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王衍無奈搖頭,對于天使冷的擠兌不置一詞。
想了想,還是沒有再提起若寧的事。
他沒必要道歉,天使冷也明白孰是孰非。
若寧的行為于天使而言,百死難贖。
再飲一口清茶,揮揮手,將所有殘羹冷炙一掃而空,桌面整潔如新,連一絲殘渣也不見。
這讓才伸出手準備收拾殘局的天使冷微微一愣,然後抱著肩膀仰頭傲嬌道︰「下次記得這些事情交給手下來做,你是王,做這些,哪怕順手,也是有失身份的~」
「如果你喜歡,下次會留給你。不過,」王衍再收起茶杯,說了一句︰「在地球,你們叫我王衍就好……」
「那不可能。」冷直接反駁︰「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是這並不能成為我們直呼您的名字的理由。
地球的理念我們了解一些,但是如果地球真的想走向宇宙舞台,就應該接受其他文明的風俗,體制和理念。
您是我們天使的王,也是諸神之王,甚至從戰力上已經可以說是神河世界的最高神。
如果您的地球,連我們天使自己對您的合理稱呼都不能接受,那只證明他們的心靈太過脆弱和敏感,並不是公正和合理的路線。
宇宙之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星球擁有王,皇帝類似的首領概念,也有很多文明擁有超越地球的公平公正理念,我們天使都可以一視同仁。
王,除非您將我們所有天使像那些元磁星戰士一樣送走,不然我們只能稱呼您為王,或者天衍王。
其實很多事情並非有很大的隔閡,是我們叫王或者你們地球人叫首長,總統,有什麼區別嗎?」
王衍靜靜想了一下,最後無可辯駁,沒奈何地站起身來,雙腳離地十公分,向外飄去。
天使冷見了,呵呵一笑。
王衍立刻飄然轉身,面無表情地指著天使冷︰「你剛才笑了,你死了。」
……
回到地球後,王衍有很多的事情要辦,很多的人要見。
公事,私事。
曾經混戰一片的地球戰場,因為他的再次出現,開始變得安寧許多,至少,饕餮們的打飛船開始全面撤退,撤離地球戰場。
只是或在猶豫間,或者有什麼命令,它們聚集在冥王星大蟲橋附近,似乎準備隨時撤退,並且已經撤退了一部分。
只是還有一部分,散亂地在太陽系外圍巡游,不知作何想法。
沒工夫搭理它們,王衍不屑于去屠殺這些鐵皮罐頭,他的時間很寶貴。
王,就做王該做的事情,比如繁……
比如看著雄兵連的戰士們清剿地球表面的饕餮余黨,變異惡魔什麼的,他要盡量保持閑適的狀態,以防他們出現萬一。
只要他不動,誰也不敢動。
他的生活,就是這樣的簡單,樸素,而平凡。
出門後,他去見了很多領導,例如黃叔。
在他一貫行事溫和的情況下,大家相談甚歡,沒有一絲尷尬和別扭。
老人的智慧在一些方面要超過他這年輕人。
有人捧他他就接著,有人夸他他也謙虛謙虛,反正他是听不到不順耳的話,見不到不順心的事。
事實上,只要他不凌人……他也沒必要凌人,沒理由,沒必要。
他身後,天使冷一直跟著,無論哪里。
但大家並不覺得意外驚訝,也不覺他有什麼排場。
一名天使王,帶個天使秘書不是太正常了?
然後,他去拜訪了周院長,他曾經出身過的原福利院院長。
他已老邁,滿頭華發。
這兩年,無論是什麼情況下,他老人家其實一直在王衍的保護和照顧之下,只是也免不了東跑西顛,直至巨峽戰役爆發後,被王衍暗中派人保護著和家人一起遷至北之星。
琪琳和蕾娜也曾見過周院長,跟隨王衍。
他已經老了,再見王衍時已然淚眼渾濁,老淚縱橫,這讓王衍再次提起想為他延壽的事情來,又再次被拒絕。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而周院長雖然熱愛生命,卻已不願久存,他對自己已逝的伴侶極為思念,于世上已無多少牽掛和期望。
長生,未必是每個人都期待的事情。
若世無牽掛,活著也沒多少意思。
再之後,他于北之星一處戰區帳篷中見到了自己的兩個弟弟,二毛和小髒。
叫他們來時,他們正一身的暗合金鎧甲,配合著其他士兵解決幾只外星野狗。
作為他的弟弟,他再是如何,也缺不了他們兩個的超級基因,地球版的電磁基因,二代超級戰士。
他隕落之前,早早就已經給他們植入了,只是一直沒有讓他們參與任何戰斗,只是為了給他們提高安全保障,並且安置了那神二的分身保護他們。
直至王衍隕落,神二從北之星升起,二毛和小髒也漸漸開始參與戰斗,成為一名軍人,作為超級戰士,為祖國而戰。
王衍之前已經很久沒有與他們長時間聚在一起了,既是淡化他們與自己的關系,保護他們,也是因為一直比較忙。
只是無論如何,誰都知道,他們兩個,注定在王衍的幫助下成神,就像是眼前這樣輕而易舉地成為超級戰士一樣。
最後王衍發現,他們成長得要比他想象的還快,也更沉穩了些。
戰爭,是生與死的離別,是血與火的交錯。
歷過一場,月兌胎換骨只是等閑。
……
「他們理解我的心情,但依舊堅持為國而戰,我為他們驕傲,一如為這些普通戰士們驕傲。」王衍終究和天使冷一步步地走在破爛的大街上,看著滿目瘡痍的首都,破磚爛瓦的建築,他的心情並不過于低沉︰
「若非我死,戰火當燒不進我的國土。
但他們讓我知道,即便我死,依舊有人在為這個國家和人民而戰。
這個世界不是一個人的世界。
不因一人而生,也不因一人而滅。
他們的功勛皆不下于我,他們的努力和傷痛皆不下于我,他們的未來也應該更加美好。
不應是死亡,亦非墮落。」
夕陽下,王衍帶著天使冷靜靜地走在大街上,看著一列列年輕的士兵,轟隆的炮車,不緊不慢地向住處走回去。
「謝謝你,冷。」
「哈?」
「謝謝你們,替我守護這里。」
「呃……我們不是為你。」
「哈?」
「我們為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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