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的劃著朋友圈里的九宮格日落的照片,每一張看起來都一樣。
可仔細一看,又不是很一樣。
秦畫心中五味雜陳,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手機關掉,小心的拿在手中。
她在客廳里踱步,心中有很多的疑問。
「先生回來了!」
張嬸的一句話,讓秦畫從恍惚中緩過來,她來到了門口,見到許北雁進來,忙問,「慕周呢?」
「沒在醫院!」許北雁扯掉領帶,一臉的平靜,他坐在沙發上,抬眸看妻子,見她還在那里不是很放心的樣子。
許北雁輕輕笑了一聲,「怎麼,我們恢復了正常的日子了,還不開心?」
許北雁的話讓秦畫心中一冷,看著丈夫滿臉的笑意,涼意逐漸滲透心髒,緩緩坐下,質疑的目光看向許北雁,「你開心嗎?」
「嗯,」許北雁重重的點頭,很自然的攤開雙手,聲音悠揚,「我為什麼不開心?」
他視線停留在妻子納悶和不悅的臉上,唇角上揚,「行了,別為這件事糾結了,我開了一天的會,累了,先睡了,」
他走到一半,秦畫能看到他 亮的皮鞋停下,接著,他轉過身來,依舊面帶微笑,「對了,慕周這孩子,你得和他說說,這事和我們無關,別再摻和了,別到時候,惹了一身麻煩。」
木遙遙死了,只剩一張人皮,這事兒傳遍了,人盡皆知。
許北雁若不是听到這個極好的消息,他也不會從百忙之中抽空去醫院看兒子。
到了醫院,迎接他的是一張空病床,以及在陪護椅子上坐著打游戲的護工。
他興致索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只好回來。
回來還要看到妻子的冷臉,著實無趣。
許北雁離開了客廳,只留下秦畫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件沉重的事。
她緊緊的咬著嘴唇,看了看手機,一條短息進來,連忙打開閱覽。
只是一個廣告彈出來的鏈接。
「呼!」秦畫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氣,望著聯系人里面的兒子兩個字,指尖猶豫了再猶豫,遲疑了很久,還是撥通了電話。
「媽,什麼事?」
傳來許慕周低沉的聲音。
秦畫憋在心中的話也遲遲不敢問出來,深怕會打擊到了兒子。
「就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些沉重的話,換成了這一句簡簡單單的。
「會晚點,媽,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先這樣吧。」許慕周沒什麼精神,他在人群中看到季秦聞抱著木遙遙出來。
追過來後,見他們的車停在路邊,路邊還站著心事重重的周辰和齊算。
而在車內的季秦聞,正在瘋狂的收集那些細碎的木屑,喃喃細語,「遙遙,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許慕周很仔細的望著在後座坐著的季秦聞,短短的時間內,白了頭,就連精氣神也大不如以前,在他努力抓住車內的木屑時,手背上能見到斑斑點點的瘢痕。
許慕周坐在輪椅里很是不安,想要起身,可腿傷還未好全,他輕輕一動,就撕心裂肺的疼。
他微蹙著眉頭,問在一邊很是無措的周辰,「周辰,他怎麼樣了?」
「他」周辰遲疑了一瞬,慢慢吞吞的來到了許慕周身邊,撓撓有些癢癢的鼻子,「不太好。」
「不太好?」許慕周復述這句話,抬眸看向了面色凝重的周辰,「把門打開,我有話問他。」
「這」周辰有些為難,「你現在還是別和季先生講話了,他受到這麼大的打擊」
周辰已然是驚詫到一句話都說不好。
他望著還想要問些什麼的許慕周,「這樣吧,我先送他回去,等他情緒穩定下來了,我聯系你。」
「你」許慕周還有疑問的,可最終還是點了頭,「也好,為之,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