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推著小車進來了，旁邊的醫生看了看少年的情況，隨後打了一針，然後嘆了一口氣，「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了。」
「請問他情況怎麼樣了？」
「高燒不退，昏迷之前還服用了大量了安眠藥，能活著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將病人好好看著，他有一些輕生，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幸好送來的早，加上他服用的比較少，安眠藥+酒精，會使中樞抑制作用增強，導致呼吸抑制而死亡。」
妗硯有一些後怕，揉了揉眉頭，覺得面前這個少年傻乎乎的。
「先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確定沒什麼問題再出院。」
護士拿出來一大堆的單子遞給妗硯，費用嚇到了妗硯。
「這個是醫藥費還有住院費。」
醫生護士離開以後。
妗硯看著票據單有一些頭疼，費用有一些超出意料之內。
救護車使用費，技術勞務費和醫療器械使用費，消耗品的費用，注射費、機療費、理療費、輸血費、輸氧費、體外反搏費……
她身上沒有多少錢，進醫院之前，已經將卡上的錢交的差不多了。
算了，錢沒了再賺，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她找了七八個人借錢，要麼不回，要麼沒錢，要麼直接刪除自己。
少女低著頭看著手機上的聯系人，最後找了不願意麻煩的人，將字打完又刪除，有一些難以啟齒，最後看了看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年才將消息發出去。
「九城，在麼？」
「我在醫院這邊發生了一些事情，你能不能借我點錢，需要三千，我日後還你，按照銀行利息率還。」
消息剛剛發過去，對方就已經打電話過來了。
聲音有一些焦急。
「妗硯？」
「是我。」
「你哪一個醫院！位置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打電話過來確定是本人。
「在仁心醫院，有一個朋友住院缺錢，我手上錢不夠……」
听見不是妗硯，九城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還以為那個迷迷糊糊的丫頭出事了。
「錢轉過去了，不夠記得給我說一下，你一個人注意安全，別太勞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妗硯將那些費用繳清後，回到病房，已經身心疲累，她心累，心酸，本來還有一些存款的，結果，一進醫院，不僅沒有存款，還欠款一大堆。
看了看銀行卡兩位數的余額，妗硯嘆了一口氣，囊中羞澀不敢言，她接下來得該如何拮據過日子了。
明天十二點交稿，現在凌晨一點多，通宵一個晚上，應該可以寫完吧。
這個錢不能浪費，她現在沒多少錢了。
為了錢而低頭，生活一直如此，從未有過例外。
妗硯這樣想著，很快，去衛生間那邊洗了一個冷水臉，刺骨的冷水讓她打了一個激靈，精神了不少。
回來以後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手提袋，將筆記本取出來放在腿上，听著音樂，敲打著鍵盤，打著哈欠，開始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的碼字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