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呵呵，先記著吧。掌握得住力量，才配擁有力量。」王衍沒理會那些小事情，實際上，這些都在他心里。
二蛋提醒他，是看他不為所動，以為他沒看到。
人是群居動物，當群體數量達到一定值的時候，就會產生優劣，即使是他曾經精挑細選出來的品行端正的哲德人。
鼎盛之時，一切順順當當，一眼望去滿是恭敬服從。
而低谷之時，方見人生百態，世態炎涼。
陽奉陰違，恣意放縱，不出意外。
他之于哲德人的厚待，天地可鑒。
他對元磁戰士的恩遇，日月可昭。
簡單來講，他們就是王衍一手拔起來的親兵，無功無德，得享永生。
王衍對他們要求嚴嗎？
不嚴。
為他工作，每周五天驅使重物為工廠效力這是自然的。
其余方面，是享受生活是痴迷格斗是貪好美食美色他都不管，只要別犯法，別犯了阿爾托莉雅制定的制度法規，一切都是他允許的。
懲惡揚善這些他都不強求。
他就一點約束︰不為惡。
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呵呵。
至于二蛋所言他隕落以後，天使或其他人的態度……
「我還是會做我該做的，不管別人怎樣想。」時間距離之前過了一會兒，王衍被神二影響的心情漸漸平復，思維也正常了些，語氣平淡道︰「除了長期的，為地球文明的未來考慮，穩步發展並堅持華夏一貫的不成為神權社會的主張，我該做的我就會做。
雖然我被莫甘娜制住，但也是莫甘娜被我制住，一旦她有超出一定級別的出手，就算面臨核訛詐，我也會悍然出手。
天使那里，我還是一個態度，我欠的多，就算什麼未來什麼的，身份什麼的，可能隨著凱莎女王消逝了，但我能為天使做到什麼我還是會做。」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語氣平淡︰「王衍不是我，但我是王衍。她們守我或者棄我，都無所謂。
我不會像小孩子一樣退而避嫌，以證清高，但也不會去追求原來在天使族的尊貴地位惹人笑話。」
握拳︰「我的身份承接不了本體的地位，但會代為履行能盡的義務、責任，如我在時一樣。」
二蛋冷顫一般搖頭︰「好亂套。」
「話說天使彥當時都那麼明白地邀請你去費雷澤了，你就無動于衷？」它的語氣有些鄙視︰「送女……你好像越來越上癮了。」
「老生長談的事情，你就別提了。」王衍搖搖頭，不再以鶴熙為由反駁，亦不再以地球為由。
解釋的話，說幾次就夠多了。
只是不由得，恍惚回到那些最後悠然美好的時光，凱莎女王庇護下，他最安心最懷戀的時光。
那時候……
「費雷澤出事了。」
他還記得，那是在他最常在的巨峽號艙頂上，他手里的本子如同他的專屬道具，寫寫畫畫，一時不休。
有軍人說，他是巨峽號的一道風景，讓人安心的風景。
只要他在，一切安好。
他有時想起，會心一笑。
清新的香味，咯噠的鋼靴，她的翅膀微微收攏，一絲羽毛不經意間拂過他的發絲，兩人渾然不覺。
仿佛。
他從不窺視天使的裙底，他發誓，即使她從天而降。
氣息近了些，王衍不得不聚起精神，轉過頭，得見一張欺霜賽雪，腮若桃花的絕世美靨。
淡淡金絲如縷，披散在肩上那繪著金紋的銀甲。
她抱著雙膝坐下，他身邊不近不遠處，正好奇地看向他手里的本子，疑道︰「你這是……要設計空間定位系統？這是女王說的，你可以自我設計修改基因引擎架構嗎？可有點兒不像啊？這好像……」
「的確不是，我自己的基因定位系統，早已成型，說起來最初時候還是借鑒了一部分天使基因，只是規模和廣度更龐大。這個是……」王衍解釋著。
「你要設計自己的旗艦？」天使彥眨眨眼，突然笑了︰「早了點兒吧？你好歹也得等到凱莎女王帶著你回去……再慢慢積累吧？」
說著，她習慣性地挑了挑眉尖，略帶調笑道︰「這麼早做設計，不是被天基王鶴熙包養了吧？自己做好吃軟飯的準備了？」
王衍愣了愣，繼而失笑︰「你怎麼不認為我是準備讓蕾娜包養我呢？」
「蕾娜，不是已經……」天使彥指了指他身上的暗合金裝甲，眨眨眼。
「哈……好吧。」王衍笑著點頭，也不爭辯，反而應道︰「你說對了，我的確準備什麼時候打造一艘自己的旗艦，座駕，就像鶴熙的天基四，你的天刃七那樣。」
「嗯哼？」天使彥不出所料般地點頭，眼底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芒。
