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尷尬笑了笑,一個勁兒給自己說好話道:
「茶茶,別看媽媽我,平日里嚴格苛刻了一些,但是我這心啊沒有壞心,只要你們能幫我好好賺錢,就都是我的好孩子。」
「姐妹們那份不會少,你的那份就更加不會少了。」
老鴇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笑呵呵給她。
元茶接了過來,微挑了下眉梢,情緒都微妙變化了下。
「那茶茶就先謝過媽媽了。」
這銀子的分量比徐慕白給她的,不知道重多少,不過也讓她稍微有些意外,這個老鴇其實也不是很壞嘛!
姐妹們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
哇,她們沒有听錯吧?她們也有銀子。
真的假的?
老鴇堆著笑就跟伺候自家老祖宗似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著這位財神爺,可她也知道,這位財神爺喜靜,不喜人多。
「好了,你沒有睡好,那就繼續睡吧,那我就帶著姑娘們先走了。」
說完貼心幫她關上了門。
元茶也是打了個哈欠,雖然還有一些困意,但是閉上眼後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突然後院響起了一陣尖叫,引起了她的注意。
「啊,死人了……死人了!」
老鴇听到是小花的聲音,眼皮子猛的一跳,趕緊走了過去。
那邊已經圍了好些人了,撥開人。
見浮在水面上那人是如煙時,老鴇差點沒一口氣暈過去,這,這不是真的,她的搖錢樹啊,就這樣沒有沒了,還是旁邊的姐妹扶住了她,還沒有倒下去。
後面趕到的姐妹也是紛紛嚇了一跳。
「啊,這不是如煙姐姐嗎?她怎麼死了?」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惡毒?」
不遠處的小桃冷笑看著這邊,端著案板就走了。
不小心撞上了清寧,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轉瞬的卑微的姿態,低聲下氣道歉:
「清寧姐姐,對不起,不過我沒看到路,撞到你了。」
清寧看到是她,頓時怒甩了一巴掌,「晦氣的東西,還不快滾開,弄髒了我的衣裳,你賠得起嗎?」
小桃低著頭邊道歉邊離開。
清寧可是听了動靜才往這邊趕,沒想到這個骯髒貨居然踫到她的衣裳,呸呸呸,真是晦氣,算了,先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再說吧!
越來越近她好像也听到了,是如煙姐姐出事了。
她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被撈上來了,但是面色已經發泡蒼白了,第一次見到死人的清寧,嚇得尖叫不止,心怦怦直跳,直直往後退,但那種恐怖猙獰的畫面,已經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里了。
「如煙……如煙姐姐怎麼會死了,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惡毒,居然要害如煙姐姐。」
老鴇氣的面目可憎,捶胸頓足道:,「一定要給我找出那個凶手來,不然我就殺了你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
「媽媽,如煙姐姐死了,咱們要不要報官?」
一個女人小心翼翼開口道。
「報官?」清寧一巴掌打了過去,凶巴巴道:「你瘋了嗎?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像我們這種青樓妓子,死了也是賤命一條,即便是報官了又能怎樣?縣令老爺他會管嗎?」
清寧仗著如煙不在了,氣派一下就起來了。
指揮那些哭哭啼啼的人道:
「你們全部都給我閉嘴,沒見媽媽傷心嗎?你們還在這里哭哭鬧鬧,全部都給我下去,該干什麼事干什麼去。」
姐妹們面面相覷下去了。
清寧安撫老鴇道:
「好了,媽媽,如煙姐姐既然已經去世了,那咱們就節哀順變吧,咱們也不是非如煙姐姐不可,你不也還有我嗎?」
清寧說完話,眼里的暗示意味極強了。
老鴇怎會不知她心里想的,冷笑撫開她的手,「你能這麼想,我自然是高興的,行了,你也下去吧,人死不能復生,我會讓人好好安葬如煙。」
「對了,排查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清寧一听,垂下眼恭敬道:
「是,媽媽,清寧一定不辱使命。」
「只是,媽媽剛剛我瞧見小桃在笑,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跟婉居那位有關系?」
清寧特地四顧看了看小心謹慎道。
老鴇是人精,眼楮一下沉下。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清寧舉手做發誓的樣子,「千真萬確。」
就在這時,又一道腳步聲走了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清寧看到元茶,面上有過明顯的懼意,「你……你怎麼過來了?」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殺人凶手一樣。
老鴇看了一眼清寧道:
「好了,你先下去排查吧!」
清寧知道媽媽是故意支開她,她捏緊手帕不服氣瞪了元茶離開了。
直到婉居,老鴇才松了一口氣。
「幕後黑手是徐大人。」
元茶微愣點了點頭道:「不錯,而告密者就是小桃。」
老鴇一下就聯想到,那日如煙在這麼多人面前揭開了徐大人的丑事,嘆息了一聲。
「唉,這個如煙也是作繭自縛。」
徐大人是何等的人物,那可是比縣令大人還要厲害的高官,還好他們沒有去報官,否則同樣是無濟于事。
說不定還會被縣令大人查出來以這件事做文章好博的徐大人歡心,關了她們翠煙樓。
老鴇越想越害怕,後背止不住的冒冷汗。
元茶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往深處想了。
「你也不用擔心,徐慕白不會報復我們。」
「這件事讓清寧也不要查了,就當做是一場意外,不然……難免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到時候又牽扯進媽媽身上來,就難搞了。」
老鴇這才恍然大悟。
趕緊叫來了門口的小廝。
「富貴,讓清寧不要再查了,就說我說的。」
門口嗯了聲,馬上就去辦了。
「多虧你提醒我了,不然……咱們這些人可就藏不住了。」
婉居這邊有老鴇的勢力,若是被徐慕白揪住了小尾巴,那到時候她們所有人都會死。
元茶嗯了聲,「好,你知道就行!」
「沒什麼事你就先走吧。」
老鴇點了點頭離開了。
小綠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小姐姐,系統檢測到渣男的渣渣值又上漲,咱們可以泡第三杯茶茶了。
夜深人靜,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翠煙樓悄悄離開,手腳利索翻進了徐府。
書房的燭光還點亮著。
「怎麼樣?他們可有報官什麼的?」
小桃如實稟報。
「沒有,不過今日清寧姑娘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尋常舉止,還希望大人這邊出手幫我解決了。」
徐慕白沒有異議,「好,我來安排!」
「我已和元茶開解,我也已和她說了我們的關系,明日你就回去伺候她吧!以後可千萬不要有這種小心思了。」
徐慕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責罰的意思,這個蠢貨倒是條衷心的狗。
小桃心里跌宕起伏不定,狂壓著驚喜道:
「是,大人。」
看著曾經遙不可及的男人,現在終于能正面瞧自己一眼,小桃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徐大人對她這麼好,她一定要好好辦事,不辜負徐大人的期望才是。
徐慕白很會拿捏人的心思,尤其是像小桃這種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人,就更加容易拿捏了。
不過讓他模不透的是他的青梅竹馬,元茶……到底是怎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