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羞羞的事情

他捏著自己的腳踝,而余光中謝長魚的腳步已經來到他的身前,她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從來都只將大人光明磊落,嚴威赫赫,卻沒想到,竟也能做出這種梁上小人之風,當真是才人。

謝長魚這話笑話的意思分明,江宴抬頭看她。

「這話夫人竟也說的出來,那一屋子的尸首不是夫人杰作嗎?」

卻沒想到江宴居然拿此事說事,真是小人所謂。

腿腳酥*麻已過,江宴站了起來,將衣衫整理一番,便抬步向屋內走去。

「你要做什麼?」謝長魚跟在後面,欲攔住他。

「夫人做什麼?為夫的自然要跟著。」不過幾日未見,這江宴怎的忽然轉性一般,說起話來油腔滑調,難不成之前中那毒藥還能將人換了性格不成。

謝長魚白了他一眼,與他前後進入屋中。

「唔!咳咳,咳咳。」

屋內散發出濃厚的腐蝕臭味,江宴並未防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謝長魚從容的將脖子上的濕巾圍在臉上,輕點腳步走到江宴面前,一邊拍拍他的肩膀,一邊安慰說道。

「看來丞相大人不僅作風小人,這承受力,也是有待提高。」

謝長魚這意思分明嘲諷與他,江宴攥著的拳頭卻不能拿她怎樣。

她走到自己剛剛解刨的那具尸體面前,並未找他需要的東西,便揮手將那些結塊腐尸白布折上。

雖這些人只是普通人家,可分人尸體卻是有些缺德,江宴看著掀開幾塊白布,她竟然已經卸了八具尸體了。

縱然是在沙場上見過了死人場面的江宴,也有些于心不忍。

謝長魚看他這攪在一起的五官,開口寬慰︰「放心,找到東西我一定好深厚葬他們,不過我這點子差了些,一共十三具尸體,我竟解刨了八具還未找到我要的東西。」

謝長魚並未說明自己想要尋找之物,不過江宴也辨認出了這十三具均是男體,心上十分不悅。

「女兒家竟不知羞臊,需要什麼你可以說與我听,剩下的尸體交給我吧。」

說完這句,江宴將衣襟布條撕下,遮住自己口鼻。

這幾日謝長魚確實乏累很多,這些東西看似好處理,實則非常難辦,而且白日時走街穿巷之人頗多,她只得晚上行動。

想著這日既然主動提出幫忙,那她自己也可輕松許多了。

于是將手中的彎刀敲在江宴手中。

「吶,這是我與屠夫那里借來的殺豬刀,你用著,一定很順手。」

謝長魚邊說著,邊將一旁屠夫用的圍裙也系到了江宴的腰間。

「你,這。」

本欲拒絕,可感受著謝長魚貼近自己的溫柔氣息,江宴終是未說出口。

「我找的是一枚白玉石牌,大約手指肚大小,這就勞煩夫君多家用心了。」謝長魚將要找的東西告訴了江宴,自己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在外守門的玄乙等了許久未見主子出來。此時已經三更,街上無人,而陸宅的家丁女婢也已經睡下,玄乙便飛到了院落內。

小心踮腳尋了幾處,卻並未找見主子身影。

「難不成已經回去了?」

玄乙想到自己主子從來都是神出鬼沒,便想著趕回客棧,卻在此時听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因著他的听力極好,便尋著這聲音來到了前廳。

「你放手,這事還是我來。」

听著里面傳來的男子聲音,玄乙辨出是夫人辦男裝時的假音。

「作為你的夫君,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我主動去做嗎?」

江宴的聲音隨後傳進玄乙耳朵。

他有些奇怪,大人與夫人在里面討論什麼,于是上前想要敲門。

「啊呀,你弄疼我了。」

這一聲是夫人的聲音,玄乙抬起的手停住,接著便是大人回道。

「那我輕一些,但是你壓得我有些痛麻。」

這話說來,玄乙深吸一口氣。

「嘶!」這主子與夫人在里面?

還未想著下面,主子接著說道。

「你應該累了,讓我在上面吧。」玄乙的手徹底僵住了,這主子不會和夫人在里面……

他的雙臉頓時紅熱,轉身飛上樓瓦。

都是那該死的玄墨,竟也將他引得這般八卦。

「阿嚏!」遠在盛京的玄墨不停打著噴嚏,嘴里念叨︰「那個孫子咒罵老子。」

屋內燈依舊亮著,而玄乙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听覺,四周終于安靜下來了。

既然主子與夫人在一處,那想必也不需要他在此守著了,看了一眼亮著的室內,玄乙捂著眼楮離開了。

此時的江宴還在喘著粗氣。

「喂,你行不行,若是看不到,還是下來吧。」

就在剛剛,江宴分解的那具尸體里面終是找到了玉牌,但是因為手上沾著鮮血,他手指打滑並未捏住,不小心將玉牌掉落在地。

卻恰在此時一只老鼠從腳底鑽過,竟將那玉牌掉在嘴里爬到了房梁之上。

兩人無奈,只得尋找。

可這陸文京家的房瓦光滑,輕功飛上並沒有固定的著力點。

最終無奈,兩人決定疊羅漢的去尋找那只老鼠。

本來謝長魚想要搬個凳子,奈何太矮,最後只得踩在江宴的肩膀前去尋找。

兩人換位的時候,恰巧那對話被玄乙听到。

「你找尋的時候,我于下面護你周全,可輪到我卻要單腳踩著劍身,你說我容易嗎?」

謝長魚怎麼會讓江宴踩著自己,于是將寶劍立在椅子上,讓江宴踩在上面便會高許多。

「哎,在那里!」

正在牢騷,謝長魚忽然看見那老鼠竄出房梁,沿著櫃面跑下來。

他正要跑過去捉住,卻不小心一腳提到江宴踩著的椅子,整個人撲了過去,而江宴也腳下一歪,與她摔在了一起。

兩個人一身高超武藝之人,最後居然被一只老鼠打敗。

兩人看著老鼠盯盯望著他們,江宴伸手一枚銀針刺了過去,老鼠應聲倒地。

「嘖嘖,江宴你真殘忍,老鼠你都不放過。」

謝長魚看著殞命的小生命嘖嘖感慨。

江宴起身漫不經心的說道。

「它鄙視我。」

謝長魚︰……

這人竟然這般小氣,與一只老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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