「我都想好了。」王衍煞有介事地介紹著自己的設想︰「材料呢，蕾娜出三分之一，鶴熙出三分之一……」
「另三分之一呢？」天使彥突然插嘴道︰「最後三分之一呢？自己搜集？以表自強不息？像你們地球人的房貸首付一樣？」
「哈？」他愣了一下，然後道︰「你現在挺懂啊？成地球通了？」
「那當然，你們地球，總共才多少數據量……要不我幫幫你，湊剩下的吧？」她話鋒一轉，轉得王衍眼皮一跳，卻見她抱著雙膝眼神望向另一邊︰「就算比天刃天基系列差一些，這種級別的戰斗天體，也會涉及到天文級別的珍惜材料，就算你派出分身采集，也會需要很長很長時間……我當初造天刃七的時候，剩了不少。」
風吹來，一陣清香。
一道海浪的聲音也極漫長。
他忘了自己是怎樣的心緒說出……
「我是想說……凱莎女王……」
「呵呵～」她笑了，笑得好像並不開心。
當然，可能只是王衍一瞬間的錯覺。
「合著你連個首付都不想出啊？你這軟飯吃得挺硬啊！」天使彥嘖嘖贊嘆。
「那可不？」王衍自自然然接過來，笑道︰「像我這樣的，還不夠一個小白臉兒級別嗎？」
眼楮一眨，眼角出現一陣星光特效。
深邃的眼眸里，是漫天璀璨星辰。
和著俊朗無雙的面容，帥氣逼人。
「……」
天使彥一陣恍惚，然後一陣冷顫地樣子「噫」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道︰「你這……五毛錢特效，挺不錯啊！」
「是吧？」提起小發明，王衍最是愛顯。
「你天天都這樣坐著？我听冷她們說，每次找你，你準是在這兒。」她直接略過上一題，仿佛不給他瑟的機會。
「嗯。」他不無可惜上個話題，回道︰「這里最好了，不像房間里顯得宅，也不像甲板上不方便，還可以經常看到其他人訓練的樣子，打打招呼什麼的。
總是窩在房間里，會與大家生疏的。
有可能，我都會在這兒。」
「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女人。」
「嘶，這麼流暢……除了這個呢？」
「女孩兒。」
「……我是說愛好。」
「御姐也行。」
轟！！！
「噗……」
一陣黑煙飄過。
「果然是雷鳴戰神啊？」他撫了撫新做的爆炸頭。
「想沒想過，地球戰爭結束後，最想干什麼？」
「生孩子。」他斬釘截鐵。
「……」她眼角跳了跳，輕輕吸了一口氣，斜覷道︰「我看是滾床單吧？」
「嘶……咱們說這個真的好嗎？」王衍指了指彼此︰「是不是不太合適？」
「呵～戳中內心了吧？」天使彥調侃道。
「……我不佔你便宜。」王衍還是沒有隨口葷話的習慣，掏出本子……
被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掌蓋住。
「真就生孩子啊？」天使彥有些槽不吐不快︰「你小小年紀，二十來歲，天使不急著催你的，別拿自己當……種……。」
王衍撇撇嘴︰「誰跟說我要完成那個義務了？鶴熙那兒我還差的遠呢？就算怎麼著了，我估計這個問題也更遠。
你們……嗯，對，你們天使的思維跟我還不一樣，太不一樣了。你們幾百上千歲了，幾千幾萬歲了都不著急要孩子，我可等不了。」
天使彥表情都滯住了，有種說不出的荒謬感覺。
「我今年二十一歲，按照地球城市青年的歲數是小了點兒，可也差不了幾歲。」王衍細細給她掰扯，認真的樣子看不出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可我心里年齡還算成熟了，生理年齡更成熟。在加上預計中，幾年之後可能地球就安全了，我也二十六七歲了。
那我可不就得生孩子了？」
天使彥欲言又止，張不開嘴。
「雖然沒爹媽催著，但我有岳父岳母大人，而且我也……嘿嘿！蕾娜呢，我倒不指望，憐風也不可能，靈兒比我還小。
琪琳可都二十七了，過幾年就三十多歲，她跟我研究過這個問題，雖然覺得一千歲的時候有個九百七十多歲的兒子怪異了些，但和一萬歲時有個九千多歲的兒子沒啥區別。
早早晚晚的事情，不用回避。
當然了，也主要是照顧我……嘿嘿！
過幾年，請你喝滿月酒哈！」
天使彥︰█?█●
實在不知道如何吐槽，因為她見得王衍的表情實在認真，那臉上，笑得跟花兒似的。
想了想，道︰「女王派我去費雷澤，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