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凱莎輕輕皺起了眉頭，她特意看了看眼前璀璨的夜空，再向王衍看去，有些疑惑。
無論是王衍說給她的，還是她自己感受的，這里都不是神河宇宙的暗位面，不在神河已知宇宙內，那他怎麼說……
「並非您直觀想象和理解中，現在我們身處的這片世界是我的基因自帶的，您別著急，慢慢听我說。」王衍知道她在疑惑什麼。
「最初的時候，我還是什麼都不懂，也沒有察覺什麼異常，畢竟暗位面雖然沒有物質世界的光譜色彩，但在暗眼之下依舊是有暗物質團，暗信息團影。
而星辰物質，依舊擁有一定的輪廓形象。
加之我當時的懵懂，以為自己在暗位面看到的沒什麼特殊，或者覺得就算有什麼特殊，也只是自己的暗位面引擎系統形象。
那個時候，當我的意識進入自己的暗位面，我所見之處，並非一片完全的漆黑，在遙遠處，是一片靜謐的星空，星光閃爍，極為安寧。」
王衍靜靜講述，在這只有兩個人的盛夜，講述自己一路行來的點點滴滴。
凱莎女王一襲高貴的金紋白裙，就支著側臉，靜靜地看著他，輕輕眨眼間，剪裁一張完美的少年畫卷。
微風拂過，藤枝上的葉子微不可察地發出沙沙聲，拂在安寧的夜里，撩撥慵懶的人慵懶的心弦。
「很長很長時間我都沒認為那是屬于我的東西，那片星空就靜靜地鋪在天上，鋪在腳下，將我包裹在自己的暗位面里，像是真正神河宇宙的星空，像是所有人共有的夜空。」他微微一笑︰「我沒以為自己可以嘗試摘取天上的星辰，就像是正常一點的人不會認為自己可以摘取夜空的星星一樣。
我就看著它在那里，或許它也一直看著我。
直到，我請葛小倫用腦殘劈劈我時，被他劈得愈發重傷。」
「重傷？」這個，凱莎倒是沒听說過。
「在一次正面，數度側面感受和記錄他的反虛空引擎波動後，我開始正式請他幫我進行研究。方法就是，讓他在近距離面對面的情況下，直接用腦殘劈攻擊我，盡他全力。」王衍點點頭道︰「在他攻擊時，我開始記錄我所能看到的所有波動和數據，大致總結出兩類算法集合。
未知算法一，未知算法二。」
他仿佛想到了什麼，笑了笑，然後在凱莎女王催促的眼光中繼續道︰「我不知其名，有一段時間里雖然在積攢這兩種算法，但並沒有得到具體命名。
直到後來，在彥和阿追她們首次接觸蕾娜時，得到了一個次生物位面的名字，也正因此，我才能在借阿追潛入知識寶庫時，明確指向這個名字。」
凱莎不由莞爾。
「後來漸漸的，了解了一些虛空、反虛空方面的信息，我得到的這兩種算法也有了名字。還有……」王衍說著抬手，向後方宮殿長廊處的一顆光明聖潔的明珠揮了揮︰「得到了一種腦殘劈的模擬程序，最初時還比較低效。」
凱莎回首望去，就見那顆用于照明的碩大明珠已然崩碎熄滅，不由得表情微妙……
剛剛那種獨特的波動，顛覆能量守恆，崩碎物質內部能量循環的波動，她感受到了。
她還真沒見過、听過一絲半點兒使用這方面的能力，想來誰也沒見過，沒見過，想必也就認為他不會。
這麼能藏……她不由得有些無語。
看向王衍，她仿佛看到了美麗少年光鮮外表下，有顆漆黑如墨的心髒……太黑了～
「不適宜拿出來的東西我不會拿出來，而到了適宜的時候比如現在，還是沒人會以為我擁有這種能力。」王衍輕飄飄道︰「擁有虛空控制能力的虛空武器，雄芯引擎，天衍引擎，不代表我一定會反虛空能力。」
「……」
凱莎望著天上的夜空有些無語，她感覺那星光好似淡了些，有一朵縹緲的輕雲，也遮住了皎潔的月光。
揮揮手在小藤桌上擺了一盞精致的燭台，再揮手，點燃了燭台上的燈芯。
一朵明亮的火焰靜靜燃起，光芒映照了兩人。
「呃……您這是？」
「沒什麼，有點兒怕黑。」
王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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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不說您有點兒怕冷呢？」
「那就更可怕了。」
「啊哈？」
「我怕你給我遞衣服。」
「……」
「可能涼冰和您這麼多年的戰爭中，被銀翼打成的重傷都沒被您毒舌傷得重。」王衍嘴角直抽，也不由得吐槽。
凱莎女王的口舌之利堪比銀翼，他是有所領教的。
還記得他曾感動于凱莎女王曾經說過的那句︰「我可以為你放過她。」時，說過，「女王，我可以抱你嗎？」
她怎麼回的？
「不行。」
他追問︰「為啥？」
她直接道︰「我害怕。」
「你有些方面挺像我的，但是這方面還是不要學我。」凱莎樂悠悠地端起新沏的茶水，抬眼道。
「咋？不雅觀？」
「再像下去，別人該說你是凱莎附體了。」
「那您覺得有什麼不對嗎？」王衍攤手。
「你這樣，我壓力很大，別人該懷疑你是我親……」凱莎悠悠說著，突然一頓，然後繼續道︰「我沒你這黑心的兒子。」
「切～～」王衍不屑長噓︰「您想的還挺美的呢～您想撿便宜，我還不樂意呢。
等我拿下鶴熙，你得管我叫姐夫。」
「……」
「……」
「……」
盛夏的夜空是那麼的靜，靜得人脊背發涼。
一雙畫著淡綠色眼影的眸子幽幽望過去，端著茶杯的右手凝在半空，她就抬起頭幽幽地望過來，就那麼幽幽地望著。
「阿……嗯，哈哈，那個，女王，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王衍被這幽幽中附加著莫大威嚴的目光壓得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地想要跳過這一段……
看來還是人家凱莎女王目光長遠，他這氣質形象，還真不適合走這條路子。
「你說，讓我管你叫姐夫。」凱莎光滑的手背抵著下巴微微上揚︰「我要不要，先叫給你听听？」
「阿！咳！！咳！阿哈，那個，可能今天時間不夠了，我以後找時間再來。那個……女王，我就先……先回去了。」
「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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