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小約翰的勤務兵是個很健談的人,他一邊帶著愛德華往城下的兵營走,一邊說道︰
「平時並不多,尤其是冬天最冷的時候。
從這邊往西看,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夏天能看到成群結隊的野牛、駝鹿在荒原上跑。
野狼、暴熊在荒原上晃蕩,但很少來攻擊城牆。
大部分是追著那些想發財的冒險者過來的。
主要是秋末冬初的時候,成群成群的魔獸往這邊擠,殺都殺不完。
說來也怪了,每年我們都能殺上千頭魔獸。
可第二年還能來那麼多,好像這荒原上的魔獸無窮無盡似的。」
「魔獸主要是往這邊走嗎?
你們有多少守軍?魔獸攻城的時候能顧得過來嗎?」
莫妮卡問了兩句關于軍事的問題。
小約翰一看美女騎士問話,立刻來了精神,說道︰
「我們西境常備守軍3000人,有一半駐扎在這段山口。
因為魔獸主攻這一段。
平時駐扎的人少一點,都放人回家種地去了。
等到秋收以後會由個地方領主抽人過來協同防守。
那時候這里就熱鬧了,最多的時候,這段城牆能達到三四千守軍!」
小約翰說道。
愛德華在心里算了算,一個人口十多萬的小國。
常備軍能達到3000,算上平時守衛白鷹城的士兵,常年月兌產士兵達到5000。
按照前世的說法,這算是窮兵黷武了。
但這世界的白鷹公國卻不一樣,首先這是個移民國家,每年都有大量的新移民來到白鷹公國。
而且移民大多是年輕人,所以年輕人佔公國的人口比例較大。
而其這里的士兵並不是跟同類戰斗,而是防御外來的魔獸,所以在道義上就站得住腳。
「這幾年對抗獸潮的時候犧牲大嗎?」
愛德華問了句比價敏感的問題。
沒想到小約翰卻十分干脆的說道︰
「自從我們西境開始大量裝備蒸汽弩,每年的傷亡越來越小了。
原來的時候弓箭射不穿二階魔獸的皮毛,等魔獸爬上城頭,我們就只能拿命去填。
現在蒸汽弩一輪齊射過去,什麼大家伙都躺下了!
就是有更大的家伙,多來幾輪也就完事了。
現在每年下大雪之前,這里就特別熱鬧,過來收魔獸皮毛的人都有好幾百!
那些領主們來的也痛快了,傷不了幾個人,每年還能分不少魔獸皮毛和魔獸肉。
有些領主就地就把皮毛賣了,賣的錢比每年種地的收入都多!」
愛德華還以為這里的形勢嚴峻,沒想到情況越來越好了。
還漸漸形成了一條產業鏈。
看來科技的進步不容小覷。或許人類踏足新大陸更深處,慢慢揭開新大陸秘密的時機即將到來了……
一邊說著話,三人下了城牆,轉了個彎,來到一棟營房門口。
「軍官們都在這里安了家,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回家住。」
小約翰指指靠近寨子東邊的那些獨門獨戶的房屋說道,然後他又指指眼前的營房,說︰
「我們這些光棍漢和現役兵就只能擠這些兵營了。」
這間兵營是用圓木和夯土建成的,門口掛著厚厚的獸皮門簾。
進屋後發現屋里暖洋洋的,房屋東西兩側的壁爐爐火正旺。
兵營里是一張張靠牆放置的木床,木床都是結實的原木制成。
床上的被褥折疊的十分整齊,能看出來這位老將軍治軍嚴整。
但被褥下露出的魔獸皮毛來看,這里的士兵在某種程度上過著頗為‘奢侈’的生活。
此時營房里很安靜,大部分人都在外面活動。
只有兩個床上躺著人,正在臥床休息。
小約翰走向其中一張床走過去,床上躺著的是一個有些瘦弱的年輕人。
他蓋著被子,正微眯著眼楮睡覺。
小約翰輕輕推了推他,輕聲呼喚了幾句。
那人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
小約翰說道︰
「嗨,兄弟,醒醒。
有位魔法師大人來給你看病了!」
然後他又跟愛德華介紹起了病人的情況︰
「這是本恩,去年冬天剛頂替他老子入伍的新兵。
身子骨有點弱,可惜沒趕上上一波獸潮。
要不然吃上幾天魔獸肉,就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
病人本恩的面色有些潮紅,嘴角干裂。
愛德華走過去,模了模他的額頭,有些燙。
他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一個體溫計,讓本恩夾在腋下。
又問了問他是否咳嗽,發燒幾天了,有沒有其他地方疼痛之類的問題。
在得到病人覺得病情逐漸好轉的回答之後,他還假模假式的取出手電筒和壓舌板看了看病人的嗓子。
又拿出自制的听診器听了听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最後看時間差不多了,取下了體溫計。
對著壁爐的光線看了看體溫計,38度3。
他皺眉問道︰
「其他的病人也是這個情況嗎?」
「應該都差不多。」小約翰說道。
「沒有咳嗽,嗓子也沒有發炎,不太像感冒。」
愛德華自言自語的說道。
「沒想到你還會看病?你不是自稱魔藥課成績不及格嗎?」
莫妮卡壞笑著在一旁拆愛德華的台。
躺在床上發燒的本恩看到魔法師身後的大美人微微一笑,感覺自己的臉更燒了。
愛德華看著病人面色潮紅的樣子說道︰
「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這樣再燒下去了,先給他退燒吧。」
然後他吩咐小約翰說道︰
「找個毛巾,放上用冷水浸泡,敷在他額頭上降溫。」
小約翰應聲出去打冷水。
而愛德華不死心的抽出了莫妮卡腰間的黑刀。
病人本恩看到魔法師大人抽出一把黑黝黝攝人心魄的短刀,嚇得一縮脖子。
沒想到愛德華卻閉上了眼楮,好像在仔細感覺著什麼。
甚至還拿著那柄黑刀在他身前晃來晃去的。
此時煉金術士正全神貫注的將魔力和精神力通過黑刀發散出去。
魔力反射下的世界呈現出五彩繽紛的顏色。
他仔細感知著病人身上的氣息,感覺他身上的所謂氣場有些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他睜開眼楮後問道︰
「本恩,修習過呼吸法嗎?是不是還沒感知到斗氣?」
本恩點了點頭說道︰
「呼吸法是入伍後才開始修習的。現在根本沒感知到斗氣。」
這時候勤務兵小約翰端著一個木盆回來了,木盆里有半盆帶著冰碴子的水。
愛德華回頭問道︰
「小約翰,是不是這次發病的所有病人都是普通人?
一個能感知斗氣的都沒有?」
小約翰正從床邊的架子上取下病人的毛巾,說道︰
「法師大人你說的沒錯,這次病倒的都是身子骨弱的普通人。
別說正式騎士,學徒階也沒有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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