲毫作用，根本逃不走，反而全身被燙通紅。
「暖空調！真的是暖空調來了！」有人絕望地哀嚎，看著自己慢慢地變成一具干尸死去。
就在所有人以為末日來臨的時候，一個不著調的聲音響起。
「喂，老板，你不地道啊，我到你這吃碗面你都要這麼惡心我？」
幻象消失，所有食客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唯有幾個意志力強一點的全身大汗淋灕，癱坐在地上劇烈喘息。
「你，你怎麼沒睡著？」收銀台上，店老板手里拎著剁肉的斧子驚訝道。
周陽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是海族？」
「你！」店老板瞳孔收縮，「既然你知道了，就容不得你了。」
「哎，別急麼，有事好商量。」周陽細細打量，終于看出對方和人類的不同了，對方的耳朵後邊，似乎還有腮。關鍵是頭皮似乎是縫起來的。
「你們海族不在海里呆著，怎麼跑到陸地上了？」
「這得問你們人類自己。」
「我們人類怎麼了？」
「你們人類的船只每天捕捉我們海族，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所以你要宰了我們人類？」
「沒錯，只許你們人類吃我們，難道我們不能吃你們人類？」店老板嘿嘿說道，「而且讓你們人類也嘗嘗自己的味道！」
「還好我沒吃，我說這豬肝的味道怎麼這麼臭呢，原來是人肝。」周陽放下筷子，面前的兩碗豬肝面顯現出來，竟然一動都沒動。
「我們人類吃的魚蝦都沒有智慧，而你這樣做，你不覺得有問題麼？」
「哈哈，原來是一個幻術異能者，管他有沒有問題，今天你只能留在這里了！」
「外面的雨也是你們引來的吧？」周陽說道，「還有，你外面的人皮，應該是原來的老板的吧？」
「你們這是想把整座城市的人都替換掉？」周陽不可思議道，「你們瘋了嗎？這是要和人類開戰？」
「開戰就開戰，別以為我們海族怕你們！」
嘶啦~
店老板撕開表面的人皮，露出原來的模樣。這是一條紅色的魚類海族，至少對方除了人類的模樣之外，後面還有魚尾。背部還有魚鰭。
海族特有的凸眼，還有魚須，都紅艷艷的，顯得格外嗜血。
「兄弟，趕緊逃，告訴守護者和警衛廳！」地上，有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掙扎著朝周陽喊道。
「太麻煩了。」
周陽面無表情，一聲劍鳴，沖天而起！
海面上，一個魚頭露在水面，看著遠處籠罩在暴雨中的新城。突然，他的魚眼里投影出一點光亮，從新城那邊沖天而起，隨即光亮向著他激射而來。
他還來不及反應，光亮瞬間化作萬千劍雨，籠罩著他。
轟！
海水直接被絞碎，染上了鮮血的紅。
頓時，新城雲銷雨霽，陽光重新灑滿大地。而落地窗外，終于看清了模樣，不再是雨水茫茫一片。
「你！你是誰？」店老板蹬蹬蹬後退。
「你管我是誰呢？」周陽撇撇嘴，「想吃碗面都不行！」
話音落下，劍鋒橫掃，店老板都沒哼吱出一聲，化作了塵埃。
「大哥，謝謝了！」剛才叫著讓周陽逃走的人目瞪口呆。
「呵！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你不要叫我大哥。」
周陽轉身離開面館，他的背影在雨後明亮的陽光下散發著迷蒙的光芒。
「那我們應該叫你什麼？」面館里那人沖出面館喊道，「總的記住你吧！」
周陽的話遠遠傳來，聲音渺渺，在面館里縈繞。
「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