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挺近的。」
見眾人看著他，許驥撓了撓腦袋說道。
「去看看。」
段恆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是意外，思忖片刻後，大家決定去看看段恆到這里來干什麼。
幾人當即出發。
而在霧華山外面，那先段恆一步出發的青年卻突然停下了身影，轉身盯著某個地方，神情有些陰郁。
「跟了一路了，還不出來？」
語氣中帶著些許命令的意味。
原處毫無動靜，片刻後，神色復雜的段恆卻突然現身。
青年面無表情地盯著段恆︰「跪下。」
段恆臉龐似抖動了一下，竟真的雙膝一軟跪下了青年面前。
「跟著我作甚？」
青年鼻孔中似乎傳出一聲哼聲，雙眸微微凝起。
「學生想知道我的妹妹在哪里。」
段恆跪在地上，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你的妹妹？」青年眸中閃過一絲興味︰「你妹妹她很好，你不用擔心，我自然也不會傷害她。」
「長老，學生求您告訴我她在哪里。」
是的，眼前的青年就是金寰長老易容後的模樣。
段恆听著金寰長老模稜兩可的話，並不甘心，仍是再次乞求道。
自從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尚在人間，段恆日夜寢食難安，他很想找金寰長老問個清楚，然而金寰長老並不願意見他。
雖然猜到他流落成為奴隸的事情恐怕並不簡單，然而，在知道自己妹妹下落之前，他不敢惹怒金寰長老。
況且，私心里，他對金寰長老還抱著一絲希望，並不願意將金寰長老想得那麼糟糕。
「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金寰長老臉上閃過些許不耐煩。
她還急著去殺了季千璃給李慶志報仇，可沒心思與段恆這個廢物在這里拉扯耽擱時間。
「我妹妹他，到底在哪里？」
段恆撐起身子，死死盯著金寰長老問道。
「廢物，這是你與我說話的態度嗎？」金寰長老神色間閃過怒意，一掌拍向段恆，瞬間將段恆擊飛吐血︰「什麼事都沒給我辦成，竟敢向我提要求？誰給你的勇氣？」
段恆咳嗽好幾聲，鮮血順著衣襟直流。
卻咬牙咽下痛苦，不怕死一樣的盯著金寰長老︰「長老，這里不是學院，學生跟著你來，就是想要知道一個真相，一個關于我的身世的真相。」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越想越是難以置信。
他害怕，真相真的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如果他自幼淪為奴隸，與妹妹失散，都是眼前的金寰長老一手造成，他該如何面對金寰長老？
這個從九歲就一直教他修煉的老人，真的，會是那蛇蠍一般的人嗎？
金寰長老此時雖然是青年模樣，那雙眼楮卻一如既往的陰沉狠辣，都說眼楮是通往心靈的窗戶，不管她外貌如何改變，眼神卻是變不了的。
「真相？你想知道什麼真相？這些年，我教你修煉，讓你逃月兌奴隸的枷鎖，成為眾人仰望的天才，怎麼，你現在要來討真相了？」
段恆臉色微變，卻依舊固執問道︰「可是，您為何現在才告訴我有妹妹？又為何不願告知她在哪里，你這樣，讓學生如何不多想？」
金寰長老垂下頭，似乎是冷笑了一聲︰「這固執的勁頭，還真是與那個人如出一轍啊。」
段恆沒明白金寰長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卻在下一秒，金寰長老抬頭冷厲地看著他︰「也罷，養了你這麼多年，終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本長老這就送你下去，與他們相聚。」
說罷，金寰長老也不再偽裝，臉上的易容丹瞬間解除，一頭花白的頭發無風自動。
