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地的面具男子,程玉錦傲慢無比,他已然殺紅了眼,不明青紅皂白。
將手中剩余銀針向謝長魚飛去。
此時不是談情時候,謝長魚看見江宴腰間月央,伸手將其取下。
月央聞見主人氣息,洶涌的電流直逼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月央似一條火龍一般在謝長魚手中盤著。
「月央認主!」程玉錦看著謝長魚的臉色還有她手中的寶劍,心下有些驚慌。
傳聞承虞郡主一把寶劍馳騁沙場,這寶劍雖主人心性,她若輕松,寶劍自然輕軟,可她若殺心四起,那月央便是嗜血的凶器。
程玉錦的意識似乎有了清醒,看著自己做下的好事,他連忙退卻。
可謝長魚已經奔到他的面前。
將他周身銳氣所成的氣罩劈碎,月央直面而來。
眼下保命,程玉錦抓住一切可以抵擋的東西,可是根本不及手握月央的謝長魚手速,電光火花之間,寶劍已經插入刺入他的心髒。
看著流出的鮮血,程玉錦終于恢復了意識,而人也跪倒在謝長魚的面前。
「哥哥!」外面如此大的聲音終是引起了程雲娥的注意,她慌忙跑到前院,可管家一直在攔住她。
直到天空一聲悶雷,才知事情不好,管家也將她放到前院。
「哥哥!」程雲娥大哭著跑到程玉錦的身邊,看著他胸口流出的鮮血,程雲娥悲痛萬分。
將月央收起,謝長魚看著地上的兩人沒有說話。
見主人已經被害,殺手紛紛跳牆準備逃出,而門口已經被玄乙招來的慶雲閣殺手圍住,眼下沒有一人能夠逃出這山莊之內。
葉禾停下手中之劍,看著謝長魚的背影。
月央飲月,主子這般生氣已經是隔多年。上一次還是她十五歲的時候。就連在金玉樓被圍剿,主子的月央都未曾有這樣的氣焰。
江宴強支撐著身體看著謝長魚,在程玉錦倒地的時候,他也終于放心下來,可是劇毒已如體內,江宴昏倒在地。
「大人!」玄乙沖了過去,接住了倒下的江宴。
听到他的驚呼,謝長魚慌忙回頭跑到江宴身邊,見他面色入紙,唇口也是紫色,想到那些被害的商賈人士。謝長魚心中一絲不好的預感劃過。
「葉禾,速速帶丞相大人到重虞找月引。」
她囑咐必須盡力救治,回去的時候,她要看見清醒的江宴。
謝長魚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她會如此慌亂擔憂,生怕再也見不到他一般。
轉過身,她緩步走到哭泣的程雲娥面前,劍指她的身體,沉聲說道︰「究竟怎麼回事?你如不說,我便殺了你。」
凌厲的聲音刺破人的心房,冰冷的使人心驚膽顫。
可程雲娥此時心中已無希望,哥哥已經死了,她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孩子的哭聲突然從後院響起,謝長魚想起程金喬,飛身到了後院。
這里看護的人早已嚇的魂飛魄散,哪里還管的上照顧孩子。
眼見謝長魚走來,一個丫鬟顫抖著手指了指屋里的一處暗閣。
「哼,還想把孩子藏起來。」
謝長魚冷笑,劈開閣門,程金喬就在里面看著自己。
想到之前她假扮程雲娥的時候,這孩子乖巧懂事的模樣,謝長魚終是下不去手。
她將軟劍收回,蹲子報出了驚嚇痛苦的孩子。
「放開我兒子,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被慶雲閣的人按住肩膀,可程雲娥還是沖喊著祈求謝長魚。
走到她的面前,謝長魚輕聲說道。
「那麼你知道什麼呢?我想,如果你說不知道,那麼,我只能讓金喬嘗嘗痛苦的滋味了。」
說著,她撿起地上的那瓶毒藥,放到了程金喬的嘴邊。
見她如此心狠,程雲娥終是無奈,慌忙喊著。
「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放過金喬。」
盡然她已經妥協,那謝長魚也不急于這一時了解,差人將她綁了送到了暗樓。
慶雲閣的人早就知道主子與夫人關系非比尋常,所以這時也乖乖听令。
一夜之間,聖水山莊火光沖天,倒是比之前的林家被焚還要熱鬧幾分。
「哎,這是得罪誰了吧,這麼大的火,也沒有哭喊聲。」圍上來的百姓小聲議論。
「噓,你可別亂說話,都這個樣子了,肯定是得罪了大人物,我們招惹不起,趕緊走吧。」
听著之人的話詞,那些看熱鬧的也紛紛散去。
聖水山莊倚湖建造,這火燒到了外面的湖水也漸漸停了下來。
百年古院,頃刻間化為灰燼。
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謝長魚也不在乎邢雲台那邊是否隱秘了,她吩咐暗樓的人將各處遇害商賈尸體盜出,若是有人阻攔,殺無赦。
至于擺放地點,找陸文京安排。
眼下她更加擔心的是江宴的安危。
程雲娥被押送到了暗樓,雪姬在那里看著,定不會讓她尋思,況且金喬還在他們手上,程雲娥不敢輕舉妄動。
慌忙回到重虞,月引已經在房間救治江宴了。
看著主子回來的身影,葉禾上前匯報。
「主子,丞相大人中毒較深,月引已經在里面救治。」
雖然不明白主子為何會如此擔心江宴,可畢竟人家是來救他們才受傷的,知恩圖報的說,他此時也不應該幸災樂禍。
玄乙始終立于門口,手指已經攥出血跡。
「長魚姐姐。」瑤鈴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她已經換了裝束,這段時間一直在重虞幫著雪姬。
兩人也是許久未見,現下的她已經成熟穩重了許多。
關于瑤月郡主的尋找,謝長魚一直在皇上那邊押著,宣稱是派人到邊域尋找了,眼下朝廷事務繁重,皇上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知道里面躺著的是江大哥,而且他們今天的事情也听在謝長魚回來之前听葉禾說了。
瑤鈴心中萬分擔憂。
她來到房門口,拉著謝長魚的手安慰說道。
「長魚姐姐,我姐夫一定會沒事的。」雖然這話有些突然,在場的人也是心驚,但謝長魚卻有一絲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姐夫——
她真的可以釋懷嗎?