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塵又望著地面上已經干涸的血跡,在柔和的燈光下,一塊又一塊的黑色。
他的視線停在門口的牌子上,三思心理咨詢室。
眼角酸澀,鼻梁也有微酸,就連唇角都有青色的胡子長出來。
宋塵又煩躁的揉著腦門,也揉揉幾天沒有清洗的頭發。
不修邊幅,不整理儀容的,他宋塵又還是第一次。
「喝點水!」齊春來將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宋塵又這段時間消沉了很多。
「春來,你是不是也要走?」許久,見齊春來起身要走,宋塵又急忙說話,看向一只腳都已經踏出去的齊春來。
「我也想留下。」齊春來的聲音低沉,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向邋里邋遢的宋塵又,深深的嘆口氣,「塵又,是他不放過我們。」
「就」齊春來的聲音突然有了變化,他抬手抹抹眼角,「也不知道阿信他怎麼樣了,是生是死?我們都找了,沒有找到他。」
齊春來到現在都還記得南宮信從橋面上掉下去的樣子,搜救隊找尋了那麼久,連他的一點音訊都還沒有。
「對不起,」到了現在,宋塵又只能說對不起,可對不起有什麼用。
南宮信失蹤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敬重的師父,也是養父,鄭三思啊。
鄭三思的行為異常,神出鬼沒的,這讓宋塵又很難查線索。
每每,找到一個線索,又相繼出現其他的線索,都指向了鄭三思。
越是這樣,就很難找到鄭三思的藏身之處。
宋塵又煩躁的抓著後腦勺,低著頭,去看地面,長時間沒有打掃衛生,地面上都有了很多的鞋印。
宋塵又也是現在才想明白,鄭三思為什麼要開這個心理咨詢室。
「塵又,我走了,還得去尋阿信,」齊春來無精打采的,走出了心理咨詢室。
宋塵又緩緩站起身來,來到了門口,注視著齊春來的背影消失在街頭。
「他們都走了?」
聞聲,宋塵又木訥的望向聲源處。
昏暗的路燈,牆角邊上,站著一個男人,慢慢向他這邊走來。
「子罄?」
見到他,藍子罄,宋塵又只是很意外,向來不喜歡到這些小街小巷的人,竟會到這里來。
著實意外。
「嗯,走了,」宋塵又重新挪回了沙發上,往後一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藍子罄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
這是他慣有的姿勢。
他唇角輕抿,語氣很低,「羅網,他也遇到了點事。」
「嗯?」宋塵又眉頭一皺,「遇見什麼事?」
「他之前有個女朋友,出了點事,在停尸房,可是,當夜,羅網在醫院的大廳遇到了她。」
「嗯,」宋塵又頷首,這件事他也略有耳聞。
「活著就好,還想那麼多做什麼?」宋塵又最近用腦過度,只往好的地方去想。
壓根不會往壞處去想半分。
「哎,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現在就等你過去,看看還有什麼異常?」
听到這話,宋塵又的神經緊繃起來,「看看?是出了什麼事?」
「嗯,羅網的前女友有話要對你說。」
「好,我這就去,」宋塵又去洗手間捧了一把冷水擦洗緊繃的臉,快速的洗了頭發,在那一瞬間,頭腦眩暈,腳下打滑,急忙撐著洗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