雙眸中溢滿了段恆看不懂的復雜恨意。
雙掌如同利爪，璀璨的靈力夾雜著狂風暴雨一樣的殺意，直沖段恆面門而去。
他，要死了嗎？
段恆額間有一滴冷汗悄然滑落。
最遺憾的，還是沒能見到他的妹妹。
然而，就在金寰長老靈力攻擊即將到達面門之時，一道白影猛地出現在段恆面前，沖著靈力襲來的方向嗷嗚咆哮一聲，那些靈力盡數被吞進了白影的嘴里。
看著甩了甩腦袋的小胡子，段恆有片刻的懵逼。
這不是季千璃的小狗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金寰長老到這里來是為了季千璃？
金寰長老亦是一驚。
面色驚疑不定地看著小胡子，早前她曾見過這只畜生，也沒當一回事，卻可以毫不費力擋下她的一擊？
要知道，她可是五階武王，在學院各位長老中也是排在中游，而今竟然被一只小畜生擋住了攻擊？
「金寰長老，您連自己的學生都要下此毒手，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季千璃幾人坐在女圭女圭身上，從毒霧中緩緩顯現出身形。
方才真是太險了，若不是及時放出小胡子去救了段恆一命，這家伙只怕當場就要涼涼。
五階武王的一擊，可不是吃素的。
「季千璃。」
此地不是在學院，金寰長老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恨意，狠辣的雙眼盯著季千璃。
「我在呢。」
季千璃面上帶著三分微笑三分涼薄與四分漫不經心
這番態度，更是恨得金寰長老牙癢癢。
「你殺了我的佷子。」金寰長老毫不掩飾自己對季千璃的殺意，如果殺意有形，季千璃此刻怕是已經千瘡百孔了。
「我好像殺過不少人，不知道金寰長老的佷子，是哪一個，我好回憶一下。」
季千璃明知道是李慶志，但她就是偏不說，最好能將這個老太婆活活氣死。
剛入學院就三番五次給她小鞋穿，那李慶志更是死得好，再來一次，她還殺。
「李慶志。」金寰長老背影晃了晃，這幾個字更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似的。
「有印象，原來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是您的佷子啊，難怪。」季千璃意味深長地說道。
「拿命來。」
得到季千璃的肯定，金寰長老忍無可忍，武王氣勢暴露無遺，就連那片濃霧都被驅散不少。
金寰長老漂浮在半空中，雙掌一陣變換，原處飛沙走石，一掌直直拍下，所過之處，連地面都不禁開始裂開。
只要將這里的人全部滅口，就不會有人知道是她做的。
金寰長老眸中閃過瘋狂之色。
季千璃雖臉色微微一變，卻忽地揚唇掀起一個笑容。
「女圭女圭，小胡子，看你們的了。」
她不是傻子，才不會與武王去硬抗，有女圭女圭與小胡子在，金寰長老打的主意只怕是要落空了。
果不其然，女圭女圭身子利落地帶著幾人一閃，瞬間就避開了金寰長老的攻擊，而避開的同時，小胡子又跳到了前方，身子雖嬌小，一聲咆哮，卻頃刻就將金寰長老的攻擊給擋在半空，進退不得。
這個情形讓金寰長老有些頭禿。
這兩只古怪的魔獸，怎麼會這麼強？
明明就是地獄惡犬幼年時期，這氣勢壓制，卻讓她都有種避讓不及的感覺。
季千璃還順勢將在地上躺尸的段恆給一把撈上了女圭女圭背上。
女圭女圭身子一沉，它背上的擔子喲
小胡子後腳在地上刨了刨，中途似乎換了口氣，接著又是一聲女乃聲女乃氣的咆哮。
季千璃仿佛可以看到那一圈聲波蕩起的氣浪，緊接著金寰長老的攻擊竟然被完全給反噬了回去。
後退了好遠，金寰長老才穩住身形。
這下，她心頭浮上些許後悔。
季千璃，比她想象中難纏。
與季千璃撕破了臉，今日若不殺掉季千璃，來日恐怕……
然而，有小胡子與女圭女圭在，想要殺掉季千璃，談何容易？
金寰長老雙眼不斷閃爍著，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