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零和木遙遙在馬路邊上走了一段時間了,木遙遙沒有說一句話。
宋零覺著空氣都快凝固,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清冷的氛圍。
她輕聲問,「小姨,你這麼些年沒回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是吧,」木遙遙的聲音有氣無力,她呆滯的目光眺望遠方,耳邊是晚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她看著前方的十字路口圍滿了人,緩緩停下腳步,觀望著這一切,從那些尖聲大叫的人群里,依稀能听到些話。
什麼,這都是什麼瘋話,就一個看似玩笑話,短短幾個小時內,我們的世界就少了十二個小時。
我也從沒想過,我的世界會這麼渺小,渺小到我一天都在忙碌,睜眼閉眼都是黑夜。
事情才發生不到六小時,世界就變得面目全非。
宋零注意到木遙遙的神情,小心的問,「小姨,這件事對我們影響太大了。」
宋零希冀的目光落在木遙遙身上,她很希望,小姨能去找那個著名作家季秦聞解除咒語。
讓他們重見光明。
木遙遙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也想要去找季秦聞解除咒語。
可是,季秦聞只會下咒語,不會解除。
就算會解除,那他也不會解。
他下這個詛咒的初衷,是因為她。
只因她到了白天就會是木偶,他想要還她自由,只能這樣,唯一的方法也只有這樣。
耳邊回放著宋零的話,木遙遙想了想。
忽然間,她回眸看向宋零,狐疑的問,「宋零,你為什麼這樣說?」
許久未見的外甥女,盡管宋零是姐姐的孩子,嫁給了宋風之的堂哥,他們是未婚先孕。
宋零出生三個月,木家才知道這件事。
一開始,父親並未同意這婚事,後來還是看在牙牙學語的宋零喊他一聲外祖父,才勉強答應。
現在,宋零說,對他們影響太大,也就是說,宋零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木遙遙沒有使用讀心術去讀取他人的內心的習慣。
見到宋零希冀的目光。
她也只是輕輕一笑,很有耐心的在等待著宋零的回答。
「小姨,我看了新聞,那天晚上,你也在的,對不對?」宋零轉了話風,把這件事用這句話搪塞過去。
她微微笑著,笑的甜美。
全然沒了和宋桑較真兒的那個冷漠的態度。
「嗯,」木遙遙蹙眉,卻也很快收起自己的疑心。
那天晚上,門口是有記者的。
宋輕沈也對這件事大發雷霆。
顯然,這件事就是這些記者報道的。
那當天的信息是誰透露的?
那個叫秦言刪的男孩子?
還是那幾個嗤之以鼻的粉絲?
又或者,是季秦聞本人。
「小姨,去我咖啡館坐坐吧,外面風大。」宋零上前挽著木遙遙的胳膊,甜甜的笑著。
「好,」木遙遙的視線停留在十字路口那些人群里僅僅幾秒就收回來。
木遙遙和宋零來到零點咖啡館。
此時,本就是上午十二點開業的咖啡館,現在已經陸續忙了很久。
沒有了白天,他們的時間就很寶貴,只是在咖啡館的員工休息室里面小憩一會兒,又繼續起來上班。
宋零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她望著忙碌的員工,內心深處是愧疚,也有恨意。
這個恨意,不知要記在季秦聞身上。
還是木遙遙,她的小姨。
又抑或,是宋桑,變了一張臉的宋桑。
如今的宋桑不再是她的親弟弟,她本和弟弟相依為命,不離不棄。
沒想到,小姨的失蹤,小姨父的失蹤,以及父母的離世。
尤其是弟弟宋桑死後,又出現了一個宋桑,盡管在她面前沒有任何紕漏。
可宋零知道,自從親人都離開了她和弟弟後,他們的世界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面對著假的宋桑,她徹徹底底的沒了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