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如此狼狽,全身上下都染著血跡,鄭三思再次拿出一支香煙點燃,透過煙霧打量狼狽的木遙遙,輕笑了一聲。
「對不起,我騙你這麼久,其實我並不喜歡你這個外甥女,包括你哥哥,挺討厭你們的。」
木遙遙歪著腦袋,去看他的唇形,見他將還有大半的煙丟在地上,抬腳去狠狠碾壓,拍拍手上的煙灰。
來到了木遙遙的身邊,鄭三思的手緩緩抬起來,望著面容上滿是血跡的木遙遙,唇角再次浮現出個笑容來。
「我知道你講不了話,挺好的,是不是想要知道我在想什麼?」
鄭三思像是猜透她的心思,假裝拿起紙巾擦木遙遙唇角的血跡。
木遙遙側過頭,不去看眼前已然面目全非的鄭三思。
他藏得太深了,連他的一點信息都不知道。
她體力不支,仍舊還要支撐著起來。
看向敞開的門,門外是一片漆黑,一陣穿過來,她不禁的打了個冷戰。
見她有離開的行動,鄭三思也不阻攔,仍由她走過去。
鄭三思緩緩起身,整理一下了褶皺的西裝。
眼里流露出來一個笑容。
門是敞開的,原以為到了門口,就能看到感應燈,再或者是一個走廊,以及電梯。
可惜,感應燈亮了起來。
昏暗的走道忽然明亮起來。
入眼的不是走廊,也沒有電梯。
而是一個下行螺旋狀的樓梯。
她詫異,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從不懼怕什麼的她,在這里第一次表現出來。
她轉身回頭去看在那里皮笑肉不笑的鄭三思。
「請!」相反,鄭三思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木遙遙覺著在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鄭三思。
那個慈祥溫和的鄭三思怎麼可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呢?
硬著頭皮,木遙遙還是選擇往下走了。
等她離開門口,門悄無聲息的關閉。
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見到緊閉的門,抬起手來,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抬起來敲了兩下門。
敲門聲很有節奏。
鄭三思听見了,冷漠的坐回了沙發上,揉揉脹痛的眉心。
鄭三思的手機響起來,他沒有要接的意思,可是電話不斷的進來。
被清脆的鈴聲聲音給吵的厭煩,煩躁的將手機捏起一角拿起來,望著上面的來電人。
南宮信。
「鄭先生,」這次,南宮信換了稱呼,不再是鄭教授,而是鄭先生。
他在公園附近的公交車站等車。
听到那邊是輕盈的呼吸聲,南宮信再次開口,「鄭先生,你想逃嗎?」
想逃?鄭三思嗤之以鼻,他會想逃?
從沒有想過要逃。
他只不過是要解決掉礙事的木遙遙而已。
他壓低了聲音,低低的回應一句,「阿信也喜歡躲貓貓嗎?」
鄭三思的話里帶著一些笑意,他自然是開心的。
看著木遙遙一步一步的走進他設置的陷進里,不能讓他們母子團聚,自然是件喜事。
「躲貓貓?」南宮信復述這句話,他沉思了一會兒,「」
話還未說出口,就听到了嘟嘟嘟的提示音。
和鄭三思的通話終止,南宮信有些沮喪。
公交車到了,他投幣上車尋找位置站好,伸手去拉手環。
卻驀然看到了在一個位置上卷縮著的厲青閑,見到她,心中的郁悶竟像霧慢慢散去。
「青閑?」他不太確定的喊了一聲,也慢慢往那邊挪去。
厲青閑打了個哈欠,揉揉雙眼,見到了南宮信,小臉一苦,「你誰啊?」
厲青閑早已經不記得了南宮信,她不願意去記住很多人,只記得木遙遙和木遠遠,和宋有齊兄妹。
她望著怔愣的南宮信,換了姿勢坐好,視線移到了窗外,有路燈的燈光照應,也不算是很黑。
「我是南宮信,我們見過面,」南宮信心情煩躁,見到了厲青閑後,自然就好了一些。
他不厭其煩再一次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