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崔鳳蝶的聲音低低的,她也低著頭,沒敢去看在場的人,絞著兩只手指,燥熱慢慢從頸間竄上來。
「沒事,」宋有齊低聲在她耳邊說著,「等一等,飯菜就上來了。」
「嗯嗯,」崔鳳蝶輕輕頷首,面上的緋紅仍舊沒有散去,仍舊低著頭,不敢讓在場的人看到她的窘迫。
季秦聞有些疲倦,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後,在低眸去看牆上的一個提示牌。
紅色的提示牌上方寫著︰來農家小院吃飯的人不管多少人,只能一個人點餐。
季秦聞這時候很有深意的看著宋有齊,這孩子還挺細心的。
也將目光注視低著頭的崔鳳蝶,見她這樣膽怯害羞,以及注意到了她眼角的傷疤後,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還是對她有歉意,讓她遭受了牢獄之災。
當時的牢獄堪稱地獄,她能從里面活著出來,已經是萬幸。
時隔多年,再次見面,卻是這樣的局面,沒有猜錯的話。
崔鳳蝶和宋有齊的關系不是一般的。
季秦聞饒有興致的望著這連個人,唇角微微上揚,端起了面前的果汁抿了一口。
「有齊,我出去一下,」這時,宋眠忽然起身,他講話從來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也不等宋有齊回答,他就自個出去了。
宋子言望著遠去的背影,對宋眠的感覺就是不太好。
現在他那麼傲慢,更加覺得他這人不是那麼好相處。
「哥,」宋子言無奈的看向宋有齊,向他說宋眠的事情,「宋眠他這次出來有很久了吧。」
「嗯,是有點久,」宋有齊頷首,望向遠去的背影,想著他與宋桑的關系並不好,覺著這次給他們的任務多少都有些沉重。
「哥,」宋子言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宋桑也跟在宋眠身後進來了。
看到宋桑,宋子言很意外,他怎麼也在這?
「你怎麼來了?」宋子言連忙讓出身邊的位置,讓宋桑坐下。
宋桑抬手擦了唇角一下,指月復上有些淡淡的血跡,
他見到了宋子言,自然也將心中的戾氣收起。
「嗯,我來這邊找有齊,」宋桑找了個借口。
只有宋眠知道,宋桑過來是找誰的。
他不屑的瞪了宋桑一眼,不耐煩的扯了領帶,輕咳了一聲。
氣氛逐漸變得有些沉重。
飯後。
旅店自然不能和酒店相比。
這是宋子言第一次住旅店,雖然洗漱用品和衛生條件也是齊全的。
但是,總覺著哪里不干淨。
她遲遲不敢往那還帶著泛黃的床單上坐下去。
崔鳳蝶累狠了,只是沖了個澡,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木遙遙則是躺在床上,沒有去看手機,也沒有拿起床頭櫃上的雜志來看。
顯然,她是在等宋子言適應這個環境。
木遙遙艱難的比劃著手語,指指衛生間,讓宋子言去洗漱。
宋子言的腳底像有膠水黏住一樣,怎麼也挪不開。
她搖著頭,仍舊不願意去洗漱。
慌張的抓著衣袖,眼里流露出來的是懼意。
無奈之下,木遙遙掀開被子下來,想要勸勸宋子言,可還沒有下床,一股熱流就從耳里流出來。
只是在剎那間,就染紅了雪白的床單和被褥,就連她自己的衣服也被染紅。
鼻尖縈繞著濃濃的血腥味,宋子言嚇到呆住,怔怔的看著木遙遙坐在床邊,雙手也沾染到了鮮血。
「媽,」一聲嘶啞的喊聲,宋子言上前拿紙巾擦木遙遙身上的血跡,朝熟睡的崔鳳蝶大喊,「崔鳳蝶,崔鳳蝶,你醒醒,你去喊我哥過來。」
迷迷糊糊的崔鳳蝶揉著眼楮醒來,見到這一幕,頓時傻眼,也不顧得穿鞋,光著腳丫子開門出去。
找到了宋有齊的房間號,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就開始敲門。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