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所謂的機會都是謊言？閣下已貴為天使之王，不會覺得羞愧嗎？」
卡爾靜靜地站在太空之中，任漫天大戰也沒有去看一眼，任華燁片刻被王衍的十道分身殺得狼狽不堪，渾身血染。
「謊言？」
王衍輕輕搖了搖頭，淡然道︰「我這個人不愛說謊，雖然我說之前是唬你的，但那並不是謊言。
如果你接受了我給的機會，我也樂得輕松，殺一個死人，並不會有多少快感。
如果莫甘娜到我面前就死，我也會依言饒了那些惡魔，殺死那些帶腦子的和三代以上的，然後找個大蟲橋不至的荒毛之地圈起來。
只不過呢，我算到你們肯定都不會接受我的好意，莫甘娜要偷偷撤退，你剛剛也要偷偷逃跑，是你們自己直接拒絕了我給的機會。
給機會是真的，唬了你們爭取時間也是真的，鎮住你們讓你暫時不亂跑是真的，放了那些天渣也是真的，放了那些饕餮也是真的。
只不過我算到，所有的一切，最終還是會走到這一步。
我算到你會死在我的手上，讓我報了你我之間還有蕾娜的仇。
我算到那些惡魔戰士會因為莫甘娜的一念之差葬送唯一一次活下來的機會，我算到他們必然會被清掃到一個不留。
我還算到，莫甘娜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以報我家國之仇，親友之仇，讓我來結束萬年來正義與邪惡的戰爭。
很久之前我給過你們臣服的機會，你們沒把握住。
今天的機會，你們同樣沒能把握住，我也感覺很可惜。」
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最上策。
所謂仇恨，雖然很深，但是並不如那麼多戰士浴血和死傷來得重要。
「你覺得你能殺得掉我嗎？」
其余事，多說無益，卡爾雙手負在身前，淡淡說道。
「呵呵～」
對于此，王衍只能搖頭一笑︰「無知者，無畏也。
你自以為是已知宇宙最偉大的智者，其實說句實話，我也感佩。
只是很可惜，世間之事，即便超月兌牽掛，也會有另一種牽掛，超月兌物質，也超月兌不了有無。
既言超月兌，便永遠無法超月兌。
你這樣的，褪去物質束縛，融入宇宙規則，化入一維暗世界，以避免被物質打擊摧毀，其實很可笑。
我也曾算了算，也很可憐。
你無法被主物質打擊，卻也無法直接干涉主物質，雖然依舊受到精神力量的影響，但也幾乎無人可以在精神層面摧毀你。
而且你的背後還有大時鐘的支持……所以你當時就很怕我，怕我搶了你的大時鐘，然後失去不敗之基，呵呵。」
說話間，王衍抬起手，一直金色大手印抓來被十道分身打到傷痕難愈的華燁，在眼前看了看，輕輕點了點頭。
有混沌鐘的虛空壓制，其他九道神分身接連打擊，華燁根本反應不過來。
而且這樣一來，像是華燁這樣的四代神體和半虛空體，虛空武器傷害，弒神質殺傷，銀刃傷口，烈焰之劍傷，根本難以痊愈。
手掌一捏，一道金色光球自華燁周圍浮現，然後迅速壓縮，壓縮成一個小球，甚至一個光點，最後飛到王衍手里，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一聲哀嚎也沒有發出來。
卡爾眼眸微動，眼底浮現一絲深深的忌憚之色。
「我還以為你能教他用黑洞自殺來進入虛空世界的道理，可惜了。」王衍收起金色光點，微微一笑。
「我倒是想教，你並沒有給我機會。」卡爾並沒有逃，就像當初凱莎沒有逃一樣。
如果能逃，什麼時候都能逃，如果逃不了，逃也沒用。
「不過我覺得你就算教了，他一時之間也學不會，學會了，他也不敢自殺。」
「那倒也是。」
就這樣，說話之間，華燁便已被王衍解決掉，是死了或者是被封印，沒人知道。
神和神之間是不一樣的，威力各有擅場，各方面的素質短板也不一樣，面對什麼敵人會不會被輕易擊殺也不一樣。
其實對于王衍來說，華燁這種，比莫甘娜好殺，至少要抓莫甘娜，他還得費些功夫。
「之前說到哪兒了？哦，對，像你這樣的……幻體，其實這只能稱呼你的表象，你的外相而已。
你這樣的，其實最終也還是得走回依賴物質一途，如果就這麼赤條條地進入虛空，你就是虛空世界徹徹底底的一條游魂。
連虛空世界，你也干涉不到。」王衍悠悠說到，宛如和卡爾在交流一個學術問題。
可是他說的越多，卡爾的心里越是咯 ，眼底深處忌憚越多，也開始不安。
王衍的話，完全可以代表他對虛空世界的了解，還有對卡爾的了解，了解之深，讓人心寒！
因為對于王衍這種神來說，了解，就意味著能摧毀。
「听說你和潘震合作，得到了一些虛空微粒，雖然不知道是幾人份，但是你肯定會給自己留一份，或者很多份。
用來重塑身軀，然後進入虛空世界，這樣一來，起點就很高了。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為什麼你滯留至今，是放不下華燁嗎？」王衍微微一笑，笑得耐人尋味。
卡爾下意識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因為他有預感，對方肯定還算出了不少東西。
「呵呵～我听說過你的理想，也听說過你和涼冰的故事。只是不知道你是在等虛空文明的降臨，還是在等……涼冰？」
王衍悠悠說著，至于卡爾的表情變化，他好似並不在意，不過很快，他又微微一嘆︰「本來我想說，我會讓你與涼冰永不再見，就像涼冰和薔薇那樣。
可是這樣說又不對，因為你將徹底湮滅，本來就再也見不到涼冰了……
好了，說的夠多了。
如果你不再掙扎一下的話，我就送你上路了，拋棄生命而躲避一切的空間游魂，可憐的，擁有空間坐標的思維意念體。」
他說完，就靜靜地看著卡爾。
倒是很快，卡爾消失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
但是也很快，王衍的身形變幻，出現在五十光年外的一處漆黑太空處，剛一出現，身體宛如金光籠罩，金色光波瞬間蕩漾無盡虛空。
金光超越時間，超越空間，蕩漾萬米之外，宛如一道天高地廣的金色球影籠罩了無數時空。
虛無之中，陡然映射出一道金色人型虛影，宛如穿著一件兜帽袍子。
他身形極速想要再逃，可是金色的球影宛如一道虛空的牢籠，讓他無法穿梭，也無法逃月兌。
像是踫壁一般，撞在原地，撞在球壁邊緣。
學者的金色虛影，有些狼狽，也終于彷徨。
「你讓我稱道的是，你沒有做無用功來用精神攻擊我。而我也可以告訴你，當初是你送走了我和凱莎女王，今日打擊你的方案，也是我們連手……在我的天衍領域中，安心去吧。」
王衍靜靜看著天高地闊也逃不出這籠罩的卡爾，輕輕揮了揮手︰「對我來說，你比華燁還好殺。」
下一刻，那掙扎飄飛的身影化作點點光斑慢慢消失，消散于巨大金色球罩內。
王衍默默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開口︰「女王，應該沒問題的吧？」
「當然，有些事情沒有轉折，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一道慵懶的聲音響在他的心里。
「當然，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王衍揮揮手，散去了天衍領域。
「那你在干嘛？賣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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