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位首長目不轉楮地打量著，王衍也只是面色平常，一如既往地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不覺不自在，也不先說話。
五秒後，黃澤首長開口。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與你在現實中會面。」
王衍點點頭。
倒是杜卡奧他們聞言有些詫異，這個「現實」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
不必他們問，黃澤首長看向杜卡奧和李雲飛，只是聲音里帶著幾絲無奈︰「我們靈兒丫頭和這臭小子的事情，別說你們不知道。」
這……
兩人聞言，啞然一笑。
大概懂了。
嘖嘖～
誰家攤上這事兒不鬧心啊！
憐風也懂了，這意思……
沒好意思去問黃澤，轉頭有些好笑地看向王衍，「你們倆不是……」
王衍憨憨一笑。
氣得憐風翻了個白眼。
不必多問，在場的誰不知道這家伙是個什麼能力？
其他的能力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是就那個黑客能力眾人可是深深領教了！
覺醒能力就黑掉巨峽市基地，然後順桿兒就往德諾三號里爬，後來做基因檢查時來回踢掉拉入德諾三號權限，跟玩兒一樣。
戰場上，第一次就黑掉一隊饕餮小隊；今天又黑掉四百多，出太空又黑掉六艘大艦。
他這能力，真要是想聯系誰，誰也攔不住啊。
黃澤苦笑︰「這臭小子什麼情況，大家心知肚明，老頭子我也無需避諱，說實話，我們做長輩的的確是很不願意的。又想著他們兩個許是年少慕艾，一時喜歡也是有的，但感情未必如何深厚。
所以想著狠狠心，棒打鴛鴦也就打了。
就算靈兒哭哭鬧鬧，八成幾天也就好了，我們家長再勸一勸，略微擺一擺道理。她應該就能明白，這小子的情況和她根本不合適，也沒什麼好的。」
王衍再不能一臉淡定，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半邊臉，看著眼前的桌子嘿嘿笑。
任由旁邊兒伸過來的一只小手兒在他另一只手上掐著，也不反抗。
氣氛一點兒也不嚴肅，反倒像是在一起拉家常。
黃澤繼續講著，其他人也听著。
「結果，那丫頭被我們圈在北之星之後，從第一天開始就沒有一點兒傷心失戀的意思，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既不張羅著要見王衍，也沒想著聯系他。
她媽媽試探她，她也嗯嗯啊啊地答應。
她爸爸媽媽還以為這丫頭直接就想通了呢！還給我報喜，說咱們靈兒果然懂事兒，一點兒也不讓父母擔心。」
杜卡奧和李雲飛面色有些古怪。
憐風又在王衍手上狠狠掐了幾下。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誰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黃澤繼續道︰「他們不明白，但是我還算了解啊！」
畢竟，以他的身份，外孫女和王衍的關系，他早早就清楚了王衍的一些資料。
「我抽空去了他們家一趟，在他們家呆了好一陣子，眼看著那丫頭鬼鬼祟祟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貓回自己房間。
我心中有數，偷偷在門外听著，然後……」
黃老頭兒惡狠狠地瞪了王衍一眼，繼續道︰「虛擬影像！這小子都不是打電話，也不是視頻聊天，給我們丫頭擺特效玩兒呢！
我一進屋子，好家伙，滿屋子的星星點點……
呼……
反正吧，攔是攔不住的，我們家那丫頭……
後來……
唉……」
黃澤說到後面，也不想說下去了，只是看著王衍，又點了他幾眼。
王衍不好意思，沒敢去看。
這里面，還有不少故事。
比如……二打鴛鴦。
比如……他退了一步。
比如……某少女倔強絕食。
影像裝置被丟了，手機被沒收。
她一邊又一邊地對著自己家里的電器喚他，喚得聲音嘶啞，喚得淚流滿面，喚得……無力地癱在地上，只余嘴唇開合。
非是他太絕情，而是……他也漸漸知道，現實並不如想象里美好。
為了……她好。
暫時痛一些，離開了他，也是件好事。
不過，終究是她一人扛下了所有。
王衍也沒想到她會那麼倔強。
未必是愛的多深吧，最多是喜歡和好奇，王衍知道，那里面最起碼有五分是倔強。
但是事已至此，她家里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王衍……又多了一份歉疚。
氣氛倒沒多悲傷，杜卡奧反而哈哈一笑︰「還好我們家那丫頭早早就讓我按住了，我可是警告了她好多遍啊，哈哈！」
現在，更穩妥了！
黃澤︰「……」
王衍也無語，原來杜卡奧還干過這事兒呢？太鬼畜了吧？
說笑一陣，也可能是為了故意和王衍拉進關系，但是他也的確不好再擺出一副屬下遵命的面孔了。
因為……
杜卡奧說道︰「所以啊，王衍，你也別拘著。
你看，憐風，你們的關系我就不多說了。
我，你直系長官。
黃老，從靈韻丫頭那里算起來，你得叫一聲外公。
李司令，嗯……咳。
都不是外人嘛。」
王衍意會，笑著應是。
然後就听到旁邊憐風笑道︰「所以接下來，我們會談一些和你有關的事情，或者在一些問題上問問你的看法，甚至想對你的職務進行一些變動。
希望你能暢所欲言，不要有所顧忌。
我們提的建議你可以否決，如果你覺得我們有什麼漏洞希望你也能提出來，有什麼看法和要求也可以提出來。
我們需要在一些問題上進行實質上的協商。
我們分析，你的能力很可能會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而你可能從來都沒說過。」
王衍挑挑眉，點點頭。
意料之中。
憐風看看杜卡奧，杜卡奧再看看黃澤，黃澤點點頭︰「開始吧。」
像是開會，但是氛圍的確不嚴肅，因為三位首長甚至包括憐風眼里都有著毫不掩飾的好奇。
「首先」
憐風坐在王衍旁邊，身體微微斜側，看著王衍微笑道︰「你是不是入侵了德諾三號了？」
吐氣如蘭，知性迷人。
王衍眼角一抽抽，還真直接。
在其他三人好奇的眼光中，王衍光棍兒地點點頭。
「哈哈，還真是啊！」杜卡奧笑著搖頭。
雖然早有預測，但是真見到王衍承認了，他還是有種想扁這臭小子一頓的沖動。
膽子真是不小啊！
李雲飛和黃澤也是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提前量做的足，他們恐怕也得一陣驚嚇。
還好，好歹從各方面來說，王衍都是值得信任的。
憐風白了王衍一下，然後問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王衍如實回答︰「就是給我升級的那天。」
「當天？」
「嗯。」
「具體呢？」
「嗯……」王衍有點不好意思︰「還在罐子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