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山莊。
宋塵又在停車場停留了一會兒,才等來吳與封的電話。
他掛斷和吳與封的通話以後,看向了在後座的木遙遙和厲青閑,「好了,可以進去了。」
木遙遙焦急的心堵在喉間,她走在前面,只想快點見到多年未見的哥哥。
畫眉山莊的大廳內,圍滿了旅客和長期租住的驢友。
他們正在圍觀一個瘦骨嶙峋,長頭發上全是疙瘩,胡子拉碴的怪男人。
他盤腿坐在真皮沙發上,大口大口吃著蔥油餅,滿手的油膩。
一旁的一些女生已經看不下去,胃里在翻江倒海,捂著嘴看著這個吃蔥油餅的男人,充滿了好奇。
他怎麼會在畫眉山莊的酒窖里?
怎麼會有這樣古怪的頭發,眼力好的人,能看到,怪男人頭發上正在爬來爬去的虱子。
「啊!」女生的尖聲尖叫。
怪男人不為所動,一開始大口的吃著蔥油餅。
後來有了飽月復感,就慢慢的細品著。
這不是妹妹做的蔥油餅,不是妹妹做的。
他相信,有蔥油餅,那麼妹妹也在。
耳邊是那些既奇怪又害怕的女生的尖叫,警方在查酒窖里是否還有其他的通道。
在酒窖里,查到了目測僅能一個人爬行的地道,沒在現場看到有刨土的工具。
在最前方的泥土里,尋到了唯一證明這通道是徒手刨的證據——泥土撿到了大量的指甲。
也有少許的新鮮血跡,尿漬,混在泥土里的發絲。
經檢驗後,這是怪男人的。
畫眉山莊的老板秦舟就在怪男人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望著一個徒手把她家的酒窖給刨穿了的男人,輕輕一笑。
秦舟身邊的保鏢阿跡不知她為什麼要這樣笑,可也不好過問,正當她醞釀怎樣和老板說話時。
就听到了山莊的大院內,傳來一些辱罵聲和丟東西的動靜。
她走出去,呵斥一聲,「都給我安靜,像什麼樣子,這是畫眉山莊,要守規矩。」
「阿跡姐,我們看到了那個女人。」
阿跡知道她們口中的女人是誰,她抬起手來示意她們不要再起哄,「行了,心知肚明就行,就怕她不來。」
「那她來這做什麼?」忽然有人發問,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都精神抖擻的看著木遙遙和宋塵又走近山莊的大廳。
「可惜了,宋塵又怎麼會和她走在一起?」
「對啊,可惜可惜。」
「還有個女的。」
「管她是誰,我現在只想要看戲,既然改變不了什麼,那麼看她吃癟還是挺好。」
「呵呵!」有人冷笑,靠著走廊的廊柱,冷眼看著這些人的起哄。
帶著水漬的瓶蓋忽然掉了一個在木遙遙身上。
木遙遙停下來,將掛在頭發上的瓶蓋取下來,沒出聲,丟進了邊上的垃圾桶內,繼續往前走。
宋塵又看到這一幕,心漏了一拍。
他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木遙遙。
而現在他在,依然有人欺負木遙遙。
厲青閑在外人面前是個沒有溫度的人。
她停下來,掃了一圈在場的這些人,只想著要怎麼欺負人才舒坦。
她的視線落在丟木遙遙瓶蓋的那個女生身上,也慢慢往前走著。
「你……」被盯著看的女生忽然不自在起來,她看著走近的生面孔。
一瞬間,有人在她耳邊提醒,她就是那個在大街上問木遙遙在哪兒的人。
畫眉山莊嘈雜起來,沒了昔日的歡樂。
今天的話題仿佛一直釘在木遙遙身上,她沒出現時,焦點是大廳內吃蔥油餅的怪男人。
還有一個人,寬厚大度的秦舟,有人把她家酒窖都刨穿了。
竟沒對他怎樣,反而給他送了吃的,居然在邊上守著他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