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你相信我了嗎

听他親口說出這個,江宴心中如被萬頭獅子撕咬一般的疼痛,他手中的劍拔出了鞘,狠狠的看著陸文京。

「這話是你說的,屈辱朝廷命官死不足惜,這黃泉路上,你好生看著你的孩子出世,喊我父親吧。」

說完江宴起身舉起劍身,向陸文京的心髒刺去。

「住手!」伴著一聲大喊,一枚短刃飛進擊偏了江宴手中的劍,這一劍刺到了地上。

兩人轉頭,謝長魚飛身沖了進來。

看著地上已經虛弱不堪的陸文京,謝長魚慌忙沖山去將他伏在了自己的懷里。

「陸文京,小京,你傻嗎?為什麼不躲。」

謝長魚心痛的看著他嘴角流出的鮮血,抬眼望著江宴。

身後玄乙玄墨跟著進來,連忙站到了江宴的身邊。

看著謝長魚一臉深情的抱著陸文京,江宴的心碎了一地,他退後了幾步,看著謝長魚的臉說道。

「我與你相識多年,卻從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當你與我成親之後,我心中是日日歡喜的。我敬重你,所以並未強迫你,我愛惜你,所以並不怨恨你。可是你這是做什麼?我甚至已經可以為了你去死了,換來的是什麼?是你與他的兩情相悅嗎?」

這話也是用情,謝長魚真的沒有想到,江宴居然喜歡上了她。

那樣的深沉,那樣的濃烈。

她看著江宴的眼楮,他的神情,心里像是被人輕輕撓著,說不出的怪異。

「咳咳。」

這時懷中的陸文京咳嗽的聲音,打斷了謝長魚的思索。

她連忙低頭為他順著氣,抬頭對江宴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但是陸文京他不是壞人,他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的,你要相信我。」

謝長魚平心靜氣,想要江宴明白。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理解謝長魚的意思。

「呵呵,你倒是真的了解他,而他也了解你呀,謝長魚,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讓你們帶著月復中的孩子遠走高飛嗎?」

江宴這話听得謝長魚有些奇怪,跟孩子有什麼關系,她這分明是假的。

忽然想起了什麼,謝長魚猛然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殺紅了眼的男人。

「江宴,你不會懷疑我有喜是懷了陸文京的孩子吧?」

謝長魚這話說來,自己都覺得可笑,可是偏偏這麼可笑的事情江宴居然當真了。

他手中的劍指向兩人,嘴里不屑的笑著。

「呵呵,難道不是嗎?他都已經承認了,你還要想什麼理由騙我嗎?」

江宴這話謝長魚更是糊涂,她低頭看向陸文京,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承認什麼?我懷了你的孩子?」

知道阿虞一定有所無奈,也知道了她拼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心,陸文京覺得,他這一生是值得了。

于是抬手模模她的臉頰,溫柔的說道。

「阿虞,從前我不會表達自己的心意,才讓那個人有機可乘,最後將你送到了他的身邊。可是這次我不會了,我做的事情,我會負責,而你,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你要知道,他能說出為你去死的話,而我,真的能夠做到。」

天雷滾滾,天殺的謝長魚這是作福了還是作孽了,居然這一天同時听到兩個男人跟自己表白。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她苦笑著看著這兩個人,抬頭對江宴搖頭道。

「呵呵呵,你是傻嗎?我是否與你同房了你不知道嗎?我根本就沒有懷孕,一切不過是個誤會,你想什麼呢?」

這話炸的江宴耳朵轟鳴,而陸文京也涌上一股鮮血在口中。

「可是大夫不是已經問診說是。」

江宴開口,可這話到了嘴邊自己都有些心虛了。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玄乙兩人,見玄墨在點頭,他瞪著眼楮看著謝長魚。

「我沒有懷孕,那不過是診錯了而已,我一直想找機會與你說明,可是你一直躲著不肯見我,你讓我怎麼說?」

謝長魚將這幾天自己的委屈也說了出來,倒是懷中的陸文京這次真的做了冤大頭。

這所有的誤會瞬間解釋清楚,江宴楞在原地卻不知應該怎麼辦,那陸文京險些被他打死,就算是謝長魚與他僅僅只是朋友,恐怕此刻也要恨死自己了。

未圓房的這話听在玄乙的耳朵里是徹底懵了,之前那邢雲台原來是他自己猜想出來了。

想著最初的話就是從自己口中傳出去了,看著大人和夫人此時這水火不容的模樣,他心里知道,這下完了,自己可能就是下一個被盡廢武功的人了。

玄墨轉著眼珠,這可是丞相府的秘密,好在屋里沒有其他人,外面的客人小二也因著這麼大的動靜早就四散逃開了,根本沒有人敢上樓。

不然被他們听到,丞相府這次算是成了笑話了。

江宴不說話,謝長魚也知道他是理虧,只是這陸文京也是沒有腦子,什麼事情他都攔著。低頭對他說道。

「你這話說的我都羞愧,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明知道不是你的,不是他的,我在外面懷了個野雜種唄。虧得你說這些煽情的話,跟他一樣沒有腦子。」

謝長魚將陸文京扔到地上,任憑他劇烈的咳嗽也不管。

玄乙向玄墨使了使眼神,兩人趕忙上前將陸文京背在身上。

「主子,屬下這就帶陸公子去醫館療傷,您與夫人好生談談。」玄乙說完便跟著玄墨跑了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跑為上。

隨著他們的離開,屋子里如今只剩下一臉怒火的謝長魚和做了虧心事的江宴。

謝長魚走到他的身邊,看著江宴的眼楮說道。

「剛剛,你口口聲聲說著情愛,說著對我喜歡。可是你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給我,還談什麼愛呢?我謝長魚確實不值的,但是卻經不起你們這樣的侮辱。江宴,收回你剛剛的話,是我不配。」

說完,便起步向門外走去。

江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可是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他真的後悔了,後悔有些話不能早點說,早到她還沒有遇害的時候就說。又後悔自己為什麼重新來過之後還是不相信她。

分明從前的謝長虞不是那樣的人,現在的謝長魚更不會,他為什麼不相信。

撥開他的手,謝長魚心中很痛,她不知道為什麼?對于陸文京,她只是生氣,可是江宴,